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


    “勁存丹田,如大海吐潮,遊走於脊椎,然後經過手臂爆發!”


    龐龍一拳打在麵前的空氣中。


    嘭的一聲炸裂聲響,就像是火炮爆炸,發出震耳欲聾之聲。


    虛空中打出三圈白霧,從龐龍的拳頭周圍飄走。


    驚歎聲在四周此起彼伏。


    龐龍目光掃過眾人,問道:“都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眾訓練生一起迴答道。


    “那就開始練吧!震蕩拳一共有五層,練成第一層就能打出一拳震蕩波,最多五道震蕩力量,但你們能練到第一層,就足夠你們用的了。”


    馬上有個學員站起來問道:“龐教官,學會了震蕩拳跟沒學會到底有什麽區別?”


    龐龍笑道:“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震蕩拳是發力的竅門兒,不練震蕩拳,空用蠻力打出去的力量,有力,但是非常散!”


    “就像是你拿著盾牌,300kg的力量,可以把人拍飛,但打不死人。”


    “而震蕩拳,就是300kg力量的匕首,能夠直插敵人心髒。”


    龐龍說完之後,走到最後麵的陳燃身旁,問道:“傷好了?這麽快就來上課?”


    陳燃點頭道:“我是左肩受傷,右手發力不礙事。”


    如果說自己傷好了,那實在太過駭人。


    龐龍點了點頭,離開教室,眾人馬上開始練習震蕩拳。


    陳燃沒有馬上起身訓練,而是坐在原地仔細迴味龐龍的講解。


    龐龍在傳授震蕩拳之時,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最後才匯聚成一句口訣,並且打出那一拳。


    就在陳燃練習時,一雙惡毒的眼睛打量著陳燃。


    陳燃心有所感,轉頭一看,那道目光馬上挪開。


    而目光的主人,正是杜月!


    杜月眼睛紅腫,素麵朝天,但依舊在堅持上課。


    震蕩拳非常重要,並且迴江鎮嚴令其他人傳授,隻能特訓營傳授。


    “杜月?很快……很快就到你了!還有你的二叔!”


    陳燃殺心暗起。


    如果杜家隻是退婚的話,其實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都嫌貧愛富。


    但他們杜家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退婚之後,還來圖謀姐姐的東西!


    一整天的練習,毫無所獲。


    陳燃感覺還是睡覺夢境練武收獲更多一些。


    下午放學之後,陳燃沒有迴家,而是去往橋亭街片區街道口。


    時隔四天再迴到此地,此地的慘狀讓陳燃有些震驚。


    隻見橋亭街片區有一大半的區域全部用厚實的木樁圍了起來,足足有兩三米高。


    肉眼看不見裏麵的場景,但不時能聽到裏麵傳來打砸聲跟哀嚎慘叫聲。


    地下的下水道裏,有一層淡淡的殷紅,順著生活汙水一起流淌。


    空氣中也飄蕩著一股子血腥味兒。


    此刻橋亭街街頭,已經聚集不下20來號人,都圍在之前陳佑民坐的那個茶鋪裏。


    黎晃三人早就到了,也在跟另外三人坐在板凳上聊天嗑瓜子。


    “陳燃,過來!”


    黎晃看到陳燃,朝著陳燃招了招手。


    陳燃走過去,一名地中海男人瞥了陳燃一眼,問道:“怒哥連這生瓜蛋子都收?以前沒見過他,不會是訓練營的吧?”


    黎晃笑道:“升哥,你這就說錯了,俗話說嘴上沒毛,不怕坐牢,你別看他年齡小,幹起事來可狠了。”


    說著,黎晃悄悄湊近這個叫升哥的地中海男人耳畔說道:“杜洋跟張彪當時被我們打成重傷,就是他最後補刀幹死的!”


    黎晃這句話說的聲音也不算太小,剛好被陳燃給聽到了。


    陳燃心裏罵了一聲“艸”。


    很明顯黎晃三個家夥攬了功勞,又怕事情敗露出去,得罪狠了周定風那邊,直接把殺人的帽子扣自己腦袋上。


    升哥表情略驚的看了一眼陳燃,開口道:“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狠人啊!我十八歲那年,還是個嘍囉,你就敢殺人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陳燃立馬擺手道:“人其實已經被黎叔他們打得快死了,我隻能算是砍屍泄憤。”


    陳燃這句話讓黎晃跟陳佑民、陳泰三人都有些不太高興。


    這小子有點不上道兒。


    就在這時,外麵披頭散發,一襲黑色披風的薛怒走來,眾人連忙起身。


    “怒哥!”


    眾人紛紛行禮。


    薛怒點了點頭,沉聲道:“人都到齊了吧?到齊了就跟我走!”


    眾人跟在薛怒身後。


    天空烏雲密布,本就要快到夜幕降臨之際,陽光更是少得可憐。


    哢嚓!


    就在這時,昏暗的天空劈下一道閃電,傾盆大雨立刻緊隨落下。


    升哥馬上走到薛怒身後,為薛怒打起一把黑傘。


    後麵的陳燃等人便悲催了,個個淋成落湯雞。


    薛怒走到封禁的大門前,馬上有手下為他拉開大門。


    薛怒在進門之前,迴過頭來對眾人道:“今天這裏麵發生的事情,任何人膽敢泄露半句,我殺他全家!”


    “是!”


    眾人齊聲迴答。


    陳燃有些疑惑,搞什麽東西搞得這麽嚴密?


    泄密者殺全家?


    這薛怒是不是有毛病?


    眾人跟隨薛怒走進封禁區域。


    陳燃也走進這條他十八年來,每日都要走過的熟悉的街道。


    但進入這條街道時,陳燃根本沒有找到半點熟悉的感覺。


    四處隨處可見坍塌的房屋,還有大火燃燒過後的灰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屎尿、腐肉、燃燒混雜著的一股子刺鼻腥味兒。


    在街道兩旁的屋子,緊緊關閉大門。


    有人躲在窗戶前,露出一張張麵容憔悴的臉龐,眼神中透露著恐懼,悄悄打量著陳燃這些人。


    而另外一邊,還有男人三五成群,在瘋狂砸門,搶奪糧食。


    被搶之人嚎啕大哭,跪地求饒,卻也被無情的掠奪掉口糧。


    這些人中,有陳燃認識的,但一個個不知道因為饑餓還是其他的緣故,都變得陌生了。


    陳燃目光搜尋,看到打砸搶燒,唯獨沒有看到血狂症病人的痕跡。


    “那邊去兩個,把屋裏的人全部帶出來!”


    “那個屋子也去兩個人,人都帶出來。”


    “還有那幾個屋子。”


    薛怒在不斷的指房子。


    陳燃順著他所指房子望去,發現薛怒所指的房子有一個共同的規律。


    那幾戶家裏都有親戚是武者,平日裏在橋亭街片區比較風光,甚至還有的人兒女就是武者,隻不過沒一同搬去紅橡小區。


    看來任何時候,武者家屬都會受到優待,估計薛怒是要把人帶出去。


    “幹活吧!”


    薛怒一聲令下,眾人馬上行動起來。


    “陳燃,你跟我來!”


    黎晃朝著陳燃招唿一聲。


    陳燃馬上跟著黎晃過去,走向後街的一棟靠街道的房子前。


    好巧不巧的是,之前陳燃一家就住在這對門。


    這家也是那個平日裏挖苦嘲諷母親,後麵送自己玉佩的陳姨居住的房子。


    陳姨的一個弟弟其實就是武者,居住在紅橡小區。


    也是因為她弟弟的緣故,她才能有錢租在靠街的10公斤一月租金的房子裏。


    “開門開門!”


    黎晃粗暴的拍打門框,但裏麵的人就是不敢開門。


    陳燃道:“黎叔,我來吧!”


    陳燃喊道:“陳姨,是我!陳燃,我是來帶你們出去的。”


    當陳燃這句話喊完,嘩啦一聲,陳姨馬上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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