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柔的毒混合著燒整整三天之後才退了下去。


    當燒退下去的時候,她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了。


    “張姑娘,我們將衣服……拿……過來了。”


    看到蘇瑾柔的那瞬間,嚇得衣服整個落在地上。


    眼前,穿著裏衣的蘇瑾柔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她的兩鬢雪白一片,頭發裏麵還夾雜著許多白發。


    散落開來。


    “哦,你們拿過來了。”


    她睜著眼睛去望向宮女那邊,見到她們吃驚地眼神。


    “張姑娘,你的……頭發。”


    宮女們哆哆嗦嗦地指著她的頭發說道,哪有人正值二十一歲就花白了頭發?


    “沒事,”


    蘇瑾柔聽到她的話後,站起來拿過衣服慢條斯理地穿上。


    “張渺渺,你怎麽迴事!”


    還沒有趁著她喘息一口,薑鳳安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他才離開皇宮幾天,就聽到宮裏來人稟告。蘇瑾柔已經待在屋子裏麵閉門不出好幾天。


    皇上叫了她好幾次,聽說她生了重病。


    聽到蘇瑾柔生病,薑鳳安立刻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地進宮。


    “你……。”


    話還沒有說完,蘇瑾柔的房門打開見到她的身影的那一瞬間,薑鳳安的嘴巴立刻閉了起來。


    彼時,蘇瑾柔盤了一個發髻在腦後。


    但是讓人一眼就看到,她那如白雪的般的兩鬢,還有頭上縷縷白發夾雜在其中。


    “你頭發怎麽了?”


    他當下唿吸一窒,不是,蘇瑾柔才十九歲怎麽就花白了頭發?


    “這兩天不斷泡在熱水裏麵,頭發褪色了。”


    蘇瑾柔看著薑鳳安陡然紅起的眼尾,有些驚慌失色地解釋道。


    薑鳳安是不知道蘇瑾柔因為強行起來而損了身體,兩鬢發白的事情。當然了這也離不開蘇瑾柔的刻意隱瞞。


    “沒事,幹嘛一副要哭要哭的。過兩天染迴去就好了。”


    蘇瑾柔也沒有見過薑鳳安這樣子,不知道怎麽安慰。


    “我找到黎雅楠了。”


    薑鳳安一副誰哭的了表情看著她,急忙說道。


    “咳……,她在哪裏?”


    蘇瑾柔咳嗽了一聲往前廳走去,一路上宮女太監看到她都忍不住下意識地低下頭。


    “七王爺……張姑娘。”


    小全子以為張渺渺聽到他的話後,心裏有鬼會可以繞過他。所以他就直接去了幹爹那邊,好不容易調試好心情迴來。


    一迴來看到她的頭發,病懨懨的樣子也頓時沉默了。


    “咳……咳,退下吧。”


    蘇瑾柔咳嗽了幾聲,對著小全子迴手讓他退下。


    “說吧,你怎麽發現黎雅楠的?”


    對於黎雅楠,蘇瑾柔現在其實是沒有任何的心思因為先前想要從她身上入手與黎怡康秘密的事情。


    隻不過,她現在找到這幅畫。


    “你知道京城開了一家新的青樓?”


    薑鳳安試探性問道,結果沒想到聽到他這句話,蘇瑾柔那張臉上立刻揚起一臉壞笑。


    “我不知道。宮裏什麽消息都沒有。”


    住在皇宮裏麵可以說是讓人消息還蠻閉塞的一件事情,蘇瑾柔也不跟其他人交流。


    “京城裏忽然出現了一家青樓,這個青樓可以說出集齊了許多名美人。裏麵當以花魁,若水為首可以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薑鳳安最近要跟京城裏麵的權勢打交道,所以他開始參與一些活動。


    “然後,當在那個船上看到那個琵琶在唱歌的女人的臉的時候,我差點要嚇死了。”


    “跟你以前的臉,不是,她跟你長的也太像了吧!”


    薑鳳安現在還能想起自己看到那個叫若水的花魁的那張的那一瞬間的心跳,心如戰鼓般鼓動。


    說的就是他當時的心情。


    那些拍案叫絕的聲音像是一瞬間在他腦海中靜默。


    他有些僵硬地盯著黎雅楠,不開玩笑的說。薑鳳安幾乎在一瞬間就認出了黎雅楠。


    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熟悉蘇瑾柔的那張臉了。


    但是又不一樣。


    她的氣質溫軟繾綣。


    比起蘇瑾柔的原本的臉,更加地柔和精致。


    配合上那不經意的一笑。


    周圍又是響起倒抽一口氣,不少人用沉魚落雁之姿來形容。


    “說起來,看到這麽驚豔的表演,還是蘇昭儀活著的時候在宮宴時候表演的時候。”


    身旁的那些人一聽到之後,立刻圍了上來。


    蘇瑾柔當年在宮宴上表演,在文人雅士之中爆火了一把。


    可是因為表演的難度實在是太大,更何況哪有女孩子從小學習武術。就算武術之家的女子劍法達到基本了。


    那舞蹈以及唱歌同時進行。


    這根本就不可能。


    “不是,有誰能夠告訴我,這個女的是誰?”


    薑鳳安雖然想要發火,但是他被那個忽然出現的臉給震驚到了,聯想到萬朗說的那句話。


    “七王爺也對若水感興趣?”


    周圍有人見他詢問趕緊說道。


    若水?


    這個青樓的頭牌?


    “她是若水?”


    興許是薑鳳安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震驚了,讓那些人覺得挺滑稽有些人不自覺地笑出聲。


    “是啊,七王爺。這位是京城燃起的新星,花魁若水。”


    不是,盯著蘇瑾柔的臉,嗓子是他記憶中黎雅楠的聲音。


    一代貴妃卻當了妓女?


    “不是,為什麽啊?黎雅楠真的去當妓女了?”


    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薑鳳安的表情還是呆滯的,他都不知道黎雅楠的腦子是怎麽想的。


    “你都說她長得極其像我了。那還有假?”


    “把你的傻樣收一收,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尊嚴呢。”


    蘇瑾柔笑著對他薑鳳安說道。


    “難道你就不膈應,對方整了跟你一張臉,結果每日都去討男人的歡心?”


    這不是下賤自己麽?


    當時黎雅楠怎麽都是做到了貴妃之位。


    薑鳳安難以置信地看著蘇瑾柔的臉,她竟然還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絲毫沒有生氣。


    “雖然說了你也不懂,萬一,她其實不是跟我整的一樣呢。


    “我也是傅淼淼當了官妓之後養大的。這裏麵參雜的個人因素實在是太多了。”


    更何況,跟她長的一樣是壞事情麽?


    未必。


    蘇瑾柔的腦海中想到蘇望的臉,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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