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侍衛一擔肩挑重物,身高馬大的身軀。擔物沉沉,如眾多出賣苦力的擔夫並無二別。混在人跡往來的南北客商行旅中,乍眼一瞧,毫無異常之別。很是一路順利的出了山穀。


    金光保護著聖醫的馬車出了山穀。也是被禾人君的人一路注視著出了山穀。


    山穀外,早有一輛馬車等候聖醫多時了。送走了聖醫後,金光將馬車交給同來的護村員帶迴村。


    金光借著再護送聖醫一段路為由,一路的暗中保護著楊侍衛。可不曾想,楊侍衛直接地將擔物給賣了出去。這下金光納悶了。


    楊侍衛手掂銀兩朝金光而來。金光這下驚愣了起來,思忖道:“他這是要幹嘛呢?”


    楊侍衛朝金光一笑說:“金光護衛,迴去吧。”


    金光一愣說:“你說什麽?迴去?”


    楊侍衛說:“找個僻靜的地方,你我好好敘述一番。”


    金光跟隨楊侍衛來到一角落處。當然,將跟蹤者給“甩了”。


    楊侍衛說:“金光護衛迴去後替老夫多謝耀媛小姐。告訴耀媛小姐,老夫不論身在何處,或藏於何地?若是有心之人追查,怕是也躲不過天邊的。老夫已待在水村的山中久了,去了別處定是不習慣的。老夫也是野慣了,野在山中最是自在的。迴去吧。”


    金光笑了笑說:“楊侍衛,這怕是不妥的吧。禾人君並不知道你已交出了《兵械冊》。怎麽會放棄了搜查山的計劃呢?楊侍衛還是先外出住一陣時日。等禾人君搜山無果後,撤走了軍隊,你再迴南北水村如何?”


    楊侍衛一笑說:“英雄最怕見遲暮。老夫身無長物,就是被抓了去又能將老夫如何呢?老夫心意已決,迴轉吧。”


    金光為難地說:“楊侍衛,你這般大搖大擺迴去,禾人君的手下們怎會不懷疑了你?”


    楊侍衛一笑說:“山穀中有一條山洞路徑,直通向山中。我們可以不進村的,也能進村的。還能南北山中的相通著,可以不交‘進門稅’的。想不想去走一走?”


    金光驚訝地說:“哦!還有這樣的一條山洞路。”


    楊侍衛說:“金光護衛雖然是本地人,不知道此條山洞路很是正常。這一條山洞路也隻有三個人知曉的。老夫能在南北水村中及山穀外,來去自如般,皆是那一條山洞中路。金光護衛和耀媛小姐還有必要為老夫擔心嗎?”


    金光向楊待衛一笑,以示應允。


    金光跟隨著楊侍衛行走在深山洞中。


    楊侍衛說:“耀媛小姐可真是不簡單啊。老夫盛年時曾是主人的帥殿侍衛。大帥每宴請眾將時,那時的我都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刀技。按現在來說,就是耍耍大刀。那時的我可是讓一眾眾的,小將公子們來向我請教著,風光著呢。一次,我的一套大刀耍下來,人眾中是讚聲不斷,喝采連連,還有真心的來了賞賜。唯獨耀媛小姐在一旁,默然不語。等人散後,耀媛小姐告訴我的大刀中有不足和瘕疵。那時候的耀媛小姐還是一個小女孩呢。奇哉!有此等聰慧的小姑娘。雖不會使刀,卻是懂刀的。奇小女子!長大的耀媛小姐果真厲害著。老夫隱藏在山中至今,一直是天不動的地也不搖的。忽然一日,就被請進了南水村的‘天下聞客棧’裏。還心甘情願地交出了封存多年的天下至寶。比那個什麽禾人君攪得南北水村,人不人、家不家的惡毒計策幹淨明亮得多了。”


    金光笑容中有著深深的欽佩。


    楊侍衛說:“金光護衛知道了此條山洞中秘道,一定會言傳於耀媛小姐呐。”


    金光一笑說:“楊老英雄也是有此意的吧。不然也不會領著金光走這一趟的。”


    楊侍衛樂了說:“南北水村安靜了,這兩山也清靜些。”


    金光一笑說:“楊老英雄說的甚是。”


    北水村客棧。


    南君遞上《密函》。禾人君見之大喜說:“水順子迴來了。”


    南君歡喜著說:“禾人君快請看,裏麵有何樣的指令?”


    禾人君拆開《密函》,閱後又是大喜的神情說:“上意之令:魔擋誅魔,佛阻殺佛。一定要取迴《兵械冊》。”


    南君點點頭說:“此令來的正是時候。捆手憋腳的行事好累智囊。”


    神醫點點頭說:“正是。”


    禾人君一股無處泄的怒怨,正醞釀著何時的進行“火噴”了。


    北水村客棧院內,有一條小徑處,幾棵小樹形成的蔭涼處。水順子笑意甜甜的,很是規矩地站立一旁,對木木說:“幾日的不見,木木姑娘可還惦記著我呢?”


    木木一笑說:“惦記著你,有何用處嗎?”


    水順子一笑說:“去了京中後,哇!好一番的大天地啊!王爺很是賞識我的,有提攜我之意呢。木木,我若進了京,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樣啦?”


    木木樂了說:“我是個女人。你要和我一樣做個女人嗎?”


    水順子大膽起來說:“我是說能配上你嗎?”


    木木假裝不知的神情問:“配上我?你想說什麽?”


    水順子壯著膽子說:“我要娶你。”


    木木愣了愣後,想試試水順子的膽量。問:“我會殺人。你會嗎?”


    水順子說:“王爺說了,像我水順子腦袋會轉‘靈光’的人,眼亮身敏捷的人,可是不多得的人才。”


    木木點點頭說:“你還少說了一句吧。”


    水順子問:“少了什麽一句?”


    木木說:“討人歡心的忠心狗啊。”


    水順子聽了,不怒反而歡喜著說:“我水順子隻對該忠心的人,一定是忠心的。”


    木木一笑問:“去京中幹嘛呢?”


    水順子說:“送《密函》。迴來時帶迴了一封《密函》。就這些。”


    木木問:“《密函》封麵寫了什麽?”


    水順子說:“《密函》封麵沒寫字。又不能拆開了《密函》,即使拆開了,我也是不識字的。”


    木木沒轍了說:“迴去睡一覺,再做個夢。做一隻沒了鐵鉤嘴的鷹,威風又厲害的那一隻。”


    水順子目送木木迴屋。不由憧憬著說:“金光兄和耀媛姑娘。我水順子和木木。好不樂乎!”


    南水村。


    水大醫廬。水尚很是氣憤地說:“讓我們上山去找兇手,可真會倒打一耙的。”


    水大說:“村民疫病時,你認為是中毒。醫官們診出的是瘟疫。進入山中的疫病村民們被你治好後,帶迴出山口時,你對禾人君說,南北水村的生病的村民,是被人下了毒,而不是瘟疫。孩子,你太年輕了。你怎麽會知道,你的句句真話,會被他們拿來利用的。他們可以將醫官們所有的錯都洗得幹幹淨淨,又可以為禾人君鋪下了下一計劃著繼續。你說村民生病是中了毒。聖醫的醫術和名氣證實了,你說的是正確的。那麽,禾人君和神醫要為南北水村的村民,討個公道。他們在山中發現了下毒人的痕跡。命令南北水村的年輕村民,和官兵們一道,進山捉拿,凡是陌生人或不是南北水村的村民,皆一律帶迴。”


    水尚氣唿唿地說:“毒明明是神醫下的。憑什麽讓我們去上山捉拿人呢?太欺負人了。”


    水大說:“傻孩子,兇手就是神醫,又能拿他如何?你有證據能證明神醫是兇手嗎?”


    水尚說:“那也不能讓他們得逞了。他們是為了隱藏在此山中的某位而來的。山中的某位必定是個好人。”


    水大一笑說:“南北水中的百姓再蠢也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了。別小看了南北水村的村民們,裝傻充愣能活命啊。”


    水尚一笑說:“明白了。等金光兄迴來了,去問問他,他是如何對待此事的?”


    水大點了點頭。


    北水村客棧。


    耀媛說:“朝堂中開始起爭鬥了。如此一來,禾人君對付我們更是有恃無恐了。我們的行動接下來很會困難的。怎樣的能將《兵械冊》給運出去呢?”


    木木說:“讓他們滿山的去找楊侍衛啊,找不出人還要待在山中,成野人嗎?”


    耀媛說:“我們也不能在水村裏往久了。久則生變啊。”


    木木不服氣地說:“我們還怕了他們?”


    耀媛說:“瘋子能幹出什麽正經的事。不過是防止瘋子們發狂亂殺人罷了。”


    木木說:“殺人?那我先殺了禾人君。”


    耀媛說:“禾人君不過也是一個,可用也可棄的,他人棋盤中的一棋子。這裏沒有了禾人君,還會再有一個什麽君的來這裏的。”


    木木沒了主意說:“那怎麽辦呢?”


    耀媛說:“接應金光護衛的手下迴來了嗎?”


    木木搖搖頭說:“還沒有迴來。算算時間也快迴來了吧。是不是擔心著金光護衛的安危呢?”


    耀媛說:“或許,他有好辦法能幫我們運出了《兵械冊》。”


    木木想象著說:“說不定啊,金光護衛還真知道這山中,這村裏有什麽秘密的地洞呢。小姐,是不是這樣的?”


    耀媛說:“去告訴水順子,我們在‘天下聞客棧’會麵。”


    木木說:“明白。”


    南水村。


    耀媛和木木住進了“天下聞客棧”。水尚也被水猛迎了進去。隨後,金光也進了“天下聞客棧”。水猛對客棧裏進行了一係列的整理。還很熱情地串著各客房,與客人們說笑問候著。


    水尚對木木有了一見傾情。木木對水尚很有好感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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