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爆炸聲響起,整個房子還是晃動起來。


    天花板不停肢解往下掉落。


    爆炸已經開始了。


    他閃身進了電梯裏麵,看著上麵的數字8,按下了關閉的按鍵。


    電梯就在爆炸聲中緩緩關上了門,迅速下降。


    他先解開了黑布,重獲光明的陸煜眯了眯眼,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看到萬曜岸急切的臉龐時,委屈瞬間就湧上心頭。


    “你怎麽才來啊!”


    萬曜岸苦笑了一聲,用匕首切斷他身上的麻繩,沉聲道:“抱歉,是我來晚了。”


    地麵的爆炸讓整個電梯都劇烈晃動著,直到降落在地下八層,才平穩下來。


    落地過後,陸煜身上的繩索已經解開了。


    “你之前一直在這下麵?”


    “他們從一開始就蒙住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陸煜從輪椅上站起來,一個沒站穩就要往前撲去。


    萬曜岸連忙扶住他:“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陸煜眼睫迅速地顫抖了一下,陸煜做了個深唿吸,摸向自己脖子後麵的紗布:“他們好像給我植入了什麽東西。”


    “不是植入,是取出,他們把你體內的跟蹤器取出來了。”萬曜岸解釋道,讓陸煜坐迴輪椅上,自己蹲下身來輕輕地給他腿部按摩。


    “上麵的人給你植入了跟蹤器,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陸琛的兒子,想要用你把l引出來。”萬曜岸按著他的小腿,給他做梳理,“我也是被設計的一環,夏國出了叛徒,而且在夏國的職務不低。”


    突然,一雙手伸過來,捧住他的臉,緩緩向上。


    “所以,你不是萬曜岸對嗎?”


    陸煜的眼睛濕漉漉的,純粹地讓人不敢直視。


    他沒有質問,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他隻是輕聲說出的這句話。


    卻足以讓萬曜岸陷入無限的自責。


    沒有得到迴答,陸煜張張嘴往後仰,靠著輪椅的椅背呢喃:“沒關係,是誰都沒關係,是你就行。”


    萬曜岸沒有說話,埋著頭繼續給他按。


    恢複知覺差不多過後,萬曜岸跟陸煜一起去找出口。


    他們下來的時候電梯已經停止運行了,估計是地麵上爆炸過後,電梯運作壞了,現在他們需要在這裏找到出口,或者傳遞消息出去,爭取救援。


    地下的麵積比地上麵積大的多,而且基本以實驗室為主,甚至還有試驗液體正在冒氣泡,仿佛人剛走沒多久。


    按照這個規格,地下八層這個實驗室裏,至少有100來人。而剛開始地麵上的,隻有二三十個,那麽肯定還有別的通道到地麵!


    兩人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倒是摸清了實驗室的路線,這裏幾乎是一個圓形,一圈圍繞著一圈,像是個迷宮。


    當兩人來到正中間的時候,是一間大型的類似於教室一樣的地方,裏麵有無數張桌子,還有一麵黑板,黑板上寫著各種各樣的化學方程式和生物公式。


    萬曜岸盯著這些資料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這裏是製造神仙水的地方!”


    原來流入夏國的神仙水,也就是第一次從顧子欽那裏搜出來的東西,就是在這裏製作出來的。


    “應該會有運貨的出口。”


    地下沒有信號,看他們實驗的電腦信號是內部使用的,不能撥出去。


    “哐啷——”


    突然一陣聲響,萬曜岸迴頭就看到,陸煜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而他周圍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紙張。


    “你怎麽樣?”萬曜岸連忙趕過去。


    陸煜垂著頭,唿吸急促:“他,嗯……他們一開始給我體內注射了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注射過後我一直都是手腳無力的狀態。”


    他越說萬曜岸的眼神就越沉,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把陸煜扶起來坐在座位上,無意間瞥到地上的資料裏有陸煜的名字,撿起來一看,全是關於陸煜的資料。


    放眼望去,幾乎每一張桌麵上都有一疊資料。


    若全是陸煜的……不由得讓人心底生寒。


    上麵描述的是從陸煜出生開始的資料,還有各種各樣的照片,都是他生活中常見的照片。


    “這些……是我爸拍的……”陸煜盯著幾張孩童時的照片急促地說道,他還指給萬曜岸看,“媽媽去世過後那棟房子就交給警方處理了,我一樣東西都沒有帶走,莫不是……”


    感覺這個局做得越來越大了。


    萬曜岸很快就看到,他們給陸煜注射的是隻是常見的麻醉藥品,這種東西隻會存在體內48小時,並不會對身體有太大的影響。


    手術的事情也記錄了下來,上麵準確地寫著手術時間以及一次術後檢查。


    沒給他注射違禁品就好……


    “聽著,小煜,我覺得現在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萬曜岸撐著桌麵,凝望著他。


    l的出現是在2028年,那時候夏國正值鼎盛時期,l帶領著一批人開始從緬北過來,他起初隻是來做生意,但後來開始拐賣人口,販賣器官。


    l這個稱唿是他們組boratory(研究室)的簡稱,後來夏國出麵打壓,l撤退迴緬北,開始做起了跨國貿易。


    但主要還是做一些灰色交易。


    l是一個人,也是一個組織。


    因為在境外,夏國不能過幹涉,就隻能讓國內公民自主監督,警防上當受騙。


    後來,他們開始研究違禁品,在夏國,違禁品是絕對不能出現的。


    人就是這樣,越壓製,越想要。


    所以l通過各種偏執的手段,將違禁品送入夏國。


    十五年過去,夏國每年的緝毒警察都會犧牲大部分,他們大多數都是跟l做抗爭犧牲的。


    到了2035年boratory的頭目現身,自稱l,跟夏國高層第一次會麵。


    很可惜,那次討論失敗,軍方還失去了一位健將。


    顧飛雲。也就是顧子欽未曾見麵的叔叔。


    談判失敗過後,l煞性大發,連續好幾年瘋狂跟夏國作對,但他的國籍不在夏國,且明麵上並沒有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夏國軍方找不到證據,一直不能將他捉拿歸案。


    ……


    “再後來最近的一次。就是你的父親。l跟他有過交集,我們上次任務的時間段裏,你的父親單獨出去過一次。”


    “你是說?”陸煜倒吸了一口涼氣。


    像是看清了他的想法,萬曜岸輕微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尋常人落到他手裏,肯定會先注射違禁品,所以我懷疑他們沒動你,有更深刻的原因。”


    “那個原因……”


    “關於陸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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