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醒來,見自己在一間木屋裏,身下是茅草鋪成的地鋪。木屋裏陳設簡單,隻有一張桌,椅幾把的。春生忙起身,欲去開門時,門被從外打開了,進來之人是樂禮。


    樂禮望著一臉驚訝的春生,很是好態度的,問:“你醒了,餓不餓啊?”


    春生問:“這是哪兒?你怎麽在這兒?”


    樂禮說:“是我吩咐人將你帶到這兒來的。你為什麽要跟蹤我呢?”


    春生說:“桃夭是我申春生的女人,和你相會僻靜處,我不該跟蹤你嗎?”


    樂禮很認真的神情問:“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世,是從古風那裏還是從申帥那裏知道的?”


    春生做出對抗之勢,怒目說:“果真是你刺殺了古風。古風沒有告訴任何人刺客是誰。怎麽,你又要殺人滅口嘛。”


    樂禮問:“古風為什麽要暗中調查我的一切呢?”


    春生鄙視樂禮般笑了笑容問:“調查你,你的身世,你有什麽身世呢?”


    樂禮並不反感春生對己的態度說:“聰明人彼此會好相處的。申帥和古教頭對桃夭有救命之恩。隻要彼此之間沒有仇恨,雙方可以相安無事。習禮不想再惹什麽麻煩事,以後,不會忘記你們收留和養育桃夭的恩情。”


    春生怒火難抑說:“你就是那個刺客,為什麽要刺殺我師兄?”


    樂禮很無奈的神情說:“是我殺了古風,我殺古風是迫不得已的。”


    春生譏笑一聲說:“好笑,一個殺手殺人,還有什麽迫不得已為借口的?”


    樂禮很誠懇地說:“我不想再殺人了,尤其不想殺你。”


    春生“嗬嗬”一笑,說:“有些事,你能想和不想做的嗎?你的身後可是有著一群操縱你,如何去殺人的團夥吧。”


    樂禮很嚴肅的神情說:“正是因為如此,我奉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想著再去查出什麽?古風之所以對你們守口如瓶,因為,他要保護好他的家人。你呢?要不要保護了申帥府?你的弟弟,申帥府的小公子可是個善文的人才呀,還有上官王府小王妃母子倆,也許還會牽連了古教頭的一家人。就算我被刑部調查,若是,我無罪呢。”


    春生一臉的驚悚和茫然。


    樂禮一笑,笑意毫無意義說:“你可以對我動手,在你動手之前,你確認自己能勝過我嗎?你和古風經常比鬥,你能勝過古風幾成的功力呢?”


    春生說:“我和師兄經常打上平手,這並不表示我就會輸給了你。”


    樂禮說:“我和古風對招不到二十招,他劃破了我的外衣,我殺了他。你呢?要多少招數能劃破我的外衣呢?”


    春生不服的神情說:“好大的口氣,等打過了才能知道。”


    樂禮樂“嗬嗬”一笑說:“春生公子,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小就接受著如何快速,有效,最兇猛,又讓對方在最不痛苦的,一招斃命地刺殺訓練。你從沒見識過我的生存經曆,怎麽會知道這世間還有另一種殘忍呢?春生公子在帥府、官府學堂裏學的是如何為將升帥,擺兵布陣,文韜武略的大學問吧。大譽國高等武學堂出來的棟梁將才,在軍營中又曆練了幾載,就能上陣揮殺了。春生公子對我這個頂級的刺客來說,不過是一介‘書生’罷了。”


    春生顯露出對樂禮不屑的一笑。


    樂禮說:“古風是你的少副帥,他這一死,你必定也會被消取了去邊關守疆的少帥一職。大譽國軍隊要攻打承國了,你很快地就會進入軍營去上戰場,去見識見識真正的風雨血腥的戰爭。攻進南麵的承國去民間看看,那裏的百姓們過的是何種樣的每一日!南承國的皇帝再無用,他的百姓們也不會過的是那種生活吧。”


    春生納悶地問:“他們過的是什麽生活?”


    樂禮:“是另一種的‘刺殺’,不對,是另一種的‘屠殺’。那裏到處都是餓殍的屍體,還發生了不少的人吃人,人吃荒草渡饑的真實現象。紙上談兵,計劃進行,都沒錯的。你們兵部所實行的計劃是不是同樣地也是刺殺行為呢?殺的是無辜人群,你們兵部所行的計策,是不是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呢?”


    春生忽然“哈哈”一笑說:“無稽之談,天下一統,勢在必行。承國之主荒淫無度,皇宮裏處處歌舞升平,京中富豪之家揮霍無度,城中百姓為何食不果腹,又與我大譽國的兵部有關何聯呢?你在為己的罪過找一借口罷了。”


    樂禮笑了笑說:“不愧是巧言善辯,你想迴去嗎?現在就可以迴去了。”


    春生倒猶豫了起來問:“你放我迴去,不怕我告發了你嗎?”


    樂禮很堅信的神情笑了笑說:“你不敢!你的身後有那麽多的鮮活的生命,被我們要挾著。”


    春生憤然說:“我為何不敢呢?”


    樂禮很淡定的神情說:“春生公子可以去試試,就當我之前的話都白說了。”


    春生壓抑怒火罵道:“你不覺得你們很卑鄙嗎?”


    樂禮一笑,笑意中有著可笑說:“我從不覺得我們很卑鄙,就像春生公子自認為自己一樣,很正義公正的。申少將,你很浮躁的性情要改一改。記住,上了戰場要想著活著迴來,桃夭在等著你。還有為了你的性命能活著,桃夭要離開你。等到天下安定了,要來娶桃夭。”


    春生疑惑地問:“你憑什麽要帶走桃夭呢?”


    樂禮說:“憑我是桃夭的兄長。”


    春生嘲諷般的笑了笑說:“兄長!什麽時候見過你看著桃夭成長的?什麽時候見過你陪著桃夭的點滴歲月?什麽時候見過你對桃夭噓寒問暖過?什麽時候見過你對桃夭愛護有加?有嗎?你沒有!能稱得上桃夭兄長的是古風!你何來的掌控桃夭何去何留?你問過桃夭,她答不答應嗎?”


    樂禮說:“說得好,說得對!你有沒有想過,古風調查的是我習禮,他被刺殺了。那麽刑部會不會追查到我身上呢?不知曉。可是申帥知曉桃夭的身世,一定會擔心懼怕因為刺客而牽連出桃夭,從而連累了申帥府,申帥會不會告發了桃夭呢?不如讓桃夭離開這裏,等你出征凱旋迴來,來娶桃夭,那時的你也要離開京城。”


    春生說:“我父帥不會那麽認為的,也絕不會像你這樣,是個小人的。你休想誆騙於我。桃夭可知道你的邪惡用心?”


    樂禮非常冷靜地說:“我拿你的性命,還有申帥府和古家為要挾,脅迫桃夭離開京城,離開你。你認為,再聰明的桃夭會如何選擇呢?”


    春生怒道:“你混賬!”


    樂禮說:“是否混賬,都以你性命為重!是否邪惡,這世間的邪惡,你懂得太少!”


    春生納悶地問:“什麽意思?”


    樂禮說:“你殺我,我殺你,最後還是桃夭痛苦。就算你忿忿不平,要為古風報仇,你有憑證嗎?會讓你找到憑證嗎?接下來,你會怎麽樣呢?這口怨氣,你不服都得忍了。對於古風,我心生愧疚。我們離開京城之前,會安排你和桃夭見上一麵的。記住了,在戰場上機靈點。”


    樂禮輕歎一聲:“唉!”離開了木屋。


    春生呆坐在木屋裏,難以理得清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以致身邊的摯愛,摯友皆一一離去。命運怎麽會如此跌宕起伏,生死分離,而自己卻是無能挽迴!


    上官王府。


    上官仁看著桃夭留下的《信箋》,甚是迷惑不解。


    上官仁問仙兒:“這信上麵說,桃夭去渡劫了。是真的嗎?”


    仙兒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說:“小時候,曾聽母親說過,桃夭長大後不能待在京城裏的。這下,可巧遇上了一位道長,桃夭跟隨祛劫化災難也是有可能的。”


    上官仁說:“這也太忽然了吧,說走就離開了。春生知道桃夭的離開嗎?”


    仙兒說:“想必是應該是知道了。本想著歡歡喜喜的,準備他(她)二人的婚禮,這一下也不知道要到何時呢?”


    上官仁說:“春生將要進軍營出征攻打,大江那邊的南承國了。看來他(她)們的姻緣有些曲折呀!”


    仙兒垂淚淒傷說:“或許古風少副帥的被刺,對他(她)二人打擊得太大了。”


    上官仁點點頭說:“古風多好的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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