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煙握緊靈劍準備衝出房門之際,池硯舟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道:


    “煙煙,等一下。”


    感覺到手上傳來他的溫度,蘇煙連忙厭惡的將手抽出,皺著秀眉有些不耐煩的問:


    “怎麽?”


    池硯舟察覺到自己觸碰到蘇煙時她臉上自然流露出的厭惡之色,心中猛然一空。


    有些不自然的將手背在身後,故作平靜的道:


    “你手上不是有煉妖壺嗎,我突然想起有個辦法能讓你不受到那些妖獸的攻擊。”


    蘇煙聞言,恍然想起原書中池硯舟拿到煉妖壺後,曾將壺中的一抹妖氣用符籙提煉出來製成一件披風。


    穿上披風,身上的氣味就會被妖氣掩蓋。


    妖獸們聞到同伴的氣息,自然不會發起攻擊。


    見蘇煙楞在原地似在沉思著什麽,他繼續道:


    “你若信得過我的話把煉妖壺拿出來,我幫你。”


    蘇煙恰好懂得那提煉之術,於是斬釘截鐵的道:


    “不必了,那個方法我也知道。”


    說罷,當著池硯舟的麵掐訣撚咒,從煉妖壺中提煉出一抹妖氣製成一件漆黑的夜行披風。


    決絕的徑直踏出房門。


    師長歡見蘇煙竟懂得這麽多,頓時眸中溢滿對她的崇拜之情。


    抬眸瞥見池硯舟那帶著三分失落、七分不可思議的悲涼眼神,心中忍不住暗暗道:


    “像蘇煙煙這般優秀的女子,就連我都忍不住對她湧升好感,更別說是男人了。


    看池硯舟看她的眼神,估計我是沒機會了……”


    師長歡想到此處,不禁輕歎了口氣,心中溢滿失落。


    不經意轉身看到一旁被嚇得梨花失色的白月憐,心中的失落感頓時煙消雲散。


    暗道了一句“雖然比不過蘇煙煙,但以我的風姿,碾壓白月憐完全沒問題啊”後,揚起笑顏走到池硯舟身旁,假裝突然崴到腳,整個人往池硯舟懷裏倒。


    在池硯舟伸手扶住她的瞬間,故意將胸前的兩團白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勾魂的盯住他的雙眸,刻意曖昧的道:


    “多謝你,硯舟。”


    池硯舟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哪裏經得住她這麽撩撥。


    頓時耳根一紅,鼻血毫無預兆的流了出來。


    氣得白月憐連忙衝過來一把將師長歡從他懷中拉了出來,皺眉咬牙道:


    “師姑娘,走路小心腳下,不要有意無意就往別人懷裏倒。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勾搭誰呢。”


    師長歡見白月憐竟一改往日那唯唯諾諾形象,說話滿是譏諷的茶味,當即笑嗬嗬的道:


    “我就是想勾搭池硯舟,想往他懷裏倒,怎麽,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你是他誰啊?”


    師長歡師出合歡宗,修的又是多情道。


    因此撩撥歡喜的男人向來都是用最直接的手段。


    而白月憐純淨無暇,思想古板,雖與池硯舟曾無數次相擁,但迄今為止,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肌膚之親。


    因此很是看不慣師長歡這種用美色來橫刀奪愛的行為。


    本想趁機將這段時日以來對她的不滿都發泄出來,但聽到她問自己是池硯舟什麽人時,突然如泄了氣的氣球般變得萎靡起來。


    畢竟她雖成功從蘇煙煙手中將池硯舟搶了過來,也曾與他有過無數難忘的迴憶。


    但自始至終,池硯舟好像從未對外宣稱她的身份。


    每逢有人問他自己與他之間是什麽關係,他都用一句“同門師妹”簡單帶過。


    因池硯舟沒有給足她底氣,所以她無法昂首挺胸的在師長歡跟前說自己的是池硯舟的愛人,更是他將來要娶的人。


    張嘴半天,隻紅著眼毫無底氣的道了句“我是他師妹。”


    師長歡聞言冷笑一聲,也不給她留點麵子,當即懟道:


    “師妹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後娘呢,管那麽寬!”


    白月憐向來不擅與人鬥嘴,腦子裏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也不過是“賤人”二字。


    明白自己根本懟不過師長歡,當即氣得紅了眼,柔弱可憐的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池硯舟。


    池硯舟抹幹鼻血,一時難以從方才的“柔軟”中清醒過來。


    不敢睜眼看師長歡,索性一把將白月憐拉到身邊,道:


    “師妹,別理會她。”


    以往隻要池硯舟向著自己,不論受多大的委屈,白月憐都能坦然麵對。


    可今日師長歡的那句“你是他什麽人”令她如鯁在喉,心中很不是滋味。


    聯想到這些年來一心一意的跟在池硯舟身邊,卻無名無分,她頓時清醒的一把將池硯舟推開,質問道:


    “師兄,在你心裏,有真正愛過我嗎?”


    池硯舟隻覺得白月憐是在無理取鬧,不願正麵迴答她的問題,趕忙扯開話題道:


    “如今這裏危機四伏,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白月憐眸中的淚突地滾落下來,很是失望的瞪了池硯舟一眼,獨自跑到一旁抽泣起來。


    池硯舟本來想走過去安撫她一番,奈何師長歡趁機走過來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道:


    “池硯舟,何必過去找罵,就在這裏陪我說會話不好嗎?”


    不知是不是師長歡身上魅術太強的原因,池硯舟感覺自己根本無法抗拒她的靠近。


    想著白月憐一直以來都是這副愛生悶氣的性子,索性任由她氣,半推半就的與師長歡在一旁暢談。


    這邊蘇煙順著追蹤符指引的方向一路找到一處廢棄莊園旁,搜索一番後,恰好與屍鳩迎麵相碰。


    屍鳩的嘴角染滿血跡,細長的蛇杏子吐得滋滋作響,仿佛剛剛飽餐一頓。


    看見蘇煙,他很是興奮的甩著蛇尾,陰冷的道:


    “又來一個不要命的小女修。”


    蘇煙將它上下打量了一遍,瞥見他的蛇尾處有一道被沐清風的斬塵劍刺破的傷口,憤恨的咬著牙道:


    “屍鳩,你把沐清風和池硯舟怎麽了!”


    屍鳩早就從青衫仙尊口中得知那日闖入崆峒洞中偷聽他們談話之人是蘇煙。


    一想到就是蘇煙害得他們的計劃不得不提前,本就陰冷的雙眸徒然迸出陣陣寒氣,死死的盯住蘇煙,冷笑道:


    “你來晚了,那兩個男修已經被我吃了。


    不過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與他們見麵了。”


    他說話的瞬間,利刃一般的蛇尾突然朝蘇煙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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