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塘。


    芪齊從大樹身後出來,很是友好的神態口吻。問:“祁公子在想什麽呢?”


    祁憶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聲。嚇了一跳。驚悚地迴過頭來,見到芪齊時。不由驚懼:“此人身上的‘煞氣’好重!”祁憶下意識地朝兩名黑衣蒙麵手下隱身處望去。


    芪齊說:“祁公子莫要驚怕,我不會加害你的。並且會幫助你逃離這康都城所轄之地。”


    祁憶一臉的好不驚詫神情問:“你,你知道我的身份。”


    芪齊說:“你現在藏身在古寺裏。等著謝康將你帶出了盛國?”


    祁憶瞬間地意識到,眼前的這位同齡人不是自己的敵人。最起碼的現在不是敵人。祁憶很堅信自己的判斷分析。說:“你為何幫我?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芪齊說:“你值得我去幫助你。我就是劉靜女的那個心儀之人。”


    祁憶愣了愣,這樣的“情敵”相識始料未及。


    芪齊說:“我的身份很特別。對京城和郊外的,明著暗著的守衛布控,掌握的很是詳細。是唯一能夠幫到你們,離開這裏的最佳人選。”


    祁憶質疑地問:“你說的話,我如何能信?”


    芪齊一笑說:“每過兩日,我來此處這棵樹洞看一下。有沒有你們讓我去助你們,出逃的什麽指令?我會按你們的指令盡力地去完成。記住,我隻來這裏三次。錯過機會,你們想要逃離盛國。難如登天。”


    祁憶點點頭問:“請問兄台何姓?”


    芪齊淡然地一笑說:“昨日之我,今日之你。肅肅宵征,寔命不猶也。”


    芪齊向祁憶行了一個江湖禮,離開了淺塘。


    祁憶迴味著芪齊的話,說:“昨日之我,今日之你。芪姓?此人好灑脫!”


    祁憶向大樹察看,果見樹身中有碗口大的洞口。洞口處很是隱秘不顯眼。


    緣池宮。


    春風很自信地說:“我若是芪齊,也會想方設法地送走情敵的。”


    鹿嬌一笑說:“你現在還是月老宮殿裏,名不見傳的春風小仙童。小桃花還未修煉成形。你的情敵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怎麽也想著做一迴英雄般的人物?還要有著心胸開闊又滿腹謀略的,像凡間裏的芪齊郎君。”


    春風“嗬嗬”一笑,笑中有好幾分的稚嫩和懵懂。


    古寺裏祁憶屋中。謝康思慮神色說:“昨日之我,今日之你?他難道是前朝的芪氏皇族後人。能夠掌控明暗守衛?據說盛氏皇室裏有一支親衛殺手,直接聽命於盛姓皇帝。那一支親衛殺手隻聽密令,不問緣由。殺令一出,婦孺老者無一幸免。是盛姓朝堂排除異己,穩定朝野的最強力的也是最陰毒的。一股勢力。\"


    祁憶說:“怪不得,那人身上有股‘煞氣’。不知道能否查出那人的身世來曆?”


    謝康說:“很難。一旦加入親衛成了殺手刺客後。他們之前的身世來曆皆被抹了去。就連最親的身邊人,也不會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能夠如此掌控一幫忠心效命的死士。必定有讓他們不能隨時脫離和叛逆自己的,狠毒計策。那人必定是盛家的親衛殺手。他說的話。能相信嗎?”


    祁憶卻不讚同地說:“將軍不相信他?祁憶倒有幾分的相信。他的話語很真誠,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相助。”


    謝康提醒道:“小主人,有些事情不能憑感覺著感情用事。那人身份真假難辨?我們已身處在險境。之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不過了可以試探他一番。”


    祁憶說:“試探?他都知道了我們的藏身之處,若是想要抓捕我。早就來了。”


    謝康說:“人心難測啊。或許他們想要來一個‘一網兜’呢。”


    祁憶一時沒了主意,因為謝康擔心的也是自己曾懷疑過的。


    謝康說:“小主人,人心難測,不可不慎。我們能否全身的離開康都城的嚴查,還真是需要那個人的相助。”


    祁憶說:“將軍之意,要利用他。”


    謝康點點頭。祁憶不知為何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中。


    緣池宮。


    春風問:“鹿嬌上仙,芪齊決定要幫助祁憶離開盛國。會不會料到祁憶他們有可能要利用自己。甚至會危及到自身生命的危險。”


    鹿嬌迴答:“本上仙認為,芪齊一定會知道祁憶他們會利用自己。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因為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春風問:“謝康對祁憶嘴上尊稱小主人,左一個商議,右一個商討,實則就是自己一直在拿主意。這不明顯著有‘欺負’祁憶嗎。”


    鹿嬌迴答:“本上仙認為,祁憶不過是一介舊皇子的身份,年紀又輕又少閱曆。謝康的做法沒有任何的不妥當之處。謝康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要將祁憶安全地逃離出盛國。此時的謝康為大局而計。不能抹黑了謝康在‘欺負’祁憶。”


    春風皺著眉頭在思考著。


    鳳凰山鳳凰村上的夜空,滿目的繁星。猶如閃亮的珍珠一簇簇、一群群的,綴滿了猶如瀚海之上。


    芪齊坐在院中仰望星空。靜女端來山中采來的果子遞到芪齊的手中說:“別看你的小星了,吃些果子。”靜女坐在芪齊的身旁。


    芪齊望著靜女笑著說:“不看小星了,陪著靜女做個山野村夫。可好?”


    靜女一笑說:“你挺適合做個山野村夫的,一介蠻夫。”


    芪齊笑著問:“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靜女好奇了問:“怎麽,我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芪齊說:“人如其名。靜女其姝,靜女其孌。”


    靜女樂了。說:“讀了詩書。”


    芪齊搖搖頭說:“我聽別人讚美你,心中不悅。去問了書院裏的老夫子。原來‘靜女’二字這麽有詩情畫意。是我心中想要說的又表達不出來的,愛戀你的話。”


    靜女歡喜著鼓勵芪齊說:“刀劍雖然不離你的身,可你卻不是兇惡之人。言談中雖然沒有錦心繡口,可你卻有著天生的膽大心細。沉穩雖然顯示不出你身藏著謀略,可那些所謂的才子們都無法地‘勝過’了你。”


    芪齊驚歎到了,靜女眼中、心中的自己是英雄,是有才學的。芪齊很幸福得一笑。


    芪齊問:“靜女,說說你外祖父。”


    靜女說:“外祖父。外祖父就是一個郎中。不過了,醫術可好了。自從我記事起,就沒聽過見過外祖父有醫治不了和醫治不好的病人。我的名字就是外祖父起的。外祖父常常去外麵遊曆。前幾年將哥哥也帶了出去,說是要讓哥哥見識鳳凰山之外的,風寒酷暑。”


    芪齊說:“我們身體裏的暗疾是被人故意下的,目的是要長期的控製住我們。”


    靜女嚇住了。


    芪齊說:“我們從一位太醫口中得知,在二十多年前,還是祁朝的時候,皇宮中有一位太醫能解我們身上的暗疾的毒。不知是何原因,那位太醫被滅了滿門。在對查屍體時,少了那位太醫和太醫的女兒。父女二人在被追殺時,不慎跌入了深山峽穀中。之後不了了之。”


    靜女顯出駭然神情。不可思議地說:“你是說我外祖父就是那位被追殺的前朝太醫。我娘是太醫的女兒。”


    芪齊說:“爺爺奶奶也是知道的。估計你哥哥也是知道的。”


    靜女驚然。


    芪齊說:“外祖父和靜書兄在北麵的高國。是嗎?”


    靜女又是一驚然說:“你怎麽知道他們在高國的。爺爺告訴你的。”


    芪齊笑了說:“別那麽吃驚?可還記得第一次我在院中遇上你時,你手中拿了一個白瓷瓶。那樣淨白的白瓷瓶是高國皇家特有的貢品。極為珍貴的。高國京城裏那些達官貴人也是很難求得,一件白瓷器物?高國貴族最高的賞賜就是賞白瓷瓶為尊榮。可以想象到外祖父的醫術是多麽的精湛高超。”


    靜女笑了起來,沒有了驚色神態。說:“原來你這麽厲害。你真的隻是個‘小星’嗎?”


    芪齊很開心,自己在靜女心中這麽有見識。說:“我要去找外祖父,解了我們身上的毒。”


    靜女讚同說:“好啊。”


    芪齊問:“外祖父好尋找嗎?”


    靜女說:“找到了哥哥就能找到外祖父。”


    芪齊不解了問:“怎麽,外祖父和靜書兄不住在一起。”


    靜女說:“不知道的。因為哥哥來信總是說,外祖父去了那裏。外祖父又準備要去那裏。哥哥說,他喜歡待在高國。還說要將爺爺奶奶和我都接到高國去。不是爺爺奶奶不願走,我早就在高國了。也不認識你了,更不會喜歡上了你。”


    芪齊笑了說:“你我相識是不是緣分?或許你去了高國,我也會去高國的。機緣巧合下,我就遇見你了。你呢,救了我,我倆就相愛了。緣分!”


    靜女笑了說:“你真能想象的。如果外麵不打仗,沒有混亂的景象,我也會去遊曆四方的。看看東麵的日出,西麵的沙土。再去看北麵的一馬平川,以及南疆的雨林。該是多好啊!為什麽總要打仗了?打了很多年了吧。為什麽就沒有一個雄主將所有的中原給統一了呢?什麽冠軍侯啊,什麽大將軍呀?都去哪兒呢?就讓他們今天殺過來,明日再殺迴去。都是中原人。就不能好好說說?這混亂的世間何時能不亂呢?”


    芪齊為之動容而深思。忽然覺得弱小的祁憶實則有著強大的信念!讓人值得去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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