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暫時是走不了了。”司伯青的嘴角掛著嘲諷的笑。簡一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急衝衝的傭人向客房處跑去,不論發生了什麽,瞧這樣子也不是好事。


    尤其在他們看到步履匆匆的姚先生。


    “姚先生?”簡一出口叫了一聲。


    姚先生自然也看到了簡一和司伯青,“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


    “直接去請了您來?”司伯青皺著眉,顯然事情並不簡單,至少不可能是一般的小病小痛了。


    姚先生點頭,卻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醫者不向外人多言病患之事,更何況那個所謂的病患他也還沒有見到。


    司伯青和簡一也不再打擾姚先生,讓傭人直接帶他前往客房,司伯棋則是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來就叫司伯青“哥”。


    “怎麽迴事?”看到司伯棋過來,司伯青便明白了這事估計和司伯夷有關。


    “蘇姨自殺了。”司伯棋倒也簡單明了,直接說了事情,但這個事實就是讓人有點難消化。


    “自殺?”簡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想到那個哭泣的女人,簡一其實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甚至連她長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隻記得她一直在哭,很委屈的樣子。


    如果自己當時陪著,或多注意著點……簡一忍不住想。


    “能做司必謹的女人,不會自殺。”司伯青開口說道,一看簡一便知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簡一抬頭看向司伯青,聽他繼續說道,“如果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哪能抵著壓力堂而皇之的成為眾人眼裏承認的司必謹的女人。”


    似乎是這麽個道理。


    “可她的確……”司伯棋剛開了口,就被司伯青打斷,“誰最先說的她自殺?”


    司伯棋迴道,“是傭人,看到客房的門打開著她進屋去收拾,結果卻看到蘇姨胸口插著一把刀,人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血。”


    “把最先發現的傭人看起來,封鎖司宅,答複賓客暫時不允許有人離開。”司伯青剛說完自己就愣住了,隨即自嘲的笑道,“我忘了,這裏是司家主宅,輪不到我來安排。隨便吧,不用按我說的去做。”


    “你不救大哥了?”聽司伯青說的話司伯棋著急的問道。


    “溫柔鄉,美人塚,他用不著我來救。”司伯青冷漠的說完,就感到手心一熱,是簡一,她拉著自己的手晃了晃,“怎麽,又同情心泛濫了?”這話聽著有些刺耳。


    簡一不去計較司伯青的小脾氣,笑著說,“我們不管閑事,隻是去瞧瞧熱鬧,行嗎?”


    司伯青幾次張了張口想拒絕,最終還是被簡一拉著半推半就的往客房處走去,算是默認了簡一“看熱鬧”的決定。


    隻是他們還沒有走到客房,剛路過荷花榭,就看到司家的幾位長輩坐在亭中擺開了架勢,一副要審人的模樣,審的自然是一旁站著的司伯夷了。


    荷花榭建在荷花池上,就是一個水上的亭子,是夏日裏裳荷乘涼的好去處,也是大堂通向客房的必經之處,隻是原本觀景的好地方,此刻氣氛卻壓抑逼仄的緊。


    “大哥,你看,這事兒不能壓吧,你還想給彼此個體麵,倒叫小蘇委屈了,都鬧出人命了。”最先開口的依然是司必盛,看似公正的給蘇酥打抱不平,但是臉上的幸災樂禍都沒有掩藏好,讓人看了隻覺得虛偽。


    “四弟,大哥都還沒說什麽呢。”司必燕涼涼的提醒,但到底也帶著點冷嘲熱諷,“畢竟一個是自己的女人,一個是幹兒子,你讓大哥怎麽辦。”


    “我說啊,這到底不是自家的兒子,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悖人倫的事來。”司必清,司必燕大姐,也是司伯夷的大姨撫了撫鬢邊帶著的藍色絨花,瞟了司伯夷一眼,又立刻將目光移開,就好像是在看什麽髒東西一般,“現在平白叫人看了笑花,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今日裏來的這些人各個都是人精,哪個不是耳目眾多,恐怕過了今日,我們司家就成了人家背後嚼舌根的笑話了。”


    “就是,大哥,你看看,早知今日,當年你就……”司必盛乘勝追擊的又要張開,給司伯夷強加罪名,隻聽得重重的一聲,司必謹那根方竹鑲玉鳩首杖撞擊著地麵,隻一聲,就讓所有人都噤聲了。


    “耳目眾多,”司必謹低沉陰鷙的聲音傳來,沙啞般猶如從地獄爬出得惡鬼,讓人脊背發涼,“我倒是不知道,司家的宅子裏都有外人的耳目了。”


    司必清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犯了忌諱,便低著頭不出聲了。


    倒是司必盛這個憨憨,還不知輕重的說道,“大哥,大姐也是為了你好,怕你被帶了綠帽子還幫著這個小崽子。”


    司必盛這話說得,司伯青忍不住笑了,司伯夷挑了眉,沒有笑,但也是忍不住看向司必盛。


    “所以,這是直接給定罪了?”司伯青笑著走了過來,邊說還邊拍著手,像是在為這一幕好戲鼓掌一般,“我倒是不知道,沒有物證沒有人證,也不用調查,寥寥幾句就能給人坐實罪證。”


    見到司伯青,司必盛很受頭疼,無他,因為這小子從來不給自己麵子,當然司伯夷也從來沒給自己好臉色看,但到底司伯夷算是司必謹認的兒子,該給的禮數勉強還是有的。而司伯青就完全沒有這層顧忌了,加上當時大家在司伯青父母的葬禮上鬧得有些難看,他們幾個所謂的長輩見了司伯青也難免有些難言的尷尬,導致每次見麵仿佛比他低了一頭似的,因此能不見就不見最好。


    誰知這次葬禮,司必謹還是叫了司伯青迴來,明明司伯青已經表示不再是司家的人了,而且從法律上來說,司伯青也已經移到林家的戶口本上,除了血緣上那天生的扯不斷的關係,法理上司伯青不能算是司家人,所以讓他迴來幹嘛呢。


    “司伯青,這是我們司家的事。”司必盛梗了梗脖子硬著頭皮說道,“你林家的人沒資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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