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鳳安被扶著出宗人府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發蒙地望著自己麵前的父親。


    “爹。”


    看到薑聞堰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的時候,他有些眼眶發酸地叫了一句薑聞堰。


    “鳳安,爹在。”


    薑聞堰輕輕應和,打量著在宗人府受盡折磨的薑鳳安。


    他身上的衣服盡是深淺不一的血跡。


    “我的孩子受苦了。”


    太監將薑鳳安扶到薑聞堰的麵前,薑聞堰一下子將薑鳳安擁抱在懷,怕他痛也不敢用力拍下去。


    “阿宴,你也在啊。”


    薑鳳安抽著鼻子強忍著眼淚對旁邊的顧宴轉移話題道。


    “嗯。”


    顧宴看著他凹陷下去的臉,望著地麵迴答道。涵風看著他別扭的樣子,知道顧宴是心疼七王爺了。


    “父親,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饒是薑鳳安也是有些不理解,淮南來到京城起碼也是要快兩個月,父親不到二十天就出現在了京城。


    “是你妹妹,派人將我接過來的。”


    蘇瑾柔?


    看到薑鳳安疑惑的神情,薑聞堰點了點頭。起初,七王府的人將信遞到自己麵前的時候,他也是緊張時間。


    直到七王府的人將漕運水幫的少幫主請進來,這位少幫主拿出他們府還有蘇瑾柔的信物的時候,他才有些確定眼前的人確實是蘇瑾柔派過來的。


    “過兩天,和碩親王府的鐵騎以及士兵們也會陸續到京城入住你七王府,是爹想錯了,你一個人這麽多年來,一個待在京城受委屈了。”


    薑聞堰說到此,滿眼心疼看著薑鳳安。若不是自己叮囑他要低調,他怎麽會現在受這種苦呢。


    “爹,說這些做什麽,孩兒不苦。”


    眼見薑鳳安的眼角泛著眼淚,氣氛有些煽情。


    “親王大人,還是趕緊將七王爺先帶出皇宮吧,鍾太醫跟王妃都在隱煙等著你們了。”


    一名下人上前說道。


    “娘親也來了?”


    聽到這話的薑鳳安眼睛微微睜大,他娘一向是不願意來京城。


    “鍾太醫在信裏說你被抓到宗人府了,你娘整個著急的不得了便一同來京城了,不過,她不願意來皇宮,就去先去隱煙看望你的妹妹去了。”


    等一下,顧宴跟涵風聽到這裏臉上浮現一抹奇怪的神色。


    原來和碩親王沒有接到他們的信鴿,是接到了鍾太醫的信,又由漕運水幫的船護送到了京城。


    所以鍾逾白認識薑鳳安這個奇怪忽然出現的義妹?


    不可能啊,鍾太醫久居太醫院,怎麽會認識那個異族的女子呢。


    “啊——,爹我有點疼。”


    薑鳳安眼神看到顧宴沉思的臉,暗道不好趕緊大聲喊了一句。


    見到他這種古怪的樣子,一棵懷疑的種子在顧宴的心裏埋下。


    “不過,七王爺,昨個兒,我們去隱煙找鍾太醫,看到你的義妹情況也不是很好。”


    涵風果然是涵風,他很快就被薑鳳安蹩腳的演技的轉移了注意力。


    “不是很好是什麽意思?”


    聽到這話的薑鳳安跟薑聞堰臉色一變。


    “就是……”


    正當涵風準備開口說道的時候。


    “和碩親王大人!太皇太後想要見你。”


    一名宮女走來對著薑聞堰一鞠躬後說道,聽到她的話,薑聞堰看了一眼薑鳳安。


    “你同太皇太後說,今天不太行,我要先帶鳳安迴去接受治療,改日去拜訪太皇太後吧。”


    說著他一個跨步蹬上馬車。


    宮女們相互對視,怎麽會有人有膽子拒絕了太皇太後的召見?


    “我們迴去跟太皇太後稟告吧。”


    為首的那名宮女仿佛見怪不怪麵色平靜地說道。


    “父親,你知道‘妹妹’的事情了?”


    薑鳳安趴在馬車上,望著薑聞堰的臉開口問道。


    “知道了,她之前離開慶豐鎮的時候為了鐵騎的去處,專門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了我這裏。”


    從來沒有人敢從皇宮裏麵詐死出宮,這不僅令薑聞堰感到震驚之外,蘇瑾柔在信裏說了朱府與她的關係。


    饒是薑聞堰見慣了大風大浪,也是感到了震驚。


    不過,令他佩服的是蘇瑾柔的膽魄與認識。


    “她不是我薑聞堰的媳婦,我現在是真的覺得可惜了。”


    聽到他的話,薑鳳安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他著實沒有料到,他爹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爹,你別亂說好吧,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昭儀了!我們兩個之間怎麽可能會有發展。”


    薑鳳安小聲的對著他爹喊道,看到他因為緊張而結巴的樣子,薑聞堰倒是輕輕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收斂下去。


    “不過,鳳安,你救你妹妹也好。這麽多年,你算是替和碩親王府做出一個‘選擇’了。”


    薑聞堰講出這話的時候,心裏是有一塊大石頭落下的。


    為了延遲這個做出‘選擇’的時間,自己跑到了淮南隱居。


    不過哪裏有人一直可以保持中立呢?


    他低頭看了一眼馬趴在馬車上的薑鳳安,這就是一直保持中立的結果啊。


    薑鳳安可是自己的獨子啊,薑鳳煜都能把他打成這樣子。


    放在以前,他怎麽敢啊!


    “爹,你也不要難過,這一頓的打我早在入宮的時候已經做出準備,隻不過沒想到皇上想拿我做借口去敲打阿宴。”


    薑鳳安又不傻,宗人府是犯了大錯的皇室去的地方,他這一次罪不至此,皇上還如此大動幹戈,全都是因為薑鳳煜覺得顧宴行事乖張,拿他當了借口罷了。


    京城之內,與顧宴走得最近的人可不就是他們。


    雖然不知道薑鳳煜的打算是什麽,但是,他如此下令讓宗人府三天兩頭收拾自己。


    還要將他的血衣扒下來,這是要給誰看呢?


    毫無疑問是顧宴。


    先皇曾經下了命令可以赦免顧宴一次死罪,薑鳳煜想要借著自己消耗了這次機會。


    但是,沒有得逞。


    還讓他的父親從淮南來到了京城,與顧宴唱了一出好戲。


    流言四起,那些看到今日這個場麵的大臣心中應該會爆發出疑惑,令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臣心開始泛起了波瀾。


    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啊。


    “親王大人,隱煙到了。”


    外麵傳來稟告聲,令薑鳳安收迴了思緒。


    被人抬著下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娘親站在外麵淚眼婆娑地望著自己的爹爹並且衝了過來抹著眼淚。


    “王爺,我好心疼渺渺啊。”


    聽清楚王妃嘴裏話的時候,所有人的呆滯住地看著正在被擔架抬下去的薑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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