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洌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在幻聽,長時間的體力和精力消耗後,她的大腦陷入了一種長久的遲鈍中,好半天才張口說道:“你在說什麽?”


    姚鶴望蹲下身來,抬頭看著宋洌,“我在求婚。”


    宋洌恍若未聞,許久才蒼白地笑了笑,“你們有錢人,可真閑。”


    “宋洌,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認真的。”他目光落在她一隻空著的手上,將口袋裏這幾天準備好的素戒緩緩戴到了宋洌纖細的手指上,十指交纏時,宋洌看見他的無名指上,也戴著同樣的一款男士鑽戒。


    宋洌垂著睫毛,沒有動,好像是生活給了她太多的打擊,此時此刻,甚至都不想動彈一下,慢慢地說道:“其實,你可以找別人玩這個遊戲,紀茱也好,王茱也好,都行,我現在很累,沒有精力再來應付你。”


    “宋洌,你清楚我的意思,我也不會浪費任何時間在沒必要的事情上。”他伸手將宋洌散落下來的頭發勾到了耳朵後麵,繼續說道:“而且我了解過你弟弟現在的情況,他需要錢,更需要雄厚的醫療資源,這些東西,我都能給你。”


    她慢慢地將手從姚鶴望的手裏抽出來,順帶著將那枚戒指送到了他的手心裏,“姚鶴望,為了你心裏的不甘心,你沒必要賭上婚姻的砝碼。”


    他原本盡在掌控的神色隻是僵了一秒,繼而語速快了一點說道:“你不信我?”


    宋洌微微抬起了眼皮,她的神色很木然,輕輕搖了搖頭,“抱歉,我沒法說服自己嫁給你。”


    姚鶴望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那你打算怎麽救你的弟弟?”


    她看著姚鶴望,忽然傾身,猝不及防地朝著他的嘴唇微微貼了貼,繼而在對方錯愕之時及時後退出來,“姚總,我跟你借錢,你按照市場價算利息,好不好?”


    那一刹那,看不見的暗流湧動逆流,兩|性間的管理者權限完成了瞬間的轉移,弱勢的一方成為了掌控者。


    “我憑什麽借給你?”他的眉宇間戾氣叢生,滿腔的不忿和不可置信卻在下一刻消失殆盡,那雙柔軟的唇再次貼向了他。


    這迴狩獵者不會輕易放過自動送上門來的獵物,他極盡技巧,直到宋洌被吻得麵如芙蓉,軟在了他的懷裏,才用了極大的意誌力放過了她。


    而宋洌即使被這樣用力地吻過,仍舊淡淡地用閃著水光的嘴唇,說出了大煞風景的話,“如果姚總沒異議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一時之間不僅僅覺得酸澀難當,更多的是埋藏在心底的驚慌失措,把他擊敗得猝不及防。


    當初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宋洌,好像早已經變成了一個他怎麽樣努力都無法抓到的女人。


    兩人達成協議後,那對戒指倒是再也沒有被提及過。


    宋材現在在icu裏不知生死,商梅也因為驚嚇過度而住了院,還有一個剛剛學會爬行的女兒安安,這個家隻剩下宋洌一個人在獨自支撐著。


    即使她在強壓下管理時間和精力的能力有了飛躍的提升,可她也是肉體凡胎。


    既要還錢,手頭上的這份工作就不能丟,於是宋洌當機立斷,給母親和弟弟請了一個護工,專門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而不到一歲的安安隻能忍痛送到了家附近的托兒所,代為照顧。


    於是每天早上五點開始睜開眼睛到晚上十二點入睡,宋洌的大腦和身體,幾乎沒有歇下來的時間過。


    還好商梅也知道女兒連軸轉辛苦,沒過幾天指標就恢複了正常,立馬出院將外甥女兒從托兒所給接了過來,一並承擔起了家中的其他雜事。


    大自然創造的x染色體總是很神奇,雖然y染色體經常賦予了強健有力等天然的生理性優勢,可x染色體卻有著百折不撓的韌性,在苦惱麵前,總能柔韌卻無懼地撐起一片天來。


    期間宋洌的前夫宋應淮還借著來看安安的空檔塞給宋洌一張支票,裏麵大概有二十萬,宋洌原本不想收,然而兩人到底是同床共枕過,宋應淮總是知道宋洌的命門在哪裏,“安安也是我的女兒,我知道你救你弟弟不容易,可是你不能阻止她的親生父親考慮她的未來。”


    於是宋洌還是收下了這筆錢,結果這筆錢也算得上是燙手山芋,宋應淮走後,於芝芝就立馬跟了過來,當場破口大罵宋洌不要臉,都離婚了還非要纏著她男人不放。


    她的大喊大叫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和鄰居,宋洌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瘦骨如柴、麵色憔悴的女人,竟然是當初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的於芝芝。


    給宋應淮打電話已經來不及,然而她也實在不想應付一個癲狂的女人。可是沒想到一味忍讓也不過讓於芝芝更加得寸進尺,正當於芝芝情緒激動之餘撲上前來撕扯宋洌頭發時,姚鶴望一把捏住了於芝芝樹幹一樣的手腕,將她推到了一邊。


    他身形高大,將宋洌牢牢護在身後,麵對於芝芝的大吼大叫,嚴辭厲色道:“於小姐,宋洌是我的女人,如果你還要胡作非為,讓她感受到困擾,我不介意動用一點手段讓你們於家還有你那個吃軟飯的丈夫一點顏色看看!”


    於芝芝大概被姚鶴望狠厲的神色震懾住,直到隨即而來的警察就把她扭送到了派出所,才又大喊大叫地開始和人拉扯起來。


    那天的鬧劇宋洌倒是沒有惹上一身騷,送她迴去的姚鶴望也臉色平靜,走之前都什麽話也沒問,結果很久以後宋洌才從宋應淮嘴裏知道那二十萬當天晚上就被姚鶴望不動聲色地給還迴去了。


    甚至後來有一天宋洌迴家,於父和於母還專門來宋洌出租屋樓下,跪下求宋洌大人有大量,放過於芝芝一馬。


    宋洌這才知道,原來姚鶴望這次是專門讓律師團使了一個招,將於芝芝關在拘留所裏達到了最長期限。這讓把女兒捧在掌心的倆夫妻急得一夜白了頭,各種打電話打點關係都打不進去,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


    後來被姚鶴望知道於家父母天天來樓下堵門,更加放話如果於家父母還要來騷擾宋洌,他姚鶴望不惜讓律師團多找幾個罪名,名正言順地按在於芝芝身上,讓她下次再發瘋找軟柿子捏的時候,好好用腦子想一想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


    這麽一來,宋洌倒是耳邊清淨了不少。


    然而即使如此,宋洌和姚鶴望之間的關係,依舊淡薄的很。


    但是可喜可賀的是,總比陌生人要稍微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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