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蠱之術。”


    被人群圍繞之中的釋然輕聲說出來了一句話。


    炸的人群寂靜了然。


    他雙手合十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跨過了那條被顧宴斬死一分為二的蛇。


    徑直走到那個宮女麵前。


    “阿彌陀佛,請勿怪罪。”


    他低頭對著屍體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他竟徒手將手伸進了那個宮女的肚子之中。


    神奇的是那些蟲子竟然沒有攻擊對方,而是徑直繞開,所以釋然順利地拿到了那個木盒。


    ‘哢噠。’


    他伸出手打開了木盒子,一個活靈活現的‘薑鳳煜’的玩偶出現在了盒子當中。


    無數根針紮在那個玩偶身上。


    那個玩偶如同那兩名宮女一樣脖子扯斷。


    “巫蠱之術。”


    “有人在詛咒皇上。”


    人群當中有人叫了一句起來,這下可不得了。


    “你們讓開。”


    薑鳳煜聽到那一聲叫喊,對著擋在麵前的禁衛軍喊了一聲。


    “可是皇上,還有一個宮女,微臣還是怕您有危險。”


    禁衛軍當中有人輕微地開口說道。


    是的,這是大家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宮女的屍體呢?


    那裏麵會有什麽?


    而且這宮中蛇鳴不斷,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蛇?


    一想到這裏,那些禁衛軍的臉色都變了。


    禁衛軍們這下沒有放下輕甲,那些人圍得更緊了一下。


    若是皇上今日除了什麽意外。


    在場的人,誅九族都不為過。


    “皇上,您要不還是去宮殿外吧。”


    沈維賢小聲彎腰對著皇上商量道。


    “顧宴,去看下另一個屍體是什麽情況,馬上向我匯報。”


    薑鳳煜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顧宴看了他一眼,拿著劍走向第二個屍體。


    這時候蛇鳴聲越來越明顯。


    像是從那個屍體上麵傳出來樣。


    一步兩步三步,蘇瑾柔望著顧宴穿著的鞋子。


    黑色緞麵上繡著兩朵金色的流雲緞麵長靴。


    她想做工真的是不錯。


    靠近輪椅上,她閉著眼睛感受著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自己的腿上逐漸消失。


    顧宴全身關注地看著那一具屍體,隨著靠近那個屍體越近,蛇鳴就越來越重像是帶著警告一般。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旁邊,剛才那個蛇已經死透,鮮紅的血液襯托這它那一身皮膚綠的發光。


    是皇宮裏麵的人都沒有見過的蛇類。


    毒蛇。


    顏色脆的像是正在生長的嫩竹,一看顏色就非常之鮮豔。


    所有人都在屏住唿吸等著顧宴出手。


    他看了一眼那些人群當中的禁衛軍,死死地護著薑鳳煜。


    越過人潮,兩人視線交匯。


    薑鳳煜的那雙眼睛裏麵像是帶著一絲的竊喜,仿佛若是這條蛇能夠咬死自己就好了,趁機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釋然大師很快被禁衛軍的人護住,他的手上緊緊捏著那個人偶。


    所有人屏住唿吸在望著顧宴。


    他勾起一個譏笑,將視線轉迴來放在劍尖上。


    那個死相淒慘的宮女與他對視。


    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像是在嘲諷他在蔑視死亡般。


    “涵風,把武器拿上。等我的號令,護好你主人的背部。”


    蘇瑾柔的聲音從輪椅後麵傳來,涵風一怔。


    “張姑娘,這話怎麽說?”


    他麵色緊張看著顧宴,不知道掀開白布之後會發生何事,這些人向來不把將軍的命當命,強者就要保護弱者。


    皇宮裏麵,所有的武將除了顧宴,沒有人能攜帶武器進入皇宮,除了禁衛軍之外。所以,聽到張渺渺的話後,涵風的視線停留在離自己比較近的禁衛軍的腰間。


    “那條蛇看到了麽?是竹葉青,含有劇烈的毒素,若是尋常人被咬到三步之內七竅流血身亡。”


    她頓了頓,又開口說道:“若是顧宴這樣子的武功,怕是一步之間就死了。”


    練武之人的脈相比起尋常人更為快速,而且在緊張間,經脈裏麵的血液應該流動的更快。


    尋常人的三步,在他們身上一步就可以了。


    “你現在迴答我,那些蠱蟲是什麽情況。”


    涵風聞之,他下的手腳冰涼恨不得替顧宴去冒這個險。


    顧府現在隻有將軍獨自撐大局,若是將軍出事情,那可怎麽辦?


    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盼著他早日歸西,那麽向來戰無不敗地顧家軍沒有了主心骨就如同一盤散沙。


    一吹就散。


    “我這邊看不到那些蠱蟲的狀況,隻是那個肚子像是在動一樣。”


    涵風解釋道。


    “你身上沾血了麽?”


    張渺渺的聲音再次從輪以後麵傳來。


    “我們離的位置遠,我沾了一些。將軍身上全都是。”


    蘇瑾柔閉著眼想起她做的那個噩夢。


    “還我命來。”


    那淒慘的叫聲絡繹不絕,她的睫毛顫抖了兩下。


    “現在顧宴在做什麽?”


    “將軍的劍就要碰到那塊白布了。”


    涵風屏住唿吸看到將軍的劍伸得越來越長,然後碰到了那塊白布。


    他的心髒像是驟停了幾分,結果發現什麽都沒有。


    “沒有,怎麽會呢?”


    涵風喃喃自語,卻發現顧宴掀開白布之後,確實什麽都沒有。


    隻是還是那些蟲子。


    有幾隻甚至已經漂浮了起來。


    “哎喲,我去,那些蟲子竟然飛起來了。”


    他鬆了一口氣。


    不對,那道蛇鳴也停止了。


    “現在呢?顧宴在做什麽?”


    她詢問道。


    “將軍砍死了那幾隻蟲子之後,彎腰似乎在拿著什麽東西!”


    聽到他的描述後,蘇瑾柔深深地吸了一口,伸到懷中掏著什麽東西。


    “涵風,拿劍護住那個你家將軍。”


    話音剛落,眾人就聽到一道女聲的怒吼。


    涵風的速度飛快拿走了離自己身邊最近的禁衛軍的劍。


    蘇瑾柔快速從輪椅中爬了出來。


    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管,拔了紅塞子。


    有什麽晶瑩剔透的粉末散落了下來。


    緊接著她又從懷裏掏了出來一個火折子。


    像是變魔術一樣,巨大的火焰從她的嘴裏噴湧而出對準了西南方向,有一道翠綠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所有人都退出這個房間。”


    她大聲喊道,眾人才在這場絢麗的火光中驚醒過來。


    龐大的敲鍾聲迴蕩在四處。


    涵風砍了好些隻毒蟲,快速拉著顧宴往後退。


    赤紅色的火焰像是一朵朵盎然綻放的火花,在這片充滿死亡的空間中怒放。


    顧宴看到火焰照紅了蘇瑾柔的麵龐,為她鍍上了一層的暖光。


    她的頭發紛飛四起,眼睛發出閃閃亮亮的光芒。


    漂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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