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屍體其實也算是高估了。


    那些已經腐爛地臉都看不出來痕跡,隻能看出高矮的身形的軀殼。


    數排罌粟開的妖豔,朝著她們綻放。


    蘇瑾柔在們碎裂的同一時間,就將臉給蒙住了。


    像是想到什麽,直接點了顧宴的穴道用手捂緊了他的鼻子。


    “顧宴,退到裴容的身邊。”


    聽到她的叮囑顧宴直接一個閃退到了裴容的身邊。


    “都不要唿吸,罌粟粉末加上這個腐臭發酵這個空間裏麵有毒了。”


    蘇瑾柔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賀晨天的那張開始變得有些扭曲的臉。


    “蘇瑾柔,你竟然發現了。哈哈哈哈,我真的是服了。”


    他說這話時候,眼裏都是瘋狂。


    “不會發現?賀晨天,你腦子傻了吧,這裏的人都死了這麽久,要不是你院子偏僻,這熏天的腐臭都快衝破這個屋子了。”


    她故意這樣子說道,實際上,因為人死已久,賀晨天不知道從哪裏運過來許多的泥土覆蓋在他們的身上。


    花以人體為培養皿,屍體上的腐肉已經融進這土裏。


    味道並不是那麽的大。


    奈何,賀晨天家中沒有仆人,每日開門迴來之後都自己開門,蘇瑾柔站在那個門把手嗅到了一絲不同的氣味。


    “因為春兒最後要拋棄你,所以你就把她殺死了!”


    蘇瑾柔推開顧宴抓著賀晨天的脖子喊道。


    “沒有,不是我!”


    賀晨天聽到這個消息忽然間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裴容跟顧宴怕蘇瑾柔被傷到兩人同時壓著對方的胳膊。


    “顧將軍你一路派人跟著我們到底為何?”


    趁亂間,裴容問著顧宴。


    “那裴少卿又是為何大半夜跟張渺渺吃飯呢?”


    他壓著賀晨天的右肩膀壓著聲音問道,裴容看著他有些吃醋的表情。


    觀察半晌。


    原來如此,他覺得有些好笑,顧宴發現了蘇瑾柔的身份但是不戳穿,而且這個當年喜歡他這個寶貝妹妹的男子,現在將占有欲寫在了臉上。


    “啊——”


    兩人的對峙還沒有一會兒,就聽見賀晨天的尖叫聲。


    原來蘇瑾柔直接拿著一根銀針插在了賀晨天的身上,劇烈的疼痛用賀晨天的身上蔓延開來。


    “蘇瑾柔,你這賤人要做什麽?”


    賀晨天痛得青筋暴起,怒喊著。


    “替春兒報仇啊?”


    蘇瑾柔笑吟吟地說道,如今她以香為基礎鍾逾白的醫術混合著毒素,整個人下毒的進步簡直更上一層樓。


    “報仇?你瘋了吧?我才是受害人,這賤人害我如此,竟然想要跑到西楚去避難。我當然是不肯,”


    賀晨天此時才褪去怯弱狼狽的一麵,眼裏那些瘋狂盡數流露出來。


    跟蘇佳柔玩到一起的能有什麽好人。


    蘇瑾柔見狀冷笑。


    “所以你就殺了她?”


    “是啊,我就殺了她!那也是她活該!這些人都是活該,還要勸我收手,他們也不想想若不是因為他們,我現在怎麽會落魄至此。”


    賀晨天眼裏紅光閃現,看到這副樣子,蘇瑾柔後退了一步直接在他的身上紮下數針封了他的穴道。


    “咳。”


    蘇瑾柔輕咳一聲,捂著嘴的手停頓了片刻。全身發軟,在她快要摔到地上的時候,顧宴直接放開賀晨天的手。


    一瞬間,人已經出現在她四周抱住了她。


    “謝謝。”


    蘇瑾柔大喘了一口氣,撐著他的肩膀站了起來,甩了下發麻的手掌。


    “別怪別人了賀晨天。”


    蘇瑾柔站了起來,朝著他走了過去。


    “你自幼性格頑劣,不是個讀書的料。考了好些年的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隻有蘇佳柔把你當個寶貝,結果,你竟然去嫖娼?”


    蘇瑾柔的臉色冷得像是窗外的寒風,瞳孔裏麵倒映著賀晨天渾身血淋淋的樣子,像是多年前,他在笑自己瞳孔裏麵倒映著自己的狼狽的樣子。


    時隔多年,兩個人的位置相互交換。


    “你什麽時候跟蘇佳柔感情這麽好了!”


    他被裴容壓著一動不動,血從他牙齒裏麵流下,配合著他的癲狂的神態好不嚇人。


    “那你呢?既然這麽喜歡那個春兒,我就讓你見見她怎麽樣?”


    見春兒?


    怎麽見?她已經死了好久了。


    看到賀晨天愣的表情,蘇瑾柔揚起一個微笑。


    “你每天晚上一個人來到這個房間,聞了那麽多這花毒,不就是為了見她麽?”


    說著蘇瑾柔給了裴容一個眼神,裴容迅速鬆開的他的手,在賀晨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她從袖子裏麵掏出一個麵具覆蓋在自己的臉上,打開一個瓷瓶將瓶內的粉末灑向賀晨天。


    裴容眼疾手快抱著蘇瑾柔往前飛去。


    “祝你做個好夢。”


    蘇瑾柔的聲音越來越遠,連帶剛才那些壓著他的人都迅速地消失了。


    偌大的房間裏麵,恢複了寂靜。


    隻剩下賀晨天跟那條鮮紅的蛇對視,蛇的嘶鳴聲不斷逐漸放大。


    “你看什麽你?”


    賀晨天忽然對著那條蛇暴躁地說著話,蛇並沒有理會而是轉身遊到了那些花當中。


    那裏不能去。


    他的腦子變得混沌,隻是開得妖豔的花下埋著人。


    是誰呢?


    賀晨天跌跌撞撞往前走去,正想要撥開花叢抓住那條蛇的時候。


    一雙手伸了出來。


    那一雙很白的手,緊接著是一張女人的臉。


    “春兒?”


    賀晨天下意識喊出一個名字來,聽到他的叫喚,那名叫春兒的女子,仿佛十分開心。


    “相公啊。”


    她呢喃著伸出那雙手扶在賀晨天的臉上帶著一股異香,那長得過人的指甲擦過賀晨天的臉。


    刺得他一痛。


    “你是誰!春兒早死了!”


    賀晨天嚇得滿頭大汗,春兒應該被自己殺死了才對,他驚恐地拿起旁邊的鐵鋤頭砸下去。


    “相公啊,你不是說你愛我麽?”


    她的臉被砸得凹陷了下去,但是春兒的手指還在動著。她語氣陰狠又嬌媚地喊道。


    “愛你個鬼啊!你是死人了,死人!”


    賀晨天看著春兒臉上的肉一塊一塊往下掉,像是沒有知覺似的朝著自己走近。他像是想到那天,自己用這把鐵鍬砸死了春兒又一塊一塊將她的肉挖下來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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