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門外早有馬車接應著,挾持我出來的黑衣男人用繩子綁了我的雙手,又用布團塞了我的嘴,推著我上了馬車。


    黑布簾子放下來,我隻能忐忑的看著那個黑衣男人,聽著車咕嚕的旋轉聲,恐懼著即將發生的事。


    在焦慮和不安中,時間變的格外漫長。像是已經過了很久之後,拉車的馬兒突然一聲尖銳嘶叫,本來疾馳中的馬車猛地一個急刹車,我差點栽到地上。


    金屬碰撞發出的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想,外麵這是打起來了。


    那黑衣男人機警的移到我的身旁,抓住我的胳膊將匕首抵在了我的頸間,惡狠狠的命令道,“出去。”


    頸間一片冰涼,我慢慢的起身往車廂外麵走。黑布簾子被撩開,我第一個看見的就是王猛,這些人裏麵我也就隻認識他。


    “丟了武器,把路讓開,否則我馬上殺了她。”那男人自身後箍住我的肩膀,手中的匕首又往我頸間的肉裏陷了陷。皮肉一陣刺痛,我下意識的就往後縮脖子。


    激戰的雙方都停了手。


    “你要是敢傷她一根汗毛,老子就將你碎屍萬段。”王猛因為憤怒的臉上青筋暴起,扔了劍退到了一旁。另外有五六個人也跟著扔了武器,讓出了路。


    黑衣男人被王猛駭人的氣勢鎮住,身子微微顫了下。此時,趁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我就抬起右腳用力的跺了他一腳。


    他腳上吃痛,手上握著的匕首便離了我的脖子。我抓住機會,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並就地打了個滾兒。


    那黑衣男人雖然緊跟著我跳下馬車,想要重新擒住我,卻隻抓破了我身後的衣服。


    說時遲,那時快。王猛已經箭一般的竄過來,與那黑衣男人纏鬥在了一起。


    激戰再次爆發,四周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我瞅準空子拔腿就跑。


    黑暗中不辨方向,身後緊隨的腳步聲和馬蹄聲催命一樣的催著我使勁向前跑。


    胸口脹痛,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視線也開始變的模糊。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身旁突然竄出了一個烏黑的馬頭。


    我暗叫,不好!雙腳隨即騰空而起,整個身子就被人撈了起來。


    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鐵一樣結實的手臂帶上了馬背,後麵是一堵銅牆鐵壁。不假思索,我張口就咬住了那條箍住我的手臂。


    “哎~,是我。”手臂的主人淒慘的一叫。


    這個聲音是,“辛誠?”我馬上鬆了口,扭頭看了那人一眼,看見的卻是一張熟悉的胡須臉。


    “是我,是我!這麽愛咬人,你還真是屬狗的啊!”辛誠甩著手臂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埋怨。


    “你怎麽來了?”我吃驚的問道。


    “我知道你有危險,所以專程來救你的。怎麽樣?感動嗎?”辛誠馬上就換成了一副調侃的語氣。


    “謝謝你!”我的眼前起了一層水霧。


    此時,我的心情說是感動可能不太貼切,更多的應該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辛誠神采飛揚的說,“坐好了啊!我要加速了。”


    我會意,伸手拉住了韁繩。他就狠狠的抽了馬屁股兩鞭子,催著馬兒飛一般的向前跑。


    這一路上,顛的我都說不出話來。


    出北門,大概十裏地有處孟北驛站。到了驛站門外,辛誠就勒住馬,說了聲,“到了!”自己先從馬上跳了下來。


    我有些疑惑,驛站是官辦的,平頭百姓是進不去的,更別說跟官府有深仇大恨的強盜了。


    辛誠伸出雙手,笑眯眯的向我說了聲,“來,我接著你。”


    我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沒理他的要求,自己從馬背上爬了下來。辛誠收迴了雙手,好似有些尷尬,可我覺得他一向是沒正經慣了,根本就不會在意的。


    有驛卒出來迎接,辛誠便向他亮出了一塊鎏金的牌子,讓他把馬牽下去喂食。然後,我們換乘了一輛寬敞的馬車。


    辛誠脫去了外麵穿著的墨綠色長衫,除去了臉上的偽裝之後,瞬間成了白衣翩翩的俊美青年。我不禁感歎,他行事的小心謹慎,心思縝密。


    出了驛站之後,他駕著馬車,載著我又返迴了孟州城,並將我帶到了第一莊附近一間名叫金福來的上好客棧,他已經在這客棧裏住了一段時間了。


    對於他這樣的做法,我隻能理解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這一層。其實他之所以選擇了這裏,一是要密切的注意第一莊,還有孟州城其他勢力的動向。另外,是因為這客棧裏還住著些“重要”人物,這是我後來才發現的。


    辛誠招唿小二送來開水沏了茶,我握著茶杯坐在桌前隻覺得悲從中來。辛誠問我,是不是在擔心留在莊裏的同夥?


    我被他同夥的說辭逗樂了,他說,“我明天就去把他們都帶出來。”


    心裏忽然就這麽涼了,我說,“不用了。”


    即使嚴偉不能再讓他們留在第一莊,也一定能夠安排妥當。不比跟著我,隨時都會丟命的好?


    之後,辛誠摸了摸我的頭說,“不要想太多,好好睡個覺。”


    看見他眼神中流露出的複雜神情,我想到,褚子瑜是不是將我的事都告訴他了。


    在我開口問他之前,他又對我說了句,“去睡吧!”然後,徑自到了窗邊擺著的軟榻,躺了上去。軟榻短小,他的腳搭在扶手上出去了大半截。


    在我開口問他之前,他又對我說了句,“去睡吧!”然後,徑自到了窗邊擺著的軟榻,躺了上去。軟榻短小,他的腳搭在扶手上出去了大半截。


    我起身,入了內室,到榻上將白色的紗帳放了下來。透過紗帳,模模糊糊能看見窗邊的人形。在這一刻,我覺得辛誠是個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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