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時分,吳道告別了孟知府,一行人用好幾輛馬車載著玉蘭和受傷的士兵往牢城營而去。


    在路過那小樹林邊時,將戰死的兄弟都裝載上一輛馬車,一起上路。


    一行人迴到牢城營,施太公施恩見他們這個樣子迴來,不免大吃一驚。


    吳道將事情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施太公父子兩個不由的驚歎連連,同時又為陳梟他們能在這種情況下反敗為勝無比傾佩。


    施太公命令牢城營的人手照料傷患,隨即又命人前往快活林采購藥材聘請大夫。


    然後把吳道、武鬆和玉蘭請進大廳,酒宴款待。


    ……


    眾人在牢城營休養了好幾天,便告別了施太公父子,啟程上路。


    一行人原路返迴,由於大家都歸心似箭,因此路上都不耽擱,幾乎是晝夜兼程的趕路。十幾天後,一行人就迴到了陽穀縣城。


    吳道坐在書房裏同眾位兄弟說話。


    魯智深一拍光頭,大笑道:“這一趟,咱們的收獲真是太大了!”


    吳道皺眉道:“不過這一趟代價也不小,犧牲了那麽多的兄弟!”


    眾人也不禁唏噓起來。


    吳道抬起頭來,對康銅說道:“對於每一個遇難的兄弟,若有親人的,發放一百兩撫恤,他的父母妻子都接到山莊下麵居住,有勞動力的根據山莊的情況安排事情做,若無法勞動,就我們養著!”


    吳道所說的山莊下麵,就是指山下圍繞著山莊的那一片居住區,目前居住的都是在山莊裏做事的人和他們的家屬。


    “負傷的根據傷情發放撫恤,另外,對於這一次所有參與行動的士兵都要給予賞賜,每人十兩,遇難者的賞賜,加在撫恤中給他們的家屬!”


    康銅頻頻點了點頭,最後抱拳應諾。


    吳道淡淡道:“好了,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將來若發現什麽問題,再進行改進!”


    看了一眼林衝笑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裏的情況如何?”


    林衝道:“家裏一切正常,縣衙的事務都按部就班沒有什麽可說的,私兵和本縣土兵的訓練情況令人驚喜。


    小弟按照大哥的思路教導眾私兵和土兵,如今他們可謂已經脫胎換骨了,人人都願為了大哥,為了大夏族戰死沙場。


    因此,訓練更加刻苦,原先那些埋怨的聲音和怠惰的情緒都不複存在了。


    我敢說,咱們這支軍隊,雖然訓練還不太夠,裝備也還不夠精良,可即便對上最精銳的大遼騎軍也能一戰!”


    吳道欣喜不已道:“好好好!這個情況比我預料的要好的多了,繼續下去!”


    吳道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教頭可以挑選一些思想堅定狂熱,同時又腦子靈活的士兵,把教導的方案告訴他們,讓他們去教導下麵的士兵,這樣教頭你也可以輕鬆一些!”


    林衝雙眼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


    魯智深嗬嗬笑道:“因為你不是大哥啊!”


    眾人不由的看向魯智深,神情都很驚異的樣子。


    魯智深莫名其妙,拍了拍光頭,沒好氣地喝道:“你們都看著灑家說甚?灑家又不是大姑娘!”


    林衝笑道:“魯大哥還是那個魯大哥,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眾人笑了起來。


    唯獨魯智深沒搞明白是這麽迴事,便拿肩膀撞了撞旁邊的林衝,小聲問道:“兄弟,你們在說什麽啊?”


    林衝笑道:“我們說魯大哥是個直腸子的大好人呢!”


    魯智深恍然大悟,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什麽好人?灑家才不是好人呢,做好人都不得好死,灑家是隻知喝酒吃肉殺人放火的花和尚!”


    眾人大笑起來。


    吳道接著對林衝說道:“那些選拔出來的士兵,可以把他們平均分配到各隊中,平時沒事的時候教導士兵,發生戰鬥的時候則鼓舞鬥誌!”


    林衝思忖著點了點頭,“這樣應該可以!”


    吳道擺擺手道:“好了,既如此那就迴去休息吧!”


    眾人拱拱手退了出去。


    相比於吳道現在的逍遙自在,那位孟州的孟知府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手下幾萬禁軍幾乎把個孟州徹底翻過來了,卻依舊沒有發現劫匪和失蹤銀兩的蛛絲馬跡。


    孟知府又在外麵忙了一天迴到府衙中,剛剛坐下,一個虞侯便領著一個衣著光鮮態度高傲的中年人來到堂上。


    虞侯抱拳道:“大人,這位是太師府來的肖虞侯!”


    孟知府一聽是太師府來人,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抱拳道:“不知尊客降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罷了!”肖虞侯冷著臉道,居然也不行禮,也不拜見,要知道他不過是太師府一個小小的虞侯,無品無階的,而知府可是堂堂的四品大員啊。


    肖虞侯徑直走到上首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下,儼然上官降臨。


    看了一眼恭立在下方的孟知府,很不客氣地道:“孟知府你是怎麽做事的?居然讓轄下盜賊橫行,把府庫的銀兩都給打劫走了,太師大人對此非常生氣!”


    孟知府急中生智,連忙道:“賊人已經剿滅,是李繼龍一夥!”


    “哦?那銀錢也都找迴來了?”


    孟知府咽了口口水,“雖然已經搗毀了巢穴,可是卻沒有發現銀錢的去向……”


    肖虞侯雙眉一揚,“那有什麽用,孟知府,你應該知道,太師大人就是信任你,才把那些錢款送到你這裏來放一放,遲早是要收迴去的,現在這麽一大筆錢財不見了蹤影,你該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


    孟知府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請轉告太師大人,下官一定加緊追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結果了!”


    肖虞侯淡淡道:“希望如此,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進城的時候看見,你這城裏到處都在發放賑災糧,孟知府,你究竟在搞什麽鬼?”


    孟知府連忙道:“此事完全是不得已啊,治下百姓群情洶湧,眼看就要發生劇變了,因此下官不得已才開倉放糧,還請虞侯代為向太師大人稟明!”


    肖虞侯冷哼道:“替你轉告倒沒什麽,不過太師大人會如何想,就不好說了,孟知府,你應該很清楚太師大人為何會把這些糧食運來吧?


    太師大人的意思是,等應付完宿元景的檢查後,就這些糧食賣出去。


    太師大人預計,這批糧食起碼能賺取幾百萬兩白銀,現在倒好,你居然擅自開倉放糧,把太師大人的計劃全都打水漂了,你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


    麵對肖虞侯咄咄逼人的詰問,孟知府無言以對,隻能一個勁地擦汗。


    還不等孟知府緩口氣,肖虞侯又道:“這些事情就暫且放下,我來問你,蔡東被殺的事情又是怎麽迴事?你知道嗎,太師大人聽到這個消息時是多麽的震驚和憤怒!”


    孟知府連忙道:“此事已經查清楚了,均是李繼龍一夥所為!”


    肖虞侯沉聲道:“抓到了罪魁禍首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把損失追迴來,追不迴來損失,你如何向太師大人交代?太師大人的憤怒又如何能得到平息?”


    孟知府連聲應著,“下官一定加緊,一定加緊!”


    肖虞侯厭惡地看了孟知府一眼,站了起來,“好了,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這裏的情況我也知道了,告辭!”


    孟知府連忙勸道:“虞侯請少待片刻!”


    孟知府話落隨即衝身邊的那個虞侯嘀咕了一句,虞侯應了一聲,趕緊奔了下去。


    孟知府與肖虞侯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片刻之後,那個虞侯捧著一個紅木匣子奔了進來,遞到孟知府的手中。


    孟知府把匣子呈給肖虞侯,一臉卑微地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虞侯千萬莫要嫌棄才好!”


    肖虞侯隨便接了過去,感覺入手很沉,心裏有數,原本倨傲的神情立刻緩和了不少,說道:“你孟大人,也是個非常識趣的人啊,這一次的事情算是你倒黴吧。


    我會在太師大人麵前盡力為你說項,相信太師大人不會過於苛責大人的,太師大人畢竟也是個慈悲的老人家啊,你說對嗎?”


    孟知府連聲附和。


    肖虞侯想起一件事情,“對了,過不了多久就是青州慕容知府的壽辰,慕容知府是當今慕容貴妃的兄長。


    慕容貴妃如今和蔡貴妃一樣,正當聖寵,大人不妨乘此機會結交慕容知府,攀上了這層關係,對於大人的前途來說隻有好處啊!”


    孟知府雙眼一亮,連忙拜謝。


    肖虞侯告別了孟知府,揚長而去。


    ……


    吳道正在房中休息管家突然上門叫道:“公子,張青和孫二娘迴來了!”


    吳道一喜,連忙從床上爬起,朝外麵疾步走去。


    來到大廳中,看見風塵仆仆的張青和孫二娘正坐在那裏喝茶。


    “你們迴來了?一路辛苦了!”


    張青和孫二娘見吳道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趕緊放下茶碗,起身拜道:“哥哥!”


    吳道笑道:“不必多禮,快坐!”


    話落吳道便走到兩人對麵坐了下來。


    張青夫妻兩個也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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