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殿。


    華秋茹跪在地上耳旁是佛經,她朗誦完一段經文之後,睜開眼。


    “大師,我已經念完了。”


    她雙手合十虔誠地對釋然大師說道。


    “那請華妃娘娘先行休息吧。”


    釋然閉著眼對華妃說完。


    此時已經是子時,華妃從白天起就一直跪坐在這大殿之中。


    “那就有勞大師了。”


    冬青迅速上前將華妃扶起,華妃可能是雙腳跪麻了,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雙腳一軟險些要摔倒。


    這時候,出現了一雙手將她扶住。


    “多謝,大師?”


    她看見對麵的那名和尚,那名和尚悲天憫人的、神聖無比的神色望著她。


    “您沒事情吧?”


    這名和尚將她扶好,關切地詢問道。


    “多謝大師的操心。冬青,我們下去吧。”


    華妃端莊的朝著他行禮道謝後退場。


    那名和尚站在門口,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原來這就是華妃啊,看上去也真是可憐。”


    他聳了聳肩膀,往屋內走去站在釋然麵前。


    “大師,皇上到底什麽時候才來?”


    他的語氣恭敬,眉眼向下望去有說不出的乖順的意味。


    釋然聽到他的話後,依舊念著經沒有迴應他。


    “大師,護國寺上百名和尚的命,難道都不足以讓你開口麽?”


    那名和尚看著釋然這幅樣子,無所謂地跪在了剛才華妃做過的位置上,一同隨著釋然念起了經文。


    若是撇開他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


    當真是看上去十分聖潔。


    “大師若是再不開口,一炷香內,我隻好將那些囚禁的和尚殺掉了?”


    “蕭施主,何必呢?”


    釋然終於開口,睜開眼睛望著身旁的傅蕭凜,語氣帶著勸阻的意味。


    他說的是蕭施主,不是傅施主。


    “淼淼姑娘要是還活著,她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為了她,將京城攪得血流成河。”


    隨著釋然說完這句話,傅蕭凜的周身的溫度更加冷了幾分。


    “淼淼要是還活著,她一定很高興我馬上就要殺了薑鳳煜這個狗皇帝替她報仇。”


    傅蕭凜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眼睛黑沉沉看著不遠處白色的燭光地。


    釋然聽到他這句話,看到他那張臉上隱約出現的瘋狂之色。


    “不過,你還對這個狗皇帝真的是忠心耿耿,發現自己寺廟裏麵這麽多和尚都被我的人給換了,你竟然隻是叫了我名字。”


    “出家之人果然四大皆空,喜怒都沒有了。”


    傅蕭凜說完也跟著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但是那雙眼睛毫無溫度,他彎下腰的時候在想要殺幾個和尚,釋然才會完全配合自己呢。


    “蕭施主,今夜一過,明日正式開始祭拜,你不是就能看到皇上了麽。”


    釋然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開口說道。


    聽到他的話後,傅蕭凜低低笑了起來。


    “方丈,我現在叫傅蕭凜。”


    他站起來,打開門白衣訣訣走出門。


    傅蕭凜。


    傅蕭凜。


    釋然想抬頭看著那尊雕塑,佛祖的嘴角似乎帶笑與他相望。


    蕭凜就這麽恨麽?


    帶著淼淼施主的姓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要做的事情。


    以你之姓,冠之我名。


    像一個詛咒似的。


    阿彌陀佛。


    釋然又念了一句。


    ——


    “蘇小主。”


    蘇佳柔正抹了藥膏躺在床上,忽然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嚇了她一跳。


    “是誰?”


    她坐起身子有些害怕地望著門口。


    “小主,是張姑娘。”


    宮女站在門口,望著張姑娘看著她背後所站著的人有些害怕地匯報著。


    張渺渺?


    “張渺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她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那兩個人的時候,迅疾地關上門。


    顧宴怎麽在這裏?


    她心跳如雷靠在門口望著屋內簡單寒酸的裝修不明所以地想到。


    “蘇小主,我過來看看你的臉如何了。”


    宮女看到張渺渺輕聲細語地迴答,想到前幾日宮中傳出沸沸揚揚的事情。


    她也是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個傳聞中的女人。


    聽說,七王爺的行宮出事那會兒,張渺渺就在屋內睡覺。等醒了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麵正在值崗的兩名宮女死相慘狀。


    雖然皇上下令嚴格討論這件事情,但是還是有人說是張姑娘下蠱毒死了那兩名宮女。


    畢竟,皇宮裏麵從來沒有見過其它民族的女子來到京城。


    而且她長得跟死去的蘇昭儀太過相似,令張渺渺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蘇小主,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蘇瑾柔並沒有理會宮女的打量,而是柔著嗓音對著屋內的人說道。


    “那你……那你去客廳等著,我很快就出來。”


    蘇佳柔結巴似地說道。


    “張姑娘,這是我們屋內最好的茶葉。”


    那名端著茶葉戰戰巍巍的走來的是那日被蘇瑾柔喂下藥的一名宮女,她現在看到蘇瑾柔就有一些緊張。


    蘇瑾柔接過茶杯,看見她臉上的緊張倒是笑了。


    “你叫什麽名字?”


    她抿了一口茶葉問道。


    “迴……迴張姑娘,奴婢叫迎春。”


    迎春顫顫巍巍的迴答。


    “迎春麽?好的。”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迴答,看得迎春腿腳又是一軟覺得腹部有些疼痛。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


    蘇佳柔才姍姍來遲,走了進來。蘇瑾柔抬頭看到她精心梳洗的發髻,不免偏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


    “張姑娘,你大半夜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情?”


    蘇佳柔有些急促地快速看了眼顧宴,然後輕聲咳嗽詢問道著對方的來意。


    “明日,大皇子正式的祭奠就要開始了。我想讓你一起去參加。”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佳柔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我也不過是個秀女而已,何況,我的臉……。”


    蘇瑾柔摸著自己的臉,有些遲疑地說道。


    大皇子的法會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去的,按照她現在的身份,想要去祭拜也要一個月之後才可以。


    “我有辦法讓你進去,還有假如你在那個法會上遇到什麽熟人,我需要你第一時間跟我說。”


    熟人?是她爹麽?蘇佳柔有些不明所以看著張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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