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京中,官府裏。水順子三品官服著身,坐在官衙議事廳的權位上。階下兩班是文武下屬臣們。


    水順子威坐在官堂上,聽著侍衛訴說著案情。


    侍衛說:“這起案件本由京衛府著辦。可是事情發生在本司所管轄區內,京衛府就以此理由將案件推給了本司官府了。”


    水順子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官階下的文武下屬臣們皆等著上官的令意。


    水順子抬起頭,望著階下文武兩班下屬臣問:“各位官員們認為本司州長該如何去做呢?”


    文武兩班眾下屬臣皆一陣的交頭接耳低語了一會兒。


    一文下屬臣說:“啟稟州長:此案即在本司轄區內發生,自然該有本轄區的官員們去接手調查。”


    眾下屬臣皆應和著說:“正是此道理。”


    水順子望著文武兩班下屬臣說:“按官品等級,京衛府在本司州長之上,本司州長與京衛府相較,本司州長乃屬下臣。可是呀,案件又發生在本司管治轄區內。這樣吧,將案件記述詳細後呈交給京衛府著辦,並且督促京衛府盡快地查出案件緣由,並以《官函》的方式迴呈給本司州長。”


    文武下屬臣們皆顯出驚愣的神情。


    一文下屬臣說:“啟稟州長:這,怕是會讓京衛府的人對司州長您有微詞的。”


    水順子說:“什麽微詞?本司州長有本司州長的職權和職責所在。軍中大帥官品也是三級,就在這官府的隔壁。是不是也要和本司州長同去管理同樣的政務,還是說,你們也可以去參加衝殺上陣呢?微詞嗎?京衛府若是不詳細地迴呈《官函》,內書寫發生在本司轄區的案情事由,給本司州長的話?那麽在坐的各位會不會對京衛府有微詞呢?”


    文武兩班眾下屬臣皆是默然的神情。


    散會出來的眾下屬臣們圍聚一處。


    文下屬臣說:“京衛府已經交待下的任務和命令,說不遵行就不遵行呢?”


    武下屬臣說:“水州長每每在討論司內政務時,先讓我等群策群力,獻計出策。可每每的決定時,都是他一人獨斷專行。我等不過就是一擺設罷了。”


    另一文下屬臣說:“我倒認為水州長做事大氣,有魄力。對待上級的命令迴擊得很是痛快。”


    文下屬臣質疑地說:“水州長從哪兒來的魄力?”


    武下屬臣說:“你們不知道了吧。十年前,水州長得到朝中大員黃聖的賞識,一躍成了三品官身。水州長還這般的年輕,前途無限啊。所謂是,根深又有山靠,自然就有魄力麽。”


    另一文下屬臣說:“黃聖!就是現在朝堂上最年輕的三公六卿中的那位!”


    武下屬臣說:“正是那位黃聖大員。據說,比水州長還年輕啦。前途又是無限啊!”


    文下屬臣問:“水州長的家世如何啊?難道與黃聖有著家族的關係?”


    武下屬臣一笑說:“我們這位水州長,他來自南北商貿必經之路——南北水村的南水村。”


    文下屬臣驚奇地說:“南北通路的山穀中的小小水村。水州長是位山村村民。不可思議啊!”


    北水村北門外排著縱長的隊陣,和擁擠的貨物。護村員們的站立區分開了出或入的路標。護村員們的站立姿勢威嚴又正規化。門內的客商行人及貨物皆有序的出了北水村。


    門外縱隊中來了不少的病體怏怏的病人。湊排一隊,話趕一處。


    一病人說:“我也是經人推薦來的,南水村的水尚醫者可神了。醫好了不少的久病怪症。”


    另一病人說:“我也是慕名而來的。”


    瘦個病人說:“我可是見到了水尚醫者治好的怪病的真人呢。”


    病人好奇了問:“怎麽說的?什麽叫真人呢?難不成這世間還有假人呐?”


    “哈哈……。”一陣輕鬆得好奇心的笑聲。


    瘦個病人說:“我村裏有一個得了怪病的病人,請遍了不下百十來個醫者,久治不愈的。家裏人都已經放棄了。沒曾想路過南水村時,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啊,奇跡了!他可是活蹦亂跳的迴村的。第二日就下地幹活了。一人頂兩人的勞力。是不是真人?我可不是聽來騙你們的說辭啊。”


    一病人說:“聽說,隻要經過水尚醫者診脈出,是他未見過的病症,皆不收一文診藥費和吃住費用呢。直到將病治好為止。”


    另一病人質疑地說:“是嗎?醫者中還有這等好人嗎?”


    瘦個病人說:“有冷就有熱,有好就有壞。世上的事有得就有失。水尚醫者就該有聲名在外的神醫之術!”


    有病人說:“是聖醫吧。這更符合水尚醫者的醫術人品。”


    瘦個病人說:“我認為啊,‘聖’和‘神’皆好。”


    另一病人說:“我這腦袋瓜子就不太懂了,‘聖’和‘神’在何人何事上區分呢?”


    “哈哈……。”一陣閑趣地嬉笑聲。


    水猛在北水村北門口接到了夫子。


    夫子說:“十年了,水村的變化可真是大啊。又好像還是十年前的樣子。”


    水猛一笑說:“夫子,變了。太平盛世,繁華喧鬧,糧豐物滿。人也生得又壯又大,這不耗布費鞋的。”


    “嗬嗬……。”倆人笑了起來。


    水猛說:“未變嘛,水村仍是南北水村,仍是村門四關,收稅兩次。一條寬廣大道土街,土街兩旁仍是客棧酒家和叫賣的各類小販們。這土街上行走的永遠是南來北往,熙熙攘攘的行人商客。”


    夫子感歎道:“十年了,你我變化似變又未變啊。”


    水猛說:“是啊,變得是,你我都經不起這歲月的風霜啊。未變的夫子依然是教書傳授學術。老夫仍然開著‘天下聞客棧’。”


    夫子說:“水店主的‘天下聞客棧’那座高台上,已是文武騷客,百行百工之言的講台了。幸之甚之啊!”


    水猛“哈哈”一笑說:“老夫的‘天下聞客棧’再好,也要天下人來捧場啊。多謝夫子美言,今晚請夫子多講幾個有趣的趣聞吧。”


    夫子笑著說:“寓教於樂,樂中教學。何樂不為。老夫領命了。”


    “嗬嗬……。”暢快地笑聲。


    水猛朝水落的醫廬瞅了瞅。


    夫子正瞧著一群人扶著叫喊的病人,進了水落的醫廬。


    夫子說:“聽聞北水村的水落村醫,有一手正骨的本事,很是了不得的。”


    水猛說:“販夫走卒多有磕碰扭傷的。水落村醫的醫技很是吃香的本事。”


    夫子笑著說:“水尚小神醫名聲在外,名氣勝過了好幾州的醫者呢。”


    水猛笑著點點頭說:“水尚這小子是醫癡,專治奇難怪病。他可是我們南水村的寶貝啊,招引了多少的千裏而來的天下人。”


    “哈哈……。”


    倆人出了北水村的南門。眼之所見是一眼望不到邊緣的青青禾黍。莊稼地裏皆是昂揚的黍粒,飽滿的朝氣,挺拔且充滿生命活力的黍杆。告訴著給予驚讚的人們:“這片土地多肥沃啊!”


    夫子驚喜的神情說:“好一片豐收之景在望啊!”


    水猛喜悅著說:“嗯。今年可以多釀幾壇酒了。”


    夫子說:“好!又多了很多的有趣且精彩的趣聞了。”


    “嗬嗬……。”


    夫子向禾黍兩處望了望說:“那‘愛而不得’,這‘邂逅相遇’。還是這樣的名字和那麽美的風景嗎?”


    水猛似有深意地說:“山水未變,風景依舊。”


    夫子點點頭說:“好,好。”


    南水村北門到了。


    “水猛叔,夫子接到了。”東土手持長劍笑迎著水猛。


    水猛笑著說:“接到了。夫子,這位是南水村的東土護衛。東土護衛的本領可是個傳奇又神秘的,至今未有人敢在我南水村挑釁鬧事的。”


    東土一見夫子忙恭身有禮說:“東土見過夫子。”


    夫子對東土讚道:“東土護衛好人物。相貌堂堂,威風又平和。難得地好心態。”


    水猛一笑說:“夫子的眼睛厲害了。”


    土街旁有一群還未入學開蒙的十幾位孩童們,好奇地眨著精溜溜的純淨的大眼睛皆盯著夫子。


    水猛招手示意孩童們說:“來來來。夫子來了,快來向夫子行禮。”


    這一群孩童們有個孩子王,孩子王忽然轉身就跑,口中還喝令著:“走!”。一陣風似的,孩童們皆跑了。


    水猛笑著說:“這群孩子們野慣了,不知禮數了,夫子莫要見怪。”


    夫子一笑說:“老夫知道的。孩子們麽,要慢慢來。”


    東土護衛望著夫子的背影,很是開懷地一笑。


    夫子說:“唉!看到了東土護衛,就想起了金光護衛。”


    水猛輕歎一聲說:“金光護衛。”


    夫子說:“聽聞當年,禾人君和神醫等皆被朝廷問責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水猛很平淡地說:“至於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現今的南北水村是一片的祥和之景。”


    夫子笑著點點頭。


    水猛領著夫子進了“天下聞客棧”。


    一群孩童們跑過後,落下了一位小女孩。小女孩追趕不上眾兄眾姐們,急著哭了起來。水大跑過來憐惜地抱起小女孩。哄著小女孩說:“爺爺的小孫女乖啦。爺爺帶你去吃好吃的甜食去。”小女孩立即破涕為笑。


    水大朝一群瘋跑的孩童們笑了笑說:“一群野孩子,也不帶著妹妹玩著。”


    孩子王跑來南門,嚷道:“娘,爹請來的夫子到了。”


    木木秀眉冷目,發髻如烏雲墜。身纖肌潤,腰蠻如鬆挺。手握名劍,英姿颯颯,威風凜凜。木木的身份職責令多少男兒身們驚羨,令多少武將士卒們稱慕。——木木女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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