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迴到留守府,當即下了一個命令:將邊界附近的軍隊後撤十幾裏,同時撤消了與遼國通商的禁令,他這是在向耶律特裏表明態度。


    接下來的時間裏,吳道一麵加緊訓練軍隊打造軍械鎧甲,一麵密切留意各方麵事態的發展。


    上京留守府後院。


    吳道和梁紅玉坐在石桌邊,梁紅玉打量著吳道好奇地道:“真不明白你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你究竟是大宋的忠臣,還是奸臣?”


    吳道嗬嗬一笑,“你說呢?”


    梁紅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覺得我是做忠臣好呢,還是做奸臣好?”


    梁紅玉皺眉道:“我不知道何為忠何為奸,宋庭如此腐敗,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忠於這樣的朝廷,豈不是助紂為虐禍害百姓?


    可若不效忠朝廷,如同曹操那樣,又會被指為奸賊,我真不知道什麽才是正確的!”


    吳道笑道:“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去管別人說什麽,人總不能為了別人的言語而活吧,至於死後別人如何評斷,那就更加不關我的屁事了!”


    梁紅玉笑道:“你倒是挺灑脫的!”


    吳道笑了笑。


    梁紅玉很好奇地看著吳道。


    吳道見她這個樣子,微笑道:“千萬別對我好奇!”


    “為什麽?”


    吳道戲謔地道:“我怕你會愛上我啊!”


    梁紅玉大怒,霍地站了起來,“我可不會忘記你是我的殺兄仇人!”


    吳道長歎一聲,淡淡地道:“我就在這裏,要報仇就來吧!”


    梁紅玉瞪著吳道,右手緊緊地握著寶劍劍柄,由於過於用力,手指的指節都發白了。


    哼!梁紅玉衝陳梟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吳道看了一眼梁紅玉的背影,長歎了一聲。


    吳道在留守府呆得悶了,於是離開了留守府到街上去溜達。


    街道上人流如織,兩側的店鋪旗斾飄揚,小販的吆喝聲迴蕩在街道的上空,一切都是那樣的充滿活力。


    突然,前方傳來騷動。


    吳道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街道邊,數百人擁擠在一座繡樓之下,全都仰著頭伸著手,非常興奮期待的模樣,鬧哄哄的。


    而繡樓之上,竟然立著兩個美麗的女子,手中拿著繡球,做要拋出的姿勢,嬌顏上流露出幾絲促狹戲弄的味道。


    吳道見此情景,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在拋繡球選夫婿呢。


    吳道格外好奇,於是便走了過去。


    哪知他才走到繡樓下,兩隻繡球便落了下來,齊齊地砸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他的身上,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起哄者亦有之,現場一片騷亂。


    吳道拿著兩隻絲線纏繞而成的精美繡球苦笑,感覺自己的運氣有的時候真是好得讓人無語啊。


    眾好事者鬧哄哄地將吳道推進了繡樓。


    跟隨著吳道的那幾個衛士想要跟進去,卻被眾人叫罵著擋住了,幾個衛士大怒,便要動手,好在吳道及時出言製止了他們:“你們就呆在外麵吧!”


    幾個衛士便依言留在了外麵。


    領頭的衛士隊長放心不下,於是派一名衛士去向林衝報告。


    吳道登上樓梯,剛才那兩個拋繡球的美女正在樓梯口等候,一看見他便盈盈下拜:“公子萬福!”


    吳道打量了她兩個一眼,心中不由的感到有些驚訝。


    剛才在外麵的時候隻是驚鴻一瞥沒太看得仔細,雖然知道是兩個美女,卻沒想到居然如此美。


    左邊的那個女子,身著黑色的束腰紗裙,身材頎長廋佻,胸部卻出奇的豐滿動人心魄,臉頰較長,雙眸細長,很酷的感覺,是一位國際範的美人。


    右邊那個,身材矮一些,小巧玲瓏,圓圓的臉蛋,彎彎的眼眉,雖然沒有笑卻給人笑得甜甜的感覺。


    這兩個女子雖然算不上絕色,卻絕對是千中無一的出色美女。


    吳道笑道:“你們的繡球扔錯人了!”


    兩女笑了起來。


    右邊那個女子給人的感覺更甜了,而左邊那個則流露出一絲邪異的魅惑來。


    “公子誤會了,拋繡球並非是為了選擇夫婿,而是為我們的小姐選擇恩客呢!”那個高個女子微笑道。


    吳道一愣,嗬嗬一笑,“是這麽迴事啊!”


    吳道感覺左右無事,索性就留下來好了。


    吳道對於兩女口中的小姐還是挺期待的,兩個奴婢都如此出色,主人該是如何的傾國傾城呢?


    兩個女子將吳道領到一間大房間中。


    整個房間布置得極為精致,唐代的花瓶,漢代的宮燈,博山香爐中青煙嫋嫋。


    正前方橫著一道粉紅色繡著牡丹花的紗簾,紗簾後隱隱約約坐著一位宮裝美人。


    吳道流露出驚豔的神情,雖然隔著一道紗簾看不真切,卻能感覺到無比豔麗的氣質透過紗簾撲麵而來,那份豔麗仿佛能夠讓日月都失去光輝。


    吳道首先想到了李師師,可是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推斷。


    兩個女子請陳梟在紗簾前的茶幾邊坐下,然後走到紗簾左右兩側站著。


    這時,紗簾裏傳出了一個略微沙啞卻無比性感的女聲:“不知公子如何稱唿?奴家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公子應該是第一次來吧?”


    吳道感覺這個聲音有點似曾相識,可是卻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聽過。


    吳道微笑著點了點頭,“小姐沒有記錯,我確實是第一次來,我叫吳道!”


    那女子沉吟片刻,用略微驚訝的語氣道:“莫不是上京留守大人駕臨?”


    吳道點了點頭。


    那女子站起來,微微一福,“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吳道笑道:“無妨無妨,既然我到這裏來了,就是小姐的客人,小姐不必拘禮!”


    “是!”女子應了一聲,重新坐了下去。這時一個女婢將一碗香茶送到了吳道的手邊,躬身退了下去。


    女子道:“奴家有一曲《棄世》,請大人品評!”


    吳道點了點頭,流露出傾聽之色。


    女子輕輕地撥弄起琴弦來,悠揚的琴聲蕩漾開,時而婉轉,時而高亢,時而沉吟,時而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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