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妹妹被人害死的時候,慕念安沒有哭,被燒死的那天她也沒有哭,倔強的化為灰燼。


    可這一次,她卻哭了,有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慕念安,你害怕了嗎?”江寒雪笑了笑,點燃一支細長的香煙,優雅的夾在指尖。


    居高臨下俯視著重傷垂死的女人:“你放心,我不會殺了,顧北冥抓了我的玉樓,我要拿你去交換,現在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找上你,因為在顧北冥心裏,隻有你才能換迴玉樓。”


    慕念安閉上眼,她現在什麽也做不了。


    “顧北冥為藍家複仇,寧願搭上整個顧家,他一定沒有預料到,我會將你抓去。”


    “換迴玉樓之後,顧北冥不但要麵臨警方的通緝,還要麵對顧家人的報複,他接下來的日子,想死都難!”


    “而我早已準備了一大筆錢,會和玉樓離開國內,一輩子衣食無憂。”


    江寒雪笑的很得意,揪住慕念安的頭發,用力搖晃。


    “你可不許死,我還指望用你換迴我的玉樓呢,我要讓顧北冥,這輩子都報不了仇,他一定死不瞑目吧!誰要你跟錯了人呢?”


    如果目光也可以殺人,那麽江寒雪已經被慕念安的眼神殺了無數次,可惜,她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顧北冥傾盡所有,為藍家複仇,她無論怎樣,也不能成為阻擋他的那個人!


    死就死吧,至少,不能便宜宋玉樓和江寒雪。


    她本來就是一個死去的人!


    慕念安的眼淚,漸漸的止住,忽然艱難扭頭,一口咬住江寒雪的手腕。


    “放開我,疼……”江寒雪用力甩手,牽扯慕念安的整個身子都在瘋狂擺動,可她依舊不鬆口。


    此時,江寒雪居然在慕念安臉上,看見了一抹笑意,笑的她渾身發寒。


    “你找死!”


    江寒雪抬起另外一隻手,想要一巴掌扇下去,但最終她的手停頓在空氣中。


    看慕念安的樣子,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承受的起她這一巴掌,萬一打死了,宋玉樓就迴不來了。


    江寒雪強人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大聲咒罵:“你是狗嗎,快放開,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哪知道,慕念安聽見要掐死她,眼底的笑意更濃,哢嚓一聲,是江寒雪手骨碎裂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讓江寒雪臉色煞白,瘋了一樣去掰她的嘴:“放開,你們都來幫我,將她的牙齒敲下來!”


    幾名保鏢反應過來,快步走過來,這時候,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怒吼。


    眾人已經,抬頭看去,一道黑影正沿著山路狂奔而來,因他的速度太快,帶起了滿地飛灰,在他身後仿佛形成一道土龍!


    麵具人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慕念安,今天慕念安的車子太快,他的速度跟不上,此時感覺到她的危險,他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眨眼間,麵具人便到了眼前,一把掐住江寒雪的脖頸。


    他口中吐出沙啞的一個字,如同地獄中傳來:“死!”


    江寒雪高挑的身子,就那樣被他單手提在空中,身後的幾名保鏢都嚇傻了,這還是人嗎,速度怎麽能這麽快?


    慕念安模糊的視線裏,終於看清那張森寒的麵具,她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唇角扯起了痛楚的笑容。


    他來了。


    傳言中的藍北冥。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從看見他的身影,她便有了安全感,莫名其妙的,她想起了顧北冥!


    是了,她幾次遇見麵具人,都能在他身上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那股氣息,她一直都分辨不出,到底是從哪裏見過?


    但此刻,她有了答案。


    他身上的氣息,並不像曾今的藍北冥,更像如今的顧北冥!


    冷酷、無情、卻感覺不到任何邪惡之意,相同的都能給她安全感。


    “快救江小姐!”


    身後的保鏢不知道是誰先大喝一聲,幾人快速衝上去準備解救江寒雪,麵具人重重將江寒雪摔倒在地,一個轉身,手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猛然揮出,化作殘影,隻聽見砰砰幾聲,幾名保鏢連哼一聲的機會也沒有,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江寒雪摔倒在地,剛準備逃走,不曾想一直冰冷的手掌,又掐住她的脖頸。


    “放,放開……”江寒雪喉嚨裏發出哀求。


    那張森寒的麵具下,他盯著她:“你敢傷害她,你要死!”


    “藍北冥,我知道你腦子不好,可你被人利用了,為什麽還不知道?”江寒雪努力的說著:“顧北冥利用了你,他隻是想要藍氏集團,這個女人,是他的幫手……”


    宋玉樓曾告訴過江寒雪,這位藍北冥的腦子不太好用,隻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強烈的求生穀欠望,讓她不得不拚命胡亂的編織著理由。


    隻想萬一能騙過這個可怕的家夥,她就得救了!


    哪知道,麵具人聽了這話,手上的力度反倒更大,沙啞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她是,藍彩,不是誰的幫手。”


    江寒雪扭曲的表情凝滯了一下,驚恐的瞪圓了眼睛,仿佛想要低頭,看一眼慕念安。


    麵具人卻緩緩將她提起:“你和宋玉樓,已經傷害過她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再傷害她第二次。”


    “藍彩……死了……”江寒雪吐著舌頭說。


    這句話就像刺激了麵具人,他瘋了一樣加大手上的力度:“藍彩沒死,誰都可以死,藍彩不會死……是你們害死了義父和淺兒,是你們害了我的藍彩!”


    慕念安模糊的視線裏,麵具人仿佛天神一般站在她身前,從她的角度看去,他頭頂著天,腳踏著地,手上提著江寒雪,念著她的名。


    “藍彩,慕念安就是藍彩,藍彩就是慕念安,我誰的話也不聽,我要保護好藍彩,保護好藍彩……”


    那沙啞的聲音在咆哮,江寒雪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惹了大麻煩,她已經窒息,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去摘那張麵具:“你……到底是誰……?”


    麵具人依舊在說著一些胡話,那張森寒的麵具,緩緩被江寒雪扯下來。


    緩緩的,在慕念安的視線裏,出現一張,早已模糊在記憶中的俊臉!


    藍北冥!


    那是少年時的藍北冥。


    八年過去,還是那般模樣。


    依然那麽清秀,那麽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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