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這招以退為進……很是陰險啊。”聽了司必清的計劃,司必勇在旁邊評價了一句,用詞是不怎麽正麵,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對這個提出狠毒計劃的司必清很是滿意。


    “二哥過獎了。”司必清倒也不羞澀,對司必勇的諷刺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司必清說完就瞧向司必燕,“怎麽樣,這麽一來,就算真的出了事,人們懷疑你,隻要沒有證據,你還可以裝一波可憐,因為你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報複,出了意外你隻用對外表示感到遺憾,而那些懷疑你調查你的人,你大可以堂而皇之的裝無辜,畢竟,你的人設已經立下了,這就是對你最好的保護色。”


    司必燕看著司必清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猶豫,就讚同了,“那就聽姐姐的。”


    “行,”司必清滿意的看向司必勇,“調用司家的關係找到一架我們自己能控製的航空航運線路,並找到最合適犧牲的人來駕駛一架沒有歸途的飛機想必對二哥來說不是難事。”司必清輕車熟路的拍著司必勇的馬屁,先把他拉進來架上去,不怕到時候他不幫忙。


    司必勇笑著看向司必清,“你也不用奉承我,人、飛機我都可以幫你搞定,可是大哥那邊我不負責,怎麽不讓大哥起疑是你們的事,還有這期間所產生的費用我——概不負責。”


    “一起相處了這麽久,我到不知道二哥原來不姓司姓周,周扒皮的周。”論諷刺人,司必清倒也是不輸人的。


    隻可惜,在這一點上,司必勇純粹的刀槍不入,司必清說的他隻當是在耍嘴皮子,絲毫不計較,生意場上,什麽難聽的話沒聽過,什麽罵人的話沒被罵過,要是這點諷刺也受不了他也不用混了。


    “等等。”司必燕突然出聲。


    司必清轉頭看向司必燕,皺起了眉,“怎麽了,想反悔?”


    司必勇的臉也沉了下去,他最忌諱的就是臨陣反悔,這個司必燕果然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半點不值得幫!


    見司必清和司必勇皆下了臉,司必燕害怕的縮了縮,但是想到自己遭受的那些,司必燕又強迫自己挺直了腰板說道,“沒、我沒想反悔。”


    司必燕表明了態度,知道她不是要退縮,司必清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隨即安慰道,“那你是擔心錢嗎,放心,我還是有些積蓄的,雖然做不了和大哥二哥那樣的大生意,可是給這整件事兜底的實力還是有的。”


    司必燕搖了搖頭,“不是錢的事,這是我的事,自然不好再讓姐姐幫我善後,無論要多少錢,”司必燕看向司必勇認真的說道,“我都會付。”


    同樣臉色緩和了一些的司必勇對司必燕的承諾倒也不是很在意,剛剛那句話他主要的就是表明一個態度,忙,他可以幫,但是別想著讓他幫忙善後。最主要是大哥司必謹那兒,讓這兩個丫頭自己想辦法,錢不錢的他不過就是順帶說的,他到還真不至於和她們兩個斤斤計較金額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那你剛剛說等等是什麽意思?”司必清問道。


    “我……我……”臨到關鍵處,司必燕又猶豫的吞吞吐吐了起來。


    “我什麽,你倒是說呀?”司必清可不想再出什麽幺蛾子,於是催促的讓司必燕趕緊說。


    “我、我不想走航空!”司必燕一咬牙終於說了出來。


    聽了司必燕的想法,司必清倒是一臉的疑惑了,她自認為這個主意不錯,可是司必燕卻說不想用飛機,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想用船!”司必燕看著司必清一字一句的說道。


    司必勇眉峰一挑,一臉玩味的看向司必燕。


    “飛機……太快了,”一旦開了口,司必燕發現自己真要說出心中的惡念,也不是那麽的困難,“我想讓他們死在海裏,慢慢的,慢慢的——淹死。”


    司必清看著眼前的司必燕內心有點五味雜陳,這還是自己善良的好妹妹司必燕嗎,自己是想讓她變壞,可是真看到司必燕在自己的引導下一步一步露出邪惡的一麵,司必清的內心卻有了一絲糾結。


    司必勇倒是沒有司必清那些矛盾又感性的想法,隻聽他冷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還以為是隻小白兔,原來把心刨出來也是黑的,很好,終於有點樣子了。”聽這口氣倒是十分的欣賞。


    “船、人,我幫你解決,錢,我也替你付了,算是我來探望你給你帶的禮物。至於大哥那邊還是你自己解決,迴國後的戲,你自己唱。”司必勇緩緩說道。


    司必燕看向司必勇,撐起一抹笑容,“謝謝二哥。”


    杯中的紅酒倒映著司必燕沉默的臉龐,迴國後一切照計劃進行,他們先是找了學校談合作,知道司必燕既往不咎還願意出錢出力帶所有人去維也納,學校的校長完全是樂開了花,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們這一舉動背後的險惡用心,似乎在他們眼中,司必燕就是個好拿捏的,蠢到邊的人。


    看著當時對自己諄諄教導的老師一臉虛偽的問自己的情況,並感謝自己願意讓她帶隊一起去維也納,司必燕真的惡心的想吐。


    之後就是讓律師撤銷起訴,然後開新聞發布會,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司必燕還記的自己去和大哥周旋的時候的場景,說辭是司必清一早就幫她想好的,她隻要照本宣科的說出來就行,當然司必清也和她說了,大哥如果懷疑,自己也不用過多的解釋,畢竟多說多錯,何況是司必謹如此精明的人,所以覺得自己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哭裝暈都行,最重要的就是引起司必謹的惻隱之心,和冷血的司必勇比起來,司必謹到底還是看重他們之間親情的羈絆的。


    但是司必清多慮了,司必燕背完該背的後,迎接她的是司必謹長久的沉默。他什麽都沒有問,隻是靜靜的靜靜地看著司必燕不言語。


    司必燕當時被司必謹看的惶急了,忍不住瞟了司必謹一眼,又嚇得立刻低下頭去。但是司必謹不發話,司必燕也不敢就這麽離開。


    “你想清楚了?”良久,司必謹緩緩的問道。


    司必燕忍不住又抬起頭,隻一眼又嚇得低下頭,實在是司必謹的氣場太強大了,看著他的臉,司必燕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繼續說說下去,隻得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想、想清楚了。”


    司必謹的聲音略帶著一絲疲憊,“那就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吧。”


    “……好。”終於過了司必謹那一關,司必燕忙不迭的就想離開,好不容易走到門口了,司必謹突然又叫住了她,“必燕啊。”


    “大、大哥。”司必燕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迴身看向司必謹。


    “這真的是你自己想要的?”司必謹又問了司必燕一遍。


    不是沒有猶豫,可是……司必燕這次沒有迴避司必謹的目光,她直直的看了過去,眼睛裏泛起了淚光,“哥,我嗓子疼。”


    她真的好疼啊!


    對著司必清、司必勇,司必燕都沒有真的喊過疼,但是對著司必謹,司必燕認認真真的喊了一聲疼。或許在她的心裏,司必謹不僅僅隻是她的大哥,是她真正可以依靠依賴撒嬌的對象,雖然他們的父母早逝,但是司必謹卻獨自承擔起了大家長的責任,他給司必燕的感覺永遠是穩重、可靠地,就像父親一樣。


    所以司必燕真心的對他喊了一聲疼。因為她知道,隻有司必謹,真的會心疼她。


    司必謹看著司必燕喊疼的樣子,歎了口氣,“去吧,一切有大哥呢。”


    司必燕點了點頭,抹著淚離開了,她心裏清楚的知道,一旦踏出那個門口,一切就都不能迴頭了,她自己選擇的路,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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