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小笑了笑,沒有迴答何大伯這個問題。


    她隻是猜測而已,也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綁走何永龍的就是何大明。


    初小小繼續問道:“這個何大明,他怕水蛭嗎?”


    聽聞此話,在場所有村民都笑了出來。


    “初小姐,你是城裏人,可能不知道,我們村裏人,從小就在農田長大的,說吃飯睡覺都在田埂上,那也是一點也不誇張。”


    “怎麽會怕水蛭呢?”


    初小小撇了撇嘴,水蛭這種東西,在她眼裏,就是世界上最惡心的生物。


    哪怕從小跟它睡到大,也還是一樣的惡心,害怕。


    這跟經曆過多少次沒有關係的。


    “我知道,我隻是想知道,何大明這個人怕不怕水蛭。”


    何大伯搖頭,“不怕。”


    初小小點了點頭,何大明不怕水蛭,才敢抓水蛭。


    如果像她一樣怕水蛭,別說抓那麽多水蛭了。


    看一眼都瘮得慌。


    初小小接著問道:“大伯,村子附近有什麽池塘或者水庫嗎?”


    初小小沒在村子裏看到池塘,也沒有看見水庫。


    何大伯道:“有池塘,也有水庫,不過不在村子裏,距離村子有些距離。”


    初小小又問道:“那這些池塘水庫,有水蛭嗎?”


    她記得以前在她外婆的村子裏,池塘水庫甚至是水田小溪,都一大堆水蛭。


    小時候,她基本不怎麽敢玩水。


    但是後來農藥使用過度,水蛭都少了很多。


    何大伯道:“有,還不少呢,我前兩天才剛被咬了。”


    何大明不怕水蛭,並且村子裏有可以捕捉到水蛭的地方。


    何大明的嫌疑,又加大了幾分。


    如果何大明是個很害怕水蛭的人,並且村子裏沒有捕捉水蛭的條件。


    那麽就說明不是何大明綁走何永龍的。


    必須要完全證明,綁走何永龍的人,就是何大明,才好找何永龍。


    何大明第一次進初小小的房間,在她昏迷之後,將初小小搬到床上,然後複原一切。


    隨後離開房間。


    初小小以為碰到水蛭臉是個夢,其實不是夢。


    她睡覺前也確實閂了門閂,但是何大明出去又進來了。


    他出去的時候,沒有人在門後閂門閂。


    這才能合理解釋,為什麽何大明隻用鑰匙就開門進來了。


    他騙初小小跟她走,初小小鬼使神差跟他去了祠堂。


    這似乎也是何大明的報複。


    因為村裏的祠堂,是不允許外人闖入的。


    他是不是想騙自己去祠堂,引起村民的憤怒,利用村民懲罰她呢?


    有這個可能。


    但是初小小更好奇的是,他是如何讓全村人失去意識?把村民搬去祠堂,村民第二天醒來一點感覺也沒有的?


    初小小問道:“何大明身材很高大?力氣很大?”


    何大伯道:“一米七五吧大概,也不算多高,但是農村出身嘛,從小下地幹農活,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力氣很大。”


    那這點特征也符合了。


    何大明若是手無縛雞之力,如能能將全村村民抗到祠堂?再扛迴去?


    初小小認真問道:“這個何大明,他是做什麽工作的?”


    何大伯眉頭皺了皺,隨後在身後的人群裏尋找什麽,最後將實現落在了一個老爺爺身上。


    接著又用方言問了老爺爺幾個問題。


    問了老爺爺之後,似乎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於是又問了好幾個人。


    最後,何大伯轉向初小小,道:“他大學畢業之後,在外工作,很少迴來,他好像是個醫生?不過不是給人看病的,而是給動物看病的,具體也不太懂,動物看病?給什麽動物看病呢?動物也需要看病嗎?不會是動物園吧?”


    初小小幽幽吐了一口氣,看來她猜的不錯。


    “應該是寵物醫生,給寵物看病的。”


    何大伯滿臉疑惑,“寵物醫生?”


    寵物市場也是一個很大的市場,這個行業也因此衍生了寵物醫生這種職業。


    人生病了有醫生看病,寵物生病了,自然也有寵物醫生看病。


    初小小沒養過寵物,但是程念養過。


    寵物看病可貴了,比人都還貴。


    她以前也想養來著,但是一聽程念說,看個感冒而已,就花了幾千塊,嚇得她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感冒頂多吃十幾塊錢的感冒顆粒。


    一隻寵物感冒,就要花幾千。


    這到底是寵物還是祖宗啊?


    程念當初還嘲笑初小小,說什麽這在寵物行業裏,都是很正常的。


    收費貴,在程念觀念裏,已經成了這個行業的常態。


    初小小稍微提出一點質疑,就被程念反駁得“體無完膚。”


    她那時候才知道,其實寵物,也算奢侈品。


    如果把其當做奢侈品,那也就能理解了。


    不過跟何大伯他們肯定解釋不了,他們不會理解花幾千塊錢買一隻貓狗,看一次病花幾千塊錢的。


    “是的,寵物醫生,就是給動物看病的,比如說誰家裏的豬啊牛啊生病了,可不得打針吃藥嘛?”


    何大伯恍然大悟,“那不就是獸醫嗎?”


    初小小笑道:“沒錯,就是獸醫。”


    何大明是一個寵物醫生,寵物醫生平常的工作,給寵物看病。


    城市裏的人養的寵物,基本上都是貓跟狗。


    貓跟狗跟人一樣,會生病,有些病,也需要動手術治療。


    何大明作為一個寵物醫生,平常自然也沒少給寵物做手術。


    做手術,那必然會用到一種東西。


    麻醉藥。


    初小小記得聽程念說過,她那時候給她養的狗做絕育手術。


    當時就說過了麻醉的問題。


    總體來說,麻醉有兩種方式。


    注射麻醉還有唿吸麻醉。


    前者是直接將麻藥打入靜脈,但是有缺點,手術之後,寵物蘇醒比較慢,有一定的風險,優點是比較便宜。


    唿吸麻醉是采用將麻藥霧化成氣體導入寵物的唿吸道裏,讓寵物吸入麻醉,以此達到麻醉的效果。


    這種唿吸麻醉,比較安全,蘇醒比較快,但缺點就比較貴。


    何大明有機會接觸到麻藥,也知道怎麽使用麻藥。


    初小小想到了淩晨三點半,在床上聞到的那股淡淡的果香味。


    初小小拿出手機,等手機有信號網絡的時候,在網上查了查麻藥的味道。


    最終她鎖定了一種名為“異氟烷”的麻藥。


    這種麻藥,就有淡淡的果香味。


    那麽,所有可疑的點都得到了合理解釋。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何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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