盧溫退迴房子裏,拿手電筒往房間裏照了照。


    房間裏除了一些瓶瓶罐罐,什麽也沒有。


    盧溫又看了看樓下,三米左右的落差,如果底下有什麽東西墊還行。


    問題是,下麵什麽也沒有啊。


    直接往下跳,盧溫還真不敢。


    他站在門外,想破了頭,也找不到下去的方法。


    他頹然坐在地上,靠在牆上,望著眼前那片山林。


    想要安全下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唯一的辦法,便是求助初小小。


    但是現在那麽晚了,初小小肯定早就睡了。


    就算沒睡,盧溫也不舍得她這個時間來解救他。


    今晚注定隻能在這住一晚上了。


    盧溫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晚,他睡了醒醒了睡,坐在門口有風,雖然不熱,但是蚊子多啊,整整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也不管初小小有沒有醒,立馬給初小小打去了電話。


    一連打了好幾個,初小小都掐了。


    直到打到第六個的時候,初小小才接通了電話。


    初小小昨晚也沒怎麽睡,快到天亮才睡著,結果剛剛睡下沒多少時間,就被電話轟醒了。


    她接了電話,很不耐煩地吼道:“誰啊?大早上還讓不讓人睡了?”


    盧溫害怕她掛電話,他手機可沒電了,如果初小小關機,睡到下午,他手機耗到下午沒電了,聯係不上任何人,隻能從這三米高的地方跳下去了。


    盧溫不敢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小小,是我,我昨晚,在廢棄民房逮到另一個嫌疑人了。”


    初小小瞬間清醒了,“他真的,重返案發現場了?”


    盧溫如實道:“他來打獵,被我抓到了。”


    初小小從床上爬起來,用手抓了淩亂的頭發。


    “然後呢?”


    盧溫無奈道:“然後…我被他陰了,現在正在廢棄民房的二樓,那人,跑的時候把樓梯給掀了,我現在下不去。”


    “你…能不能幫我拿條繩子來,這兒有點高,跳下去恐怕會摔斷腿…”


    初小小坐在床上,神色複雜。


    她真的很想罵人!


    但是髒話都要到嘴邊了,她又咽了迴去。


    “你在那等我!”


    掛斷電話,初小小將手機扔在床上,繼續倒頭睡去。


    但是沒睡兩分鍾,她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抓起手機,打開了自己的直播賬號,找到滿春的賬號,打開對話框。


    但是遺憾的是,滿春並沒有迴她的信息。


    初小小歎了一口氣,也沒了繼續睡覺的想法。


    她洗漱之後,出門買了一根安全繩,就坐車前往廢棄民房。


    她在公路下了車,徒步前往廢棄民房。


    走了四十多分鍾,初小小抵達廢棄民房。


    盧溫正在坐在二樓悠閑蕩著腿。


    初小小將安全繩扔給他,盧溫在上麵找了個能綁安全繩的地方,將繩子的一端係緊,另一端纏在腰上。


    從上麵一點點蕩下來。


    初小小一肚子氣,質問盧溫怎麽迴事。


    盧溫把事情的經過跟初小小說了,隨後貓著腰在地上找昨晚砸中麵具男的石頭。


    在一側的草叢裏,盧溫找到了那塊石頭,拿到初小小麵前。


    “你看。”


    初小小看了一眼,沒有接。


    一塊帶血的石頭,他們拿來能幹什麽?


    又不能做dna檢測,他們沒這個條件。


    “你說他戴著個鬼臉麵具?”


    盧溫點頭,“對啊,可嚇人了。”


    隨後盧溫將昨晚的監控調了出來,麵具男逃跑的時候,攝像頭拍到了他的臉。


    盧溫將錄像給初小小看。


    初小小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瘦高的男子,臉上戴著個恐怖的鬼臉麵具,正從樓梯快速跑下來。


    她拍了拍額頭,感到頭疼。


    “敢情你折騰了一晚上,一點收獲也沒有啊?”


    往大來說,確實沒什麽收獲。


    但是從細節上來看,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


    “還是有一點收獲的。”


    初小小挑眉,看向盧溫的眼神充滿了懷疑,“比如呢?”


    盧溫道:“麵具男綁獵物的麻繩,跟我們之前在二樓找到的麻繩是同一種,這說明,昨晚那個麵具男,就是經常來打獵然後暫住在廢棄民房的人。”


    “那天晚上廢棄民房裏發生了什麽,他或許就是唯一的知情者。”


    初小小翻了個白眼,“說了個沒說一樣,就算是,又能怎樣?我們又不知道他是誰。”


    盧溫繼續道;“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他冒著被抓的風險,也要將那幾隻野生動物帶走。”


    “我當時沒有表明身份,但是我已經告知他了,這是違法的行為,被抓到了,是會被判刑坐牢的。”


    “但結果就是,他並不在乎。”


    “那些動物很值錢嗎?值得他冒那麽大的風險?”


    初小小剛剛看錄像的時候,有注意到麵具男拎著的那幾隻動物。


    隻能大概看出,是六隻鳥,兩隻野雞。


    鳥的品種她其實也分不清。


    她也不知道值不值錢。


    如果是為了錢,那倒還好解釋,如果是其他原因,就很難說了。


    “還有什麽收獲?”


    盧溫道:“我砸破了他的頭。”


    初小小歪著頭看盧溫,“這也算收獲?你把他麵具扯下來還差不多。”


    盧溫道:“如果我再見到他,一定能認出他,不過得盡快,至少在他頭上的傷口痊愈之前。”


    初小小深唿吸,“茫茫人海,我們去哪找他啊?”


    盧溫道:“那就要看你了。”


    初小小指著自己,“我?”


    盧溫道:“滿春聯係你了嗎?”


    “死者在臨死前,喊出了滿春的名字,麵具男處理了死者的屍體,死者跟滿春有錯綜複雜的關係,那麽是不是意味著,滿春也跟麵具男有錯綜複雜的關係呢?死者,滿春,麵具男,三人相互之間是認識的。”


    初小小沉思片刻,覺得盧溫說的也挺有道理,然後將手機拿出來,打開了跟滿春的對話框,將手機遞給了盧溫。


    “你自己看,我昨晚都給她發信息了,並沒有迴複我。”


    盧溫聽初小小這麽說,還是接過了手機。


    下一秒,他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不是迴你了嗎?”


    “嗯?”


    初小小趕緊將手機搶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對話框,忍不住“嘖”了一聲。


    就在她剛剛將手機遞給盧溫的時候,滿春迴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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