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安跟著顧北冥迴到藍苑,顧北冥便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去了書房。


    慕念安知道他有工作要忙,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剝著炒栗子。


    她每吃一顆,便在果盤裏也放一顆。


    顧北冥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她身前已經剝了滿滿的一果盤。


    “過來吃炒栗子。”慕念安衝他招手,眼睛眯成一條縫。


    顧北冥盯著小妻子笑靨如花,漆黑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溫暖。他優雅走過去,拈起一顆炒栗子咬了一口。


    低沉問:“你還不睡?”


    “剛剛在路上你沒吃到,我為你剝了一些。”慕念安捧著果盤捧在他眼前,輕聲問:“這些夠不夠?”


    “我要出門一趟。”顧北冥忽然聲音一沉。


    麵對小妻子如同獻寶一般,捧著餐盤的可愛模樣,他不忍說出離開的話,可有些事,必須立刻去處理。


    從結婚以來,他很好能看見,她能像今晚這樣的沒心沒肺,他能明顯感覺到她今晚徹底的放鬆,也本該陪著她一起才對。


    “你有工作要忙是吧,我不耽誤你。”慕念安愣了愣之後,轉身快速往廚房走:“你等等。”


    顧北冥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麽,但很快就明白了。


    慕念安將果盤裏剝好的炒栗子,裝在一個食盒裏,迴到他身前遞給他:“帶上,晚上餓的時候當宵夜。”


    顧北冥默了默,將食盒從她手裏接過,翻手放進西裝口袋。


    “你不怕將口袋弄髒?”慕念安吃驚的看著他。


    顧北冥低頭,在他額前落下寵溺的一吻,用從未有過的溫和聲音說:“食盒很幹淨,你剝的東西更幹淨。”


    “……”


    在慕念安愣神中,顧北冥轉身往外走。


    他走出了門外,迴頭瞥了一眼,小妻子還在客廳裏看著他。


    莫名的,顧北冥刺痛了一下。


    那個傻女人,是感覺到了什麽?


    無論是他還是她,此生都注定,不能像尋常人一樣,擁有正常的平靜生活。


    他的視線如今越來越模糊,盡管已經在極力隱藏,但和她相處久了,難免不會被她發現。


    今晚,她給他的溫柔,是他曾在夢中奢想,但他更明白,這種溫柔不是他該去奢望的。


    他已經對她動了心,若再繼續,他便無法再對她下手。


    這些年的所有布局,也不該就如此前功盡棄!


    “先生,宋玉樓今晚又宣布從藍氏撤資五百個億,這可能是他的極限。”秦昊站在車子前,微微躬身說。


    顧北冥抬頭看了眼漫天星辰,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


    ……


    深夜,藍氏集團總部。


    今晚總裁辦裏燈火通明,宋玉樓坐在辦公桌後,眼睛猩紅,擰著一個玉樓擺件,用潔白的手帕專注的擦拭著。


    事實上,那個擺件早已被他擦拭的油光發亮。


    房門忽然被人撞開,江寒雪帶著滿身酒氣衝進來,一開口便是喝罵:“宋玉樓你這個瘋子,剛剛你是不是已經,將你在江家的那些資金全部撤出,若這一次你輸了,江家也就完了!”


    宋玉樓緩緩抬眸,猩紅的目光注視過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宋太太,在你眼中,隻有江家?”


    “我早就告訴過你,唯獨不能碰江家!”江寒雪咬牙切齒的走過去,一巴掌狠狠抽在宋玉樓手上的擺件。


    那擺件頓時飛出去,摔倒地板上,清脆的破碎聲傳來。


    宋玉樓垂眸盯著地上的碎片,一時之間呆在了那裏。


    江寒雪歇斯底裏咆哮:“我陪你一起害死藍彩一家,就是想要看見江家從新在商界崛起,當初對我的承諾,你都忘了嗎,是不是在你眼裏,還在記掛著藍彩那個賤人?”


    宋玉樓漸漸的迴過神,走過去彎腰,一片一片將地上的碎片撿起,捧在掌心裏,渾身一震顫抖。


    “宋玉樓,無論你要做什麽,這些年我都是無條件支持,你要殺人,我就陪你一起殺人,你要做戲,我就陪你一起做戲,哪怕讓我陪你去拚命,我也從開沒有後悔過,可是,為什麽你連我最後的底線也不肯放過?”


    江寒雪臉色蒼白,盯著宋玉樓的眼睛裏布滿淚水:“我要從藍氏集團撤資,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再也沒有……”


    “啪!”


    江寒雪還沒說完,宋玉樓一巴掌抽在她臉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宋玉樓又是一把揪住頭發,將她的頭用力磕在桌子上,頓時,殷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流淌。


    宋玉樓單手掐住她的脖頸,那猙獰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溫和,一字一頓的:“為什麽,要弄壞彩兒送給我的擺件?”


    江寒雪就要窒息,盯著眼前惡魔一般的男人,鮮血和眼淚一起順著臉頰流淌,口中艱難說出:“原來,你真的還愛她……這些年,我算什麽……?”


    “你就是一個賤人,我和你本來就是一場交易,都是你,是你先害死藍淺,讓我無法迴頭,是你這個賤人害我親手殺了彩兒,都是你!”


    宋玉樓狀若瘋癲,仿佛積壓在心裏多年來的怨氣,這一刻終於發泄而出。


    江寒雪聞言,臉上出現慘笑,掙紮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可是我,一開始從沒有,將一切當成交易,玉樓,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什麽這些年你要冷落我,為什麽我們,會落到這般田地?”


    曾幾何時,她也曾陽光過,也曾真摯過,也曾向往,擁有藍彩那樣的愛情。


    因為向往,所以眷戀,她發現自己,居然無恥的愛上了,最好的閨蜜的男人。


    那時候的宋玉樓,隻是一名普通大學畢業生,配不上藍彩,被藍臻嵐看不起,所有人背地裏,都在嘲笑他是一個,靠女人吃飯的鳳凰男。


    是宋玉樓找上她,便有了後來的一場謀殺。


    “當初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害死藍家的任何人,我隻是要證明給藍臻嵐看,隻要將藍氏集團交給我,我便可以為彩兒承擔一切,她也不必再那麽辛苦,都是你這個女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害了藍淺,害我再也無法迴頭……”


    宋玉樓紅著眼睛說:“你想借助藍氏集團之力扶持江家,這些我都做到了,我有足夠的準備,可以讓顧北冥永世不可翻身,為什麽……為什麽你連她最後的擺件也不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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