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麗妃終於有了點興趣,在一旁幫腔,“是啊!雲霄,你隻要吃了它,不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嗎?”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雲霄身上,她拚命搖著頭,眼神中都是驚慌失措,“我不吃!我不吃!”


    她說點心裏沒有毒,自己是無辜的,卻又不敢吃,這不是心虛是什麽呢?因為她這一句話,眾人心裏便都有了分曉。


    “雲霄你不敢吃,難道這點心裏真有毒?真是你害了燕子?”麗妃冷著臉問道。


    “娘娘,不是我,不是我…”雲霄眼淚汪汪的看著麗妃,支支吾吾的說道。


    麗妃心裏一陣煩躁,一掌拍在扶手上,怒道,“不是你,是誰?你倒是說清楚了。”


    這一掌拍的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雲霄哭著拽著染香的裙擺,“小姐,救我。”


    麗妃緊盯著她們,眼睛利得像把刀子,“你們主仆兩個打得是什麽算盤?要攪的王府雞犬不寧嗎?”


    “麗妃姐姐誤會了,我們主仆二人沒做任何壞事,雲霄不吃那點心,實際是怕進了別人的圈套。這點心在萱妃手中多時,誰知道她有沒有放什麽東西進去?雲霄若是吃了這點心,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她若為證清白反入了圈套,不是正中奸人詭計,讓我們主仆含冤不白嗎?”染香邏輯清楚,反將了我一軍。


    麗妃揉了揉腦袋,再抬眼時目光變的銳利了,“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們這樣劍拔弩張,本妃也聽出些事來了,看來燕子的死真就不是那麽簡單了。萱妃,你說是雲霄毒死了燕子,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燕子中的毒,是異邦出產的奇毒。中毒之人先有心悸症狀,十二個時辰內受到刺激的話便會毒發,死時症狀同急症致死一致,隻是眉心間會結有顆血痘。李秀娘和燕子都有這樣的死症,這一點,杜先生能夠作證。“我迴道。


    “怎麽又牽出李秀娘來了?”麗妃蹙著眉,“杜先生,真是如此嗎?”


    府醫深鞠了一躬,迴道:“確如萱妃所說,不過,杜某以為她們隻是發了同一種急症而已,不存在中毒之說。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萱妃道聽途說的軼事不足為信。”


    麗妃的眼馬上就斜到了我的身上,“萱妃,你這說法是從哪裏聽來的,讓你這般相信,揪著染香主仆不放?”


    “是醫女告訴我的,她早對李秀娘之死產生了懷疑。我昨夜也警告過她們,沒想到她們居然有恃無恐到這樣的地步,又害了燕子。我料想她是知道我在調查李秀娘的死因,才害了怕要將燕子滅口。”


    “噢?”麗妃的眼睛一亮,“李秀娘的事可查出什麽了嗎?”


    “已有…”我剛說了兩個字。


    染香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的話沒說完,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她的身上。她大笑過後,又掩嘴輕笑兩聲,才說道:“萱妃,你不覺得自己鬧了個大笑話嗎?醫女是個殺人犯,害了楊三泰,她的話能信嗎?可笑你還將她的話當聖旨一樣聽著,奉著,可笑不可笑啊!”


    我心急反駁道,“醫女不是殺人犯,她沒有害楊三泰,這件事你心知肚明。”


    她又是一陣笑,“她沒害人,為什麽要對罪行供認不諱,又為什麽要在死牢裏為罪自殺。”


    “什麽?你騙我!這不可能,我還沒讓真兇伏法,還沒有救她出來,她怎麽可能會死呢?她沒害楊三泰,怎麽會為罪自殺,你是故意騙我的。”我的心裏仿佛被捅了一刀子,痛的揪在一起,怎麽都不相信她的話。


    染香冷眼看著我,“你跟她的關係這麽好,料想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還妄想誣陷我和雲霄!虧得平日裏我還將你當姐姐待,對你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


    腦袋嗡嗡直響,我隻看見染香的嘴在動,說的什麽卻一句都沒聽見。我看向張安失神的問道:“張安你不是說案子還沒有定論嗎?怎麽她說醫女死了,她是不是在。騙我,你告訴我她是在騙我好嗎?”


    “唉!小人實在是身不由己,是王爺讓小人瞞著,不讓小人說的。”張安歎了口氣,麵露難色。


    突然之間心如刀絞,一口氣憋在胸口憋的我喘不過起來,我發了瘋一樣的嘶吼著,“啊…”。


    麗妃的眉蹙得更深了,心裏暗自思討,以為她早就知道了,沒想到王爺竟然要瞞著她。不過是個小小醫女死了,她怎會有如此反應?她跟醫女到底是什麽關係?王府裏的人和事真是越來越怪了!


    眾人都被我瘋狂的吼聲驚呆了,可染香那陰毒的笑臉卻在我的眼中不斷放大。


    我衝過去,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做了這麽多壞事,卻能輕輕鬆鬆逍遙法外,你很得意嗎?”


    她捂著臉,眼裏都是怨毒,“你敢打我,你這個瘋子!”,


    “哈哈!今天我不僅要打你,還要替天行道,替醫女報仇。”我瘋癲的大笑兩聲,拔下別在發髻上的玉簪就向她的脖子上刺。


    染香擋著我手,開始裝模做樣的向麗妃求救,“救命,麗妃姐姐救命!”,可我心裏明白,她絕沒有麵上裝得這樣軟弱,手上的阻力也越來越大。


    一旁的仆役婢女有不少人,可有麗妃在那兒鎮著,誰也不敢出手。


    “唉吆!看這事兒鬧得!娘娘,讓下人們去拉開嗎?”張安跺著腳問麗妃道。


    麗妃麵上冷清,眼中卻帶笑,“不許去,誰也不許去,讓她們打!本妃倒想看看她們倆誰更有本事。”


    麗妃是王爺的正妃又懷了身孕,有事也攤不到她身上。張安看著那跟白色玉簪,在染香和孫萱之間來迴的移動,急得滿頭大汗。


    這兩個人哪一個傷了,他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麗妃不讓拉,他又不敢不聽,這可該如何是好呢!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當我是好欺負的嗎?”染香咬著牙,說道。她見無人應援,漸漸就暴露出狠毒的本性,反將玉簪的尖端推到了我的麵前。


    “這…句話好像該是我說的吧!今天我就是拚上命,也要著你一起見閻王。”我的牙都快咬碎了,用上吃奶的勁兒又將簪子的尖端推到了她的脖子前。


    “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而猙獰的臉上居然還能擠出個笑容,“我要戳瞎你的眼,劃花你的臉,看王爺還看你一眼不?”


    “他就是不看我,也不會看你這個惡毒女人,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他的愛。”我使勁推著,簪子就在我跟她之間停著,不進不退半分。


    “隻要…你死了,我就能,所以你趕快去死吧!”她猛的一用力,簪子又向我紮了過來。


    大危機,這時我靈機一動,手上的勁兒沒鬆,偏了偏頭,一口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啊呀!”她叫了聲,手上的勁兒自然就鬆了。


    我的機會就來了,簪子在我的力道作用下,瞬間就抵到了她的脖子上,她雖然用力的推著,可簪子戳著她脖子上白皙的皮膚,一點一點的往裏陷。


    就在我以為自己馬上就會為醫女報了仇的時候,我的胳膊忽然被飛石猛擊了一下,不自覺的鬆了一隻手,而另一隻我也因為受了驚,力道鬆了。


    就在一瞬間,那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刺入了我的左肩。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衣衫。聞見濃重的血腥氣,我一陣作嘔,恍惚中看見東方勳,“萱兒!萱兒!”的叫著到了麵前。


    我捂著紮在肩上的玉簪,淒楚的一笑,“幫她,不幫我!好!”


    東方勳悔恨交加,最後卻隻說出個,“我…”


    “今後,你我之間猶如此簪。”我咬著牙拔出沒入骨肉的玉簪,然後重重摔在地上,頭也不迴的走了。可是那痛,真的痛入骨髓。


    “王爺,染香不是故意的,是姐姐非要置染香於死地…”染香湊到東方勳身邊,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的模樣,以為自己能討的他的原諒。


    東方勳咬了咬牙,黑著的臉一聲怒吼,“滾!都給我滾!部都給我滾!”


    染香嚇得倒退了兩步,對雲霄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快速的離開了。張安,府醫跟仆人們都低著頭悄悄退了。就連麗妃也什麽都沒說,帶著流珠和一眾婢女走了。


    白玉簪碎成了兩段,一段晶瑩剔透,開著秀美的花,一段被鮮血染成了妖冶的紅,帶刺的紅,紮進心裏生疼的紅。


    東方勳心裏一陣陣的刺痛,就像是碎成了兩半。他撿起那斷了的玉簪,真想那一簪子是紮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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