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的,這和尚就是一個瘋子。


    常人無法理解的瘋子。


    他的行為讓常人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和尚做了一個佛禮,淡淡道:“施主,你認為這些人該殺嗎?”


    吳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該不該殺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和尚道:“可貧僧還是殺了他們!”


    吳道擺擺手道:“你認為自己該不該殺?”


    和尚點頭道:“該殺!”


    話落,和尚問道:“施主認為自己該不該殺?”


    吳道想也不想的便應道:“該殺!”


    和尚又道:“既如此貧僧與施主豈不都是該死之人?”


    吳道淡淡道:“該殺,但不該死!”


    和尚輕笑道:“是啊,該殺但不該死,所以貧僧殺了那些人,說起來我們也是同一種人!”


    吳道搖搖頭道:“我們不同!”


    和尚道:“有何不同?”


    吳道看了看荒涼的石頭山,輕歎道:“立場不同,信念不同,行事方法不同!”


    和尚聞言提起茶壺往茶杯中添了一杯茶水,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說道:“施主的三不同道出了貧僧與施主之間的區別,但是貧僧認為施主錯了!”


    吳道聞言不以為意的啞然一笑,問道:“吳某何處錯了?”


    和尚道:“施主心中還有種族觀念!”


    吳道朗聲應道:“身為漢人,吳某當然是要站在我漢人的立場去考慮問題!”話落頓了一頓,吳道又接著說道:“和尚,你的心中不也有種族觀念嗎?”


    和尚做了一個佛禮,臉色虔誠的說道:“貧僧先為人,後為佛,為佛者當超脫種族觀念以眾生為本!”


    吳道搖搖頭,譏笑道:“和尚,你想做聖人?”


    和尚搖頭輕歎道:“聖人,亞聖,小聖,皆為聖賢,貧僧隻是一個小小的參佛者,比不得聖人!”


    吳道嘿嘿笑道:“可你的誌向卻是比聖人還要偉大,聖人也隻是教化眾生,而你卻以眾生為本,佛祖也是眾生之一,如此的話你豈不是要……”


    “施主慎言!”還不等吳道說完,和尚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看和尚一臉忌諱莫深的樣子,吳道譏笑道:“和尚,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和尚搖搖頭道:“不是怕,隻是敬畏!”


    話落和尚站起了身子,走到吳道的身旁,指了指天,說道:“施主,你可知這天是何物?”


    吳道順著和尚的手指抬頭看了看天,起身說道:“天就是天!”


    和尚指天說道:“天是意誌,是規則,是禁錮!”


    吳道從和尚的語氣之中聽出了濃濃的豪壯之情,在結合和尚方才的話,吳道略有些訝然的說道:“你想超脫?”


    和尚搖了搖頭,挺直了身子,豪言道:“貧僧欲破開天地!”


    “嗬嗬!”吳道已經可以確定,這和尚一定是瘋了。,


    破開天地?真是異想天開。


    就在這時,冥冥之中的蒼天似是在響應和尚的話,一道天雷瞬間從天而降,落到桌上,電光閃過,桌子,茶杯,茶壺瞬間化為虛無消失在天地之中。


    吳道見此也是嚇了一跳,他又看了看和尚,指了指桌子之前存在的地方,說道:“和尚,蒼天發怒,你若是在說下去的話,下一道天雷說不得就會落到你的頭頂!”


    也許是被天雷震懾住了,和尚終究是沒有再次說出欲要破開天地的豪言壯語。


    吳道見此搖了搖頭,淡淡道:“和尚,收起你的陣法,吳某要走了!”


    和尚道:“施主就不再考慮考慮?”


    吳道沉聲道:“考慮什麽?”


    “加入大元!”


    和尚話落,吳道便接著說道:“你身為佛,不是已經超脫種族了嗎?為何還要為此而耿耿於懷!”


    和尚道:“加入大元,蕩平乾坤,待天下平定……”說到這裏和尚抬頭看天,臉色抽了一抽,接著說道:“到時借眾生之力破開這該死的蒼天!”


    話落,天公發怒,天地勃然變色,黑雲壓頂,雷霆滾滾,狂風四起,一道雷霆瞬時從天而降劈向和尚。


    就見和尚伸出一雙白嫩的手掌,做撐天式,天雷落下被那雙白嫩的手掌握在了手中。


    接著和尚又將手中的雷霆搓成一個圓球向著天空中的雷雲拋去。


    雷霆圓球與雷雲相觸,電蛇狂舞,一道雷響響徹天地之後,雷雲消失,狂風散去,天地複歸平靜。


    人力抗天,以前隻是傳說,但是吳道卻是親眼所見。


    這一幕在心中給吳道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同時和尚的手段也讓他感到心驚。


    這等手段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想象的,天威,天威,天道威嚴。


    而現在,天威受到了挑戰。


    一場人與天的對決,人勝天敗。


    不對,和尚說他是佛。


    佛與天的對決,是佛勝了。


    至此吳道才相信,和尚說的破開天地的妄言也許不是虛談,將來有一天和尚也許真的能夠做到。


    和尚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得意之色,也許在他的想法當中這一切都很平常。


    和尚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又看向了吳道,“施主,貧僧的提議,你想的如何了?”


    吳道輕笑道:“吳某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寄人籬下!”


    他不同意的原因有兩個。


    一是因為他自己是漢人,身為漢人他決然不會為大元效力。


    二則是他害怕了。


    沒錯,就是害怕了。


    和尚的目的超乎了他的想象,破開天地,當今世上恐怕也就之後這和尚敢如此說了。


    但和尚也有這個實力,畢竟就在剛才和尚才打敗了天威。


    可是吳道自認為自己沒有這個本事。


    天威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挑戰的。


    吳道相信,就方才的天雷若是落到了他的身上,那自己絕對是討不到好。


    再者他與蒼天又沒有仇恨,反而天地還有恩惠於他。


    蒼天澤被世人,沒有蒼天又哪來的他。


    他又不瘋又不傻,沒事招惹蒼天幹嘛。


    和尚似是看透了吳道的心思,淡笑道:“施主,你可知貧僧為何想要破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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