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雖然小聲說話，但是林夏還是聽到了。
她感覺有些怪異，這個年代的人結婚都早。
李奶奶分明才五十歲左右，以此可推斷出外婆應該年紀也沒有大到哪裏去。
但是村民為何說以後想看就沒得看了？
還有忘了張鳳丫這個外嫁女？
有啥事是需要叫外嫁女迴來的呢？
除了生病，死亡，一般人家是不會麻煩嫁出去的女兒。
排除掉死亡，那就隻有一個生病的可能了。
張家人可能沒有采取救治的措施？
其他村民自然幫不上忙，這會兒看到張鳳丫才想起來還有個外嫁女嗎？
懷著疑竇的心情走進張家。
張家的房子有些破，還比不上李家呢，可見這些年過得也不算好。
院子裏隻有一個婦人在劈柴。
張鳳丫領著兩個閨女，看到婦人：“大嫂，我哥他們呢？”
張大嫂抬起頭，看到來人，眼神中略過一絲驚慌，接著就是不耐煩。
她沒想到小姑子突然迴來，幹巴巴開口：“你哥他們不在家，鳳丫咋迴來了？有啥事嗎？”
張鳳丫想開口解釋現在的情況，林夏拉了拉她的袖子，製止了她。
“迴來看看外婆，外婆呢？也沒在家麽？”林夏不動聲色。
張大嫂皺眉滿臉煩躁，她思考了一會兒迴答：“嗯，娘去外麵找野菜了。”
剛生了孩子在屋裏喂奶的張小嬸聽到聲音也從屋裏走出來。
她沒有張大嫂善於偽裝，看到張鳳丫一行人，麵上頓時慌亂起來：“你..你們咋來了？”
張大嫂見狀連忙拉過她，推她迴屋：“弟妹剛生了孩子，見不得風，讓她迴屋歇息吧。”
林夏耐人尋味道：“小嬸，你知道我外婆哪兒去了嗎？”
“我不知道。”這句話她甚至沒有思考過，直接脫口而出。
張大嫂不悅的皺眉：“我不是說了娘去挖野菜了麽，小姑子這是什麽意思？迴娘家就是來找事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你們走吧，張家還輪不到外姓人指手畫腳。”
張鳳丫連忙解釋：“大嫂，來娣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想娘了。”
她心裏也有些懷疑，怎麽才問了兩句話，大嫂就這麽激動，一切還是等娘迴來再說。
張大嫂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進來坐吧，別在外頭杵著。”
接著她走出大門對著外麵發號施令：“狗蛋，去把你爹叫迴來，說你小姑迴來了。”
狗蛋不情不願的應了聲。
張大嫂這才轉身迴屋給三人一人倒了杯水。
張鳳丫心下不妙，他們母女被趕出小河村，如果娘家人也不願意接納，那她們還能去哪兒呢？
沒多久，張家大舅就急匆匆迴來了，一進屋：“小妹，你怎麽帶著孩子迴來了？”
張鳳丫收到林夏的暗示：“迴來看看娘，畢竟也這麽多年沒迴來了。”
張家大舅忙接過話茬：“娘去挖野菜了，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李家應該還有不少事吧？要不你們先迴去，等娘迴來了，過兩天我叫娘去小河村看你。”
目前為止，張家人散發的信號，都是想趕緊打發走他們仨。
好像在隱藏著什麽，妹子迴家連頓飯都不留。
盡管是饑荒年代，但客套話都沒有一句，張家人一定心裏有鬼，外婆估計兇多吉少了。
林夏裝作小孩子的模樣，沒接他的話：“外婆家我還是第一次來呢，跟我們家完全不一樣，院子裏好像還有一顆葡萄樹，不知道夏天會不會結出葡萄。”
張大舅放下警惕，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現下大家餓的樹皮都吃，哪等得到它結出葡萄，長兩片葉子就得拔了吃了。”
林夏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外婆不在，那娘我們休息一會兒就迴家吧。”
“我們三是走路過來的，大哥你也知道得有一二十裏路呢，大人還好，小孩子可不累嘛，讓兩孩子去娘屋裏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們就走。”張鳳丫說。
張大舅跟張大嫂交換了下眼色，這個要求確實不好拒絕，隻得點頭同意。
三人進了外婆的房間，屋裏除了一張床，也就是牆角的一個木櫃子。
張鳳丫記得那是她娘陪嫁來的，眼下櫃子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就算是再不講究的人，在頻繁使用櫃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灰。
床上也隻有一床使用多年的褥子，看著也不怎麽幹淨。
張鳳丫沒忍住，紅了眼眶：“來娣盼娣，你們外婆估計...”
“娘一個人拉扯我們三個長大，晚年了居然還被兒子算計，不知道他們到底把娘藏到哪裏去了。”
她越想越害怕：“該不會是為了糧食把娘賣了吧？”
“不太可能，外婆畢竟上了年紀，買迴去也沒多大用，還得多一張嘴吃飯，應該是藏起來了。”林夏冷靜分析。
“媽，你知道張家有什麽比較適合藏人的地方嗎？”
張鳳丫認真迴想，倒真讓她想出一個地方。
後院的一個地窖。
一般都是儲存些食物，張家就這麽大，除了人住的房間，也就地窖可以藏人了。
林夏沒說啥，借口休息就是跟她娘通氣，知道了地點，那就不用顧慮什麽了。
她直接開門徑直往後院的地窖走。
張大舅連忙上來攔她，林夏推開他，一把拉開地窖的門，裏麵空空如也。
張鳳丫跟李盼娣也看清楚了地窖的全貌，人不在這裏。
張大舅嘴角揚起笑容：“小妹，這是幹啥啊？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問我不就得了。”
他說的對。
林夏一拳擊碎他的笑容，將他的衣服領子提起：“說，我外婆在哪兒？”
張大嫂尖叫出聲：“你們這是幹什麽？快放下來！”
雙腳離地的張大舅被衣服捆的麵色通紅，想咳嗽又咳不出來。
張大嫂直接崩潰：“我說，我說，娘被丟去了山上的白虎洞！”
白虎洞，傳聞以前住著一隻白虎，隻是過去很多年了，早就沒有老虎了。
之後都是一些生下來被遺棄的女嬰跟失貞的婦人被扔到那裏。
張鳳丫雙目通紅：“你們居然把娘丟去那裏！大哥，你簡直不是人！你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
匆忙趕迴來的張小舅也目眥欲裂抱頭蹲下：“姐，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感覺有些怪異，這個年代的人結婚都早。
李奶奶分明才五十歲左右，以此可推斷出外婆應該年紀也沒有大到哪裏去。
但是村民為何說以後想看就沒得看了？
還有忘了張鳳丫這個外嫁女？
有啥事是需要叫外嫁女迴來的呢？
除了生病，死亡，一般人家是不會麻煩嫁出去的女兒。
排除掉死亡，那就隻有一個生病的可能了。
張家人可能沒有采取救治的措施？
其他村民自然幫不上忙，這會兒看到張鳳丫才想起來還有個外嫁女嗎？
懷著疑竇的心情走進張家。
張家的房子有些破，還比不上李家呢，可見這些年過得也不算好。
院子裏隻有一個婦人在劈柴。
張鳳丫領著兩個閨女，看到婦人：“大嫂，我哥他們呢？”
張大嫂抬起頭，看到來人，眼神中略過一絲驚慌，接著就是不耐煩。
她沒想到小姑子突然迴來，幹巴巴開口：“你哥他們不在家，鳳丫咋迴來了？有啥事嗎？”
張鳳丫想開口解釋現在的情況，林夏拉了拉她的袖子，製止了她。
“迴來看看外婆，外婆呢？也沒在家麽？”林夏不動聲色。
張大嫂皺眉滿臉煩躁，她思考了一會兒迴答：“嗯，娘去外麵找野菜了。”
剛生了孩子在屋裏喂奶的張小嬸聽到聲音也從屋裏走出來。
她沒有張大嫂善於偽裝，看到張鳳丫一行人，麵上頓時慌亂起來：“你..你們咋來了？”
張大嫂見狀連忙拉過她，推她迴屋：“弟妹剛生了孩子，見不得風，讓她迴屋歇息吧。”
林夏耐人尋味道：“小嬸，你知道我外婆哪兒去了嗎？”
“我不知道。”這句話她甚至沒有思考過，直接脫口而出。
張大嫂不悅的皺眉：“我不是說了娘去挖野菜了麽，小姑子這是什麽意思？迴娘家就是來找事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你們走吧，張家還輪不到外姓人指手畫腳。”
張鳳丫連忙解釋：“大嫂，來娣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想娘了。”
她心裏也有些懷疑，怎麽才問了兩句話，大嫂就這麽激動，一切還是等娘迴來再說。
張大嫂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進來坐吧，別在外頭杵著。”
接著她走出大門對著外麵發號施令：“狗蛋，去把你爹叫迴來，說你小姑迴來了。”
狗蛋不情不願的應了聲。
張大嫂這才轉身迴屋給三人一人倒了杯水。
張鳳丫心下不妙，他們母女被趕出小河村，如果娘家人也不願意接納，那她們還能去哪兒呢？
沒多久，張家大舅就急匆匆迴來了，一進屋：“小妹，你怎麽帶著孩子迴來了？”
張鳳丫收到林夏的暗示：“迴來看看娘，畢竟也這麽多年沒迴來了。”
張家大舅忙接過話茬：“娘去挖野菜了，一時半會兒也迴不來，李家應該還有不少事吧？要不你們先迴去，等娘迴來了，過兩天我叫娘去小河村看你。”
目前為止，張家人散發的信號，都是想趕緊打發走他們仨。
好像在隱藏著什麽，妹子迴家連頓飯都不留。
盡管是饑荒年代，但客套話都沒有一句，張家人一定心裏有鬼，外婆估計兇多吉少了。
林夏裝作小孩子的模樣，沒接他的話：“外婆家我還是第一次來呢，跟我們家完全不一樣，院子裏好像還有一顆葡萄樹，不知道夏天會不會結出葡萄。”
張大舅放下警惕，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現下大家餓的樹皮都吃，哪等得到它結出葡萄，長兩片葉子就得拔了吃了。”
林夏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外婆不在，那娘我們休息一會兒就迴家吧。”
“我們三是走路過來的，大哥你也知道得有一二十裏路呢，大人還好，小孩子可不累嘛，讓兩孩子去娘屋裏休息一下吧，一會兒我們就走。”張鳳丫說。
張大舅跟張大嫂交換了下眼色，這個要求確實不好拒絕，隻得點頭同意。
三人進了外婆的房間，屋裏除了一張床，也就是牆角的一個木櫃子。
張鳳丫記得那是她娘陪嫁來的，眼下櫃子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就算是再不講究的人，在頻繁使用櫃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灰。
床上也隻有一床使用多年的褥子，看著也不怎麽幹淨。
張鳳丫沒忍住，紅了眼眶：“來娣盼娣，你們外婆估計...”
“娘一個人拉扯我們三個長大，晚年了居然還被兒子算計，不知道他們到底把娘藏到哪裏去了。”
她越想越害怕：“該不會是為了糧食把娘賣了吧？”
“不太可能，外婆畢竟上了年紀，買迴去也沒多大用，還得多一張嘴吃飯，應該是藏起來了。”林夏冷靜分析。
“媽，你知道張家有什麽比較適合藏人的地方嗎？”
張鳳丫認真迴想，倒真讓她想出一個地方。
後院的一個地窖。
一般都是儲存些食物，張家就這麽大，除了人住的房間，也就地窖可以藏人了。
林夏沒說啥，借口休息就是跟她娘通氣，知道了地點，那就不用顧慮什麽了。
她直接開門徑直往後院的地窖走。
張大舅連忙上來攔她，林夏推開他，一把拉開地窖的門，裏麵空空如也。
張鳳丫跟李盼娣也看清楚了地窖的全貌，人不在這裏。
張大舅嘴角揚起笑容：“小妹，這是幹啥啊？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事問我不就得了。”
他說的對。
林夏一拳擊碎他的笑容，將他的衣服領子提起：“說，我外婆在哪兒？”
張大嫂尖叫出聲：“你們這是幹什麽？快放下來！”
雙腳離地的張大舅被衣服捆的麵色通紅，想咳嗽又咳不出來。
張大嫂直接崩潰：“我說，我說，娘被丟去了山上的白虎洞！”
白虎洞，傳聞以前住著一隻白虎，隻是過去很多年了，早就沒有老虎了。
之後都是一些生下來被遺棄的女嬰跟失貞的婦人被扔到那裏。
張鳳丫雙目通紅：“你們居然把娘丟去那裏！大哥，你簡直不是人！你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
匆忙趕迴來的張小舅也目眥欲裂抱頭蹲下：“姐，我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