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恆冷不丁地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嘴角都破了,還被人這樣拽著領子質問,心裏的火“蹭”一下上來了。


    他不是那種柔弱書生的類型。


    平時醫院的小護士們常常調侃他,說他白大褂下麵八塊腹肌整整齊齊,有顏又有料。


    他平時沒事也練過散打,很快調整狀態打了迴去。


    傅雲簡見他還敢還手,心中怒意更勝。


    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兩人的動靜很快招來了旁邊的保安阿姨,還有小朋友們,一時之間尖叫四起。


    保安和阿姨連忙帶著小朋友們走遠了,而迴家去替兩個孩子拿外套的時慕,也已經趕來了。


    兩個小孩見到時慕來了,連忙跑了過去。


    “媽媽!幹爹和那個叔叔打起來了,我們要不要報警啊?還是過去勸一下?”


    時慕冷眼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將孩子護到自己的身後,皺著眉,走遠了一些。


    她冷冷看著打得難分難舍的兩個男人,不僅沒有上去勸架,反而開始教育兩個孩子。


    “看到沒有,沒用的男人才會一言不合就動手,你們要把這當做反麵教材,以後千萬不能學,知道嗎?”


    兩個小孩都跟著點頭。


    而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早就發現時慕已經過來了,見她完全沒有過來勸架,兩個人也漸漸覺得沒意思,互相鬆開了對方。


    時慕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淡淡的問道:“打夠了,要不要再來幾個迴合?”


    邱恆訕訕地笑了笑,“衝動了,沒嚇到孩子吧?”


    時慕皺眉看著他帶著血絲的嘴角,又看向傅雲簡。


    他的下巴上也青了一塊,看來兩個人都沒落到好。


    “走吧,帶著孩子迴去。”


    傅雲簡站在原地,看著其樂融融的幾人,自己仿佛就像一個局外人。


    前麵的時慕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朝傅雲簡揚了揚下巴,“愣著幹什麽?跟上。”


    傅雲簡終於迴過神來,心裏欣喜,也顧不得許多,跟著走了。


    很快,幾人到了時慕的家裏。


    打開門,傅雲簡開始默默打量這一棟小別墅。


    看得出來家裏的布置都是用了心的。


    到處都有方便孩子們玩耍的設計,桌椅的角都選擇了圓弧形的設計,甚至還妥善地包了起來,應該是為了防止孩子們打鬧間碰到。


    看到這一切,傅雲簡心裏那個他不他最不願意承認的猜想也成了真。


    看來時慕是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的。


    甚至準備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時慕一指沙發,示意傅雲簡坐。


    “我去給你倒點喝的。”


    兩個孩子站在一起,探頭探腦地打量傅雲簡,這個叔叔好像和媽媽認識!


    相比弟弟的好奇,哥哥時子期看著傅雲簡,眼中突然劃過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


    邱恆輕車熟路地去了衛生間,抹去了嘴角的血跡。


    等他再出來,時慕點了點兩個小的,“邱恆,麻煩你帶他們出去玩一會兒,我有點事要和傅總說。”


    等到邱恆帶著兩個孩子走了,客廳裏一下靜了下來。


    傅雲簡看著屋子裏溫馨的布置,聲音幹澀的開口道,“這是邱恆的孩子?你打算和他在一起,幫他養育著兩個孩子嗎?”


    時慕一愣,轉瞬之間已經想明白了。


    傅雲簡這是把兩個孩子誤會成了是邱恆的兒子。


    她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她惡意的沒有解釋,反而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要把這兩個孩子撫養長大。”


    傅雲簡看著她平靜的麵容,甚至在說起兩個孩子的時候,眼中還劃過了溫柔的光。


    “為什麽?就算你要選擇別人,也不該選擇這樣一個帶了兩個孩子的男人!”


    “時慕,你還有更好的選擇,不必這樣委屈自己,去替別人養孩子!”


    “更好的選擇?”時慕看著他嘲諷一笑,“不知道傅總指的是誰,難道是傅總自己嗎?”


    “還有,我已經無法生育了,能有這兩個孩子,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時慕的話將傅雲簡的幻想打破。


    是啊,不選擇邱恆,難道選擇他嗎。


    他才是給時慕傷害最多的人。


    可是這也不代表他能就這麽心甘情願,看著時慕和邱恆在一起。


    “你們已經結婚了嗎?如果沒有,你大可以領養一個,為什麽偏偏是邱恆?”


    時慕端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緊接著“叮”的一聲將杯子放在了桌上。


    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臉側的頭發,指尖自然而然地劃過臉上的那道疤。


    “這個問題問得好,為什麽我要選擇邱恆……”


    “當然是因為他救過我的命啊。”


    傅雲簡聽到這句話,電光火石之間,終於記起來了這個邱恆是誰。


    怪不得他覺得這個名字熟悉,長得也很眼熟。


    邱恆,分明是當初時慕遭遇車禍時的主治醫生!


    他在床頭看過一眼主治醫生的名字,隻不過邱恆當時在醫院裏,時刻都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所以一時之間他沒有認出來。


    “救死扶傷本來就是他作為醫生的責任,你大可不必用自己的後半輩子去報恩!”


    “傅總說笑了,照你這麽說,救命之恩不用相報,那殺人害命也不用負責了?”


    傅雲簡當然知道她嘴裏那個“殺人害命”指的是什麽意思。


    四年來,一直折磨著他的心病,就這樣被時慕赤裸裸地撕開。


    四年前,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他罪不可赦。


    說起往事,時慕很淡然,甚至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傅雲簡突然想到什麽,目光轉向她戴著手套的右手。


    時慕似有所感,緩緩地摘下了右手的手套,張開五指。


    猙獰的疤痕縱橫交錯在掌心,昭示著當初這隻手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她微微彎曲手指,卻完全無法到正常人的角度。


    “你的手……”


    “如你所見,廢了,沒治好。”


    疼痛一下一下地侵蝕著傅雲簡的心髒。


    或許他現在應該離開,因為他沒有資格再站在這裏。


    可就像時慕說的那樣,殺人害命,難道不用負責嗎?


    “我會找最好的醫生替你醫治,你……”


    “無所謂,我現在已經習慣了用左手。”時慕淡淡說道。


    可這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傅雲簡卻知道背後意味著什麽。


    他無法再待在這裏了。


    至少現在,他該迴去好好想想,如何補償曾經時慕的那些傷害。


    出門之前,他突然轉身問道,“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嗎?”


    他不怕時慕恨他,卻怕時慕躲他。


    就像過去的四年,他完全沒有時慕的消息,沒人知道他過得有多麽煎熬。


    時慕像一顆流星,照亮了他世界裏的夜空,隻是當流星劃過,不見蹤跡,夜隻會比從前更黑。


    轉瞬即逝的愛情,帶給他無盡的思念與悔恨。


    時慕看著傅雲簡,笑了。


    “會的。”


    當然會再見麵。


    傅雲簡也好,時雨嫣也好,甚至是她那偽善的養父母……


    他們加在自己身上的傷害,總有一天,她會一樣一樣還迴來……


    ……


    傅雲簡走了沒多久,邱恆帶著孩子迴來了。


    兩個孩子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又下去瘋玩了一陣,早就累了。


    時慕把他們哄睡了,才把邱恆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邱恆拿出了這些年,他替時慕調查的一些資料。


    時慕慢慢的翻閱著,偶爾可以看到上麵時雨嫣的名字,還有一家私家偵探的名字。


    “跟你料想的一模一樣,當年時雨嫣確實找了私家偵探,也確實發現了你和傅雲簡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她並沒有挑破,後來你和傅雲簡之間的很多誤會,應該也和這個有關。”


    時慕淡淡笑了一下。


    那些曾經存在於心口的傷疤,早已經結了痂。


    隻是當初痛徹心扉的感覺,還縈繞在腦海,那些身體受傷的記憶,隨著迴憶的湧出,更加清晰起來。


    “當年是我太蠢了,私家偵探是那麽容易跟蹤到傅雲簡的嗎?”


    “她應該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我,這些私家偵探從來就沒有跟蹤過傅雲簡,而是一直在跟蹤我,才會拍到當年我和林喻的那些照片……”


    邱恆猶豫了一下,“那這樣說來……傅雲簡他……其實也是因為時雨嫣才……”


    “不,你錯了,他一點都不無辜。”


    時慕打斷了他:“他的不信任,才是當年造成我們兩個之間悲劇的最大原因。”


    邱恆看著時慕語氣平淡說出這些話,心裏很替她難受。


    “那你打算怎麽做?”


    “放心,我早說過,關於我的一切,我都要拿迴來。”


    時慕把邱恆收集來的資料放迴了抽屜裏。


    轉而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


    那是一張邀請函。


    《華聯杯珠寶設計大賽》特邀參賽涵。


    邀請函下麵,是此次入圍的作品。


    時雨嫣和時家公司的名字,赫然在列。


    時慕輕輕撫摸著那張特邀涵。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時雨嫣在大賽上看到她,會是什麽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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