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確定他絕不會出事。可在如今而言,她對他的事,怎麽可能隻講理智。


    這日,皇長子找到晚漁麵前,道:「你設法告知母後,讓她收手,不然就把我扔到深山老林,再不能迴京。」


    晚漁嘴角一抽,橫了他一眼。居心是很好的,法子也太幼稚了些。


    但是,真有必要讓皇後把人手交出來,少出一些麻煩事。


    皇後還有什麽軟肋呢?


    她得讓岩陌跟自己一起琢磨。


    最漂亮的仗,是兵不血刃地取勝。


    先前他們兩個隻強勢行事,尤其他,火氣所至,殺心四起。


    想殺人沒什麽,但也不妨試試能不能用些手段。


    總而言之,她是不知不覺中改變了許多——以他安危為前提的事,會有畏懼。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佛語果然不假。


    這樣想著,她將想到的這些言簡意賅地寫進了密信中。


    她不像他那麽擰巴,總不肯大大方方地說喜歡說愛她。他不說,她說,且不擔心他恃寵而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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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路途中,環境靜謐,氛圍靜默。


    顧岩陌坐在馬上,看過晚漁的心,心裏柔軟得一塌糊塗。


    她寫信的時候,一定又抱怨他很少一本正經地說愛她。


    對,他不願意沒事訴衷情,誰叫她總沒正形?萬一在那時候揶揄調/戲他,得多掃興。


    說到底,心裏還是不夠有底。


    說到底,他是被選擇的那一個。


    如今不是了。她不再是遷就將就,是心甘情願地停留在他身邊。


    他,是她此生歸宿。


    他有多慶幸,無法言喻。


    對於晚漁提及的關乎皇後的事,他並沒興趣:有些人,就是要讓她那邊承受殺戮帶來的損失痛苦,而兵不血刃地整治,她大抵不會認頭,不定又會異想天開到何處。


    短暫歇息時,他匆匆給晚漁迴信,照實說了所思所想,信末加了一句:小九,別怕。


    晚漁很快收到信件,看完並不意外,對於末一句,說不清是何感觸。


    他不肯出謀劃策,那,她自己來。


    .


    這日,長公主與皇後相形站在養心殿外,很快察覺到皇後深思恍惚。


    趁著宮人午間忙碌,顧不上她們,長公主挪步到皇後身側,道:「娘娘後悔了?」


    「後悔?」皇後慘然一笑,「本宮倒想有人給個後悔的餘地。」


    長公主眸色深深地望著對方,半晌,卻是話鋒一轉:「我,不欠娘娘什麽了。」


    曾久居深宮裏的女子,哪一個沒有不能觸碰的軟肋?長公主的婚事,在當初是皇後及其家族竭力促成,有些手段,不大上得了台麵,而她,有參與。


    已到這個年紀,她受不了誰翻出那些陳年舊帳,顏麵盡失。


    皇後緩緩地轉頭,凝了她一眼,「你便是想欠我什麽,大抵也沒機會了。」


    長公主乍一聽,以為她料定自己下場悽慘,轉念一想,才知是她萬念俱灰。


    長公主無聲地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苦空忙這一場?」


    皇後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空忙的,怕不隻有這次,怕是這一生。


    苗疆、死士,她籌備多年,一直小心翼翼。


    隻要那邊在她授意下出亂子,皇長子就會通過她拿到最妥善的應敵之策,從而趕赴過去平亂,不需任何將領幫襯——本就是自己人布的局,自己破,自然能做到□□無縫。


    早就想好了,過一半年便將這事提上日程,這樣一來,皇長子便能立下實打實地赫赫戰功,再無人能比肩。到那時,皇帝再不想,也沒理由不給皇長子更多的權勢,甚至於,立之為儲君。


    可是,那該死的顧岩陌、傅晚漁,竟然察覺到了,並將她在那邊的心腹逐個除掉。


    他們若不多事,皇帝如何能夠察覺?隻明麵上的朝政,便幾乎占去他全部精力。


    數年心血付之東流。什麽都完了。


    若可以,真想親手將他們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可惜的是,不可以。


    她現在所剩的,隻有等待、煎熬。


    皇帝在她頭上懸了一把刀,不知何時才落下。


    .


    四月中旬,淩嬪,也就是以前的淩淑妃,收到了一封密信。


    讀完信件,她就臉色煞白,一整日坐立不安。


    是傅晚漁寫給她的。


    傅晚漁說,要她主動向皇帝請罪,罪名是數年間向皇後行賄,數目甚巨。照做,淩家維持現狀,她也會將功補過;反之,淩家滿門抄斬,她淩嬪也將被打入冷宮,染時疫而亡。


    若是換個女子,不,哪怕是尋常官員寫來這樣一封信,淩嬪都不會亂了方寸。但信件偏偏是傅晚漁寫的,便因此,一封信裏就滿帶了戾氣、殺氣。


    淩嬪恐懼之餘,恨得牙根兒直癢癢:都說傅晚漁言行做派越來越像臨穎,眼下看來,真是所言非虛。淩家是怎麽招她了?她怎麽沒完沒了地找補?


    可她能不照辦麽?不能。傅晚漁若是直接上表給皇帝,以皇帝對她的寵愛,怕是二話不說就把她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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