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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該說的已經說完,給你們一點時間相處吧。”鬼元也不算刻薄,真的走開讓他們敘敘舊。


    他終於鼓起勇氣擁抱風梨若,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也挺好,時間仿佛凝固不動,終於能夠靜默相擁,卻不能相守。


    愛嗎?她問自己。


    你後悔與我相遇嗎?她在心裏問楊碩。


    風梨若隻要稍微動動念想,就像萬箭穿心般,所以到最後也來不及弄清……


    良久,楊朔終於開口說話,唯一一句話,居然是生死不見的訣別:“梨若,以後不必等我……”


    “楊朔,你真的要我忘記嗎?”


    “忘了我,對你而言也許是更好的出路。”


    她癡癡地笑了,閉上腫而澀眼睛,眼淚戛然而止。靠在他肩頭,沙啞的聲音裏是萬念俱灰:“我可以吃了遺忘丹,隻有一個條件。如果我必須忘記,也請你忘了我。”


    “我做不到……”他舍不得,迴去華鋣宮,再也見不到光明,就算是煎熬,也是珍寶,他寧願一個人守著記憶直到終焉。


    風梨若居然突然笑了起來,一把推開他。


    她顫抖地站起來,俯視著他,神秘妖嬈的眼神一如縹緲的幻影,笑得殘忍而輕蔑:“何必假惺惺裝眷念?我救你,先前是因為華鋣鏈的味道,現在是因為感動。我隻是從不欠別人的!楊朔,你早知道結果,為什麽不和我解釋清楚?讓我幾次三番差點死掉!哦,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還有一個未婚夫,他可不像你,強大專一,足夠與我相配。你知道我有多看不起弱者的,真以為區區數日的相處會就多深情嗎?真是愚不可及!”


    “他對你好嗎?”


    “會越來越好。”


    這不是我心裏的話,可我不想你難做,也是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如果我都忘記了,隻有你記得,對你而言太不公平了……


    楊朔默默不語,風梨若眼中突現鋒芒,轉頭看向鬼元:“再給我一顆遺忘丹!”


    你喜歡我笑嗎?可你不會喜歡我現在的笑容吧……


    鬼元越看越覺得她像那個人。他不是第一次讓人服下遺忘丹,哪一個不是哭的死去活來,口口聲聲說著絕對不忘,寧死不屈,最後全都忘得精光。人是多麽虛偽的生物,嘴巴上說得好聽罷了。


    隻有這個姑娘,真是怪得出奇!


    風梨若讓那顆藥沾上自己的血,和他交換藥物。


    鬼元守在一旁監督,任何小細節都被那雙銳利的鬼血眸注視著,謹慎隻是習慣。


    其實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真的放過風梨若,倒不是說殺了她,不過抓迴去比較保險,萬一楊朔耍什麽花樣,這小姑娘還可以用來製約他。


    楊朔感到自己眼眶裏有東西在打轉,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帶血藥丸:“到頭來,我連記憶都不配得到。”


    不是這樣的……算了,還是什麽都不要說,就讓他這樣覺得吧。


    “從此以後,君我陌路,兩不相欠。”風梨若怕自己忍不住再哭出來,急忙吃下那遺忘丹。


    記憶在瞬間被改寫,他與她隻是漠北擦肩而過的路人,僅僅一麵之緣,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由於他的麵貌並不出眾,根本沒有留下印象。那串手鏈是她無聊時買的,但是不經意間丟失,反正也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兩天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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