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薑鳳煜。”


    蘇瑾柔忽然開口說道。


    “有一個人知道你最終的秘密。以前你沒有辦法對他下手,現在他落魄了你會如何?”


    裴容聽著這句話,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沒有辦法做這個假設,因為之前皇上是君,我是臣。大理寺直接授命與皇上。”


    “我隻是經曆過許多案件,知道皇上的性格並不如表麵看上去那樣子。”


    裴容知道皇上不簡單,但是作為臣子,他不會去猜。


    若不是遇見蘇瑾柔,他也隻是皇上手中的一柄刀。


    不管對錯,他這把利刃主人揮向何處,他就砍去哪裏。


    何須去思考對錯以及緣由。


    “但是,我並不能替你猜想這個假設。”


    蘇瑾柔看著這個眼神如刀鋒一樣的男子,也是,他向來是嚴謹的。


    辦得到的事情就辦到,辦不到的他沒有辦法敷衍你。


    “莞爾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你爹,對了,你可知皇上要將他貶去江南的某處。”


    裴容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可惜。


    朱行舟是吏部侍郎,當時他被關押的時候,裴容以為皇上會將這件事情翻篇。貶去江南是他沒有設想到。


    “沒有說,薑鳳煜現在不是因為朱府的人跟我這個憑空出現的人有些過於接近,聽說爺爺的話也不怎麽聽了。”


    “爺爺說,怕是薑鳳煜察覺到了些許的貓膩。”


    朱府的人隨著她待在皇宮,盡管她們不怎麽見麵。但是這些位高權重的人頻繁找一個多年沒有出現的女子,逐漸令人覺得有些奇怪。


    加上近來事情發生那麽多,薑鳳煜起疑心是很正常。


    “爹他們那自己的官位再陪我。我又如何報答他們呢?”


    蘇瑾柔講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有些噙著眼淚。


    能做到朱李硯還有朱行舟這個位置的人並不多,但是自從知道她的身份之後,即使蘇瑾柔沒有開口講過自己要做什麽。


    但是,這些人依然盡心盡力幫助自己,就算是鐵打的心都會感動。


    “我可是從你這裏撈了不少好處。”


    裴容見她這副樣子,故意語氣帶著玩笑說出。


    因為他頻頻破除了幾個案件,加上護駕有功。若不是他不願離開大理寺,加上他這個少卿的身份已經不能再升。


    哪裏像現在還要冒著危險給自己傳遞消息。


    “少貧嘴了。”


    蘇瑾柔見他這樣子才勉強有了笑意,原本她第一次見到裴容的時候以為他生性薄涼。


    “假如你想出宮,小橘子跟念思都已經在安全的地方。狩獵的時候,我可以帶著你離開皇宮。”


    聽到裴容的話,蘇瑾柔沒有一下子拒絕。此時,她的腦子裏麵想到隱煙以及萬朗的臉。


    “到時候再說吧。”


    看到她遲疑的臉,深知她性格裴容也沒有說什麽。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是顧宴臨走的時候同我說的。你還記得萬朗失蹤的事情?”


    萬朗失蹤?


    蘇瑾柔點頭,她當然記得了。


    “顧宴說他在找萬朗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長得跟你很像。”


    “他說的這句話很有意思,顧宴說:他是認識蘇佳柔的,何況你已經去世了。哪裏會那麽巧合地出現一個跟你長得這麽相似的女人。”


    是啊,蘇佳柔與自己長得如此相似,要不是知道自己確實不是蘇望的孩子,她也不能確定。


    “黎雅楠。”


    這個在鬼市成功修改容貌的女子,她在這場故事裏麵又要充當什麽角色呢?


    “對,你知道西楚最近有一名舞姬十分有名。她那幾乎神乎其神的舞蹈技術,令看過的人無不嘖嘖稱奇。”


    裴容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蘇瑾柔抬頭往她來時的方向看了一眼。


    順著視線,那個高大的小太監,手裏拿著一小塊碎石,往他們這邊地上扔來滾到了蘇瑾柔的輪椅旁邊。


    見她們兩人都望向了自己,那名小太監急忙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用手指了指來時的方向。


    “有人。”


    他盡量張大著嘴巴說道。


    不過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裴容就已經消失於蘇瑾柔的麵前。


    “怎麽現在有膽子過來了。”


    蘇瑾柔推著輪椅對他說道,小全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為什麽這兩日的華妃殿頻頻有人過來。


    剛剛他還站在不遠處跟那些太監們嘮嗑。


    不成想一下人就過來了,怕張渺渺被發現他急忙過了來通知。


    現在被問反而有一絲的局促。


    “這些都不重要,聽說皇上同意發放銀子給敕勒川了。”


    聽到他的話,蘇瑾柔點點頭並沒有小全子想象中一樣高興。


    “會吧。”


    蘇瑾柔對小全子說道。


    ——


    敕勒川。


    涵風騎著馬拿著一柄佩劍往顧宴的身上跑去。


    “將軍。”


    他著急地喊了一句,顧宴聞言看了他一眼。


    發現涵風的臉上都是泥土,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氣。不過他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剛剛一場大戰結束。


    原本他們要例行三個月迴來的路程,拖著蘇瑾柔的福。


    他們不到半個月迴到了敕勒川。


    水路加跑死兩匹寶馬。


    “西楚那邊狼煙又起來了。”


    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對顧宴說道,西楚那邊近日來跟瘋了一樣頻頻發動戰爭。


    也就顧宴行軍打仗經驗豐富。


    采用車輪戰的技術來應對對方。


    不過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現在軍營裏麵有許多傷員。


    “皇上的糧草還沒有播放下來,若是靠我們軍營裏麵的儲糧硬撐的話。將軍不夠兩個月的時間。”


    涵風眉頭緊蹙,敕勒川近日戰事連連,皇上怎麽會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從將軍還沒有迴去之前,這邊的文件就傳到了皇宮。


    “我知道。”


    顧宴不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形,薑鳳煜不知道為何停了這裏的糧草運輸。


    敕勒川不比其它地方,這裏的土地向來貧瘠得種不出什麽東西。


    所有的士兵隻能靠打獵以及那些梆硬的可以敲碎石塊的麵餅充饑。


    “將軍,有人送糧食過來了!”


    這時候士兵從外麵飛奔而來。


    薑鳳煜派人送來了,不對啊,時間對不上,涵風有些不明所以地想到。


    顧宴騎著馬往營外走去。


    “顧將軍,多年未見。”


    一道聲音從外麵傳來,一道淺綠色的旗子迎風招展。


    上麵這顧字。


    “這旗幟是軍師迴來了?”軍營裏麵不斷有人走出來,不少老人竊竊私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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