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簡直是喪心病狂!”


    “她說的是幾票!我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真的嗎?難道要飛到太空中去?”


    “不會吧!這不符合常理!這不符合常理啊!”


    “15萬?這次作協一共有十多個人參加,所以張燁一個人的票,就頂得上他們全部人的票了?”


    “沒錯!一人獨戰十多人!大獲全勝?”


    “整個作協的老師都沒有他多?臥|槽!”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十五萬多票?這意味著什麽?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別人不知道,他們電台的人還不知道嗎?由於詩會的特殊性,以及受到的關注程度,所以每一年的詩會,都是由各大電台、電台、電視台進行現場直播。兩年前,北河省中秋節詩會,得頭獎的是北河省作家協會的一個老頭子,略占上風,拿到了二萬三的票數,而去年津市中秋節詩會,得頭獎的卻是津市曲藝界一個以月亮為主題的曲藝藝人,以三萬七的票數,拿到了頭獎!


    多!


    3萬多點!


    往年,第一名的票數,都不會超過五萬!


    可這次京城的中秋節是怎麽迴事?嗯,就算是首都人口眾多,在文化方麵比津市北河省更有影響力,而且首都廣播的覆蓋範圍更大,覆蓋範圍更廣,覆蓋了京津冀三個方向,但這也太誇張了!


    15萬?


    你們是不是吃了什麽藥了?


    更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水調歌頭》的票數竟然隻剩下了不到二十分鍾!三十分鍾不到!超過十五萬的票數!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也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這不可能!可是,張燁偏偏就這麽做了!《水調歌頭》就是這麽幹的!張燁現場寫了一首詩,創造了一個神跡!


    大家都沒有懷疑,因為大家都清楚,這絕對不可能是數據出錯,畢竟有兩位公證人在場,而且是全程見證!


    一片寂靜!


    小紅菇和鄭安邦:“……”


    孟東國更是啞口無言,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燁,那個被孟東國他們這些作協的人鄙視的,那個罵他不懂詩詞不懂文學的家夥!一曲《水調歌頭》,狠狠地抽在了他們臉上!還是一記記耳光!真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孟東國的票數隻有四萬多!張燁那一小部分的票數,竟然超過了他上萬票!張燁一人之力,壓過了他們!這還不夠嗎?就像是掛在一棵大樹上,用鞭子抽他們一樣!而且還是輕描淡寫!


    張燁是外行?


    他們是高手嗎?


    孟東國大雷等人的囂張話語似乎還在耳邊迴蕩,一想到這裏,跟他們一起來的幾個作協成員都臉色鐵青,這次,他們也被孟東國給羞辱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莫名其妙的就被卷了進去!


    《誰才是業餘的?》——《我不懂,我不懂!》


    他們似乎已經從報紙上看到了今天的頭條!


    說起來,大雷也不知道《水調歌頭》怎麽會有那麽高的票數,他知道這首詩很好,但也不至於讓所有人都喜歡吧?15萬票?看過中秋節詩會節目的觀眾,有一大半都投給了《水調歌頭》?


    張火鬆了一口氣,也很高興,這種情況他是樂見其成的,是時候有人站出來,給那些口出狂言的專家們一個下馬威了,這幾年,就是因為他們的口出狂言,才引起了這麽大的輿論風波。或許張火是做新聞工作的,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媒體人,就應該講道理,就應該講道理,不能胡言亂語,不然就會造成誤導,造成很大的傷害!


    就是這麽一句無心之言,張燁才會被罵得這麽慘?險些將一位傑出的大詩人給糟蹋了!要不是張燁心態夠好,他根本不可能寫出今天的歌詞,張火堅信,如果《水調歌頭》真的就這麽夭折了,那才是文化圈的一大缺憾!全盤皆輸!


    好在張燁很有毅力,並沒有被那些風言風語給擊垮,相反,他還越戰越勇,連張火都暗暗給張燁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


    這是我們京城廣播電台的驕傲啊!


    張火舉起話筒道:“恭喜張燁老師,《水調歌頭》獲得全票第一!當得起!”


    掌聲響起!


    女主持人孫夢潔說道:“接下來,就有請這三位獲獎的老師,以及他們的名字,為我們的觀眾們介紹一下。”


    周大姐樂了,“小張,走走走!”


    “說的就是你,趕緊的!”孫大媽說道。


    另一個同事也幫他拍馬屁道:“你太厲害了!不是說你連前十都進不去嗎?居然還得了個頭名!”


    趙國洲也笑道:“走,小張,你去跟他們說幾句話,給他們一個麵子。”


    張燁沒辦法,隻能從後台走上了舞台。


    然而,等他走上舞台的時候,卻發現孟東國正在前排跟主持人擺擺手,一點上台的意思都沒有!


    鄭安邦見孟副會長不來,也就沒再上台丟人了,第三名有什麽榮耀可言?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鄭安邦也不客氣地揮揮手,讓司儀不要上台!


    張火沒理會孟東國等人,笑著說道:“那麽,讓我們有請張燁老師,我的一個同事,今天的第一名,說兩句話。”


    怎麽說?


    張燁這小子可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看了眼孟東國等人,知道他們都受了傷,不過他也不客氣,繼續落井下石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感謝各位的支持,我一個半路出家的詩人,真的就是個外行,我也不太清楚我的詩歌到底是文學還是藝術性,我也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隻想讓你們喜歡,讓你們接受,讓我滿意!”


    什麽叫“火上澆油”?


    簡直是火上澆油啊!


    什麽叫雪上加霜?


    這他媽的是在紮心啊!


    孟東國和大雷等人都是臉色一變,誰也沒想到這個姓張的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你居然還揪著這件事不放!


    張火明不滿道:“張老師,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


    “對,我看到很多觀眾的評論,他們都希望你能給他們講講文學方麵的事情,比如說,文學方麵的事情,比如說,文學方麵的事情。”孫夢潔說道。


    這是在演講嗎?


    張燁不由得一陣頭大。


    他是個話癆,而且還是個廣播係的,全憑嘴皮子說話,這本就是他擅長的領域,他能說不出來?不過這貨大部分都是照本宣科,跟他在大學裏學過的東西差不多,要不然就是打趣,要不就是罵幾句髒話,他還能說幾句,可要說幾句正經的話,說幾句像模像樣的話,他就有點手足無措了。


    咋辦?


    什麽文采?


    啊,張燁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


    張燁想了想,還是把他那個地球上諾貝爾獎獲得者莫言的獲獎感言給搬了出來,原封不動地照搬過來,“那行,我再說一遍,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謝謝大家。他們的友情和智慧,就是我寫出來的。”


    這是莫言的原話。


    這句話在其他人聽來可能不算什麽,可在張燁聽來,那就大有深意了。


    接著,他又接上了莫言的話:“剛才談到的關於文學的意義,我的看法很簡單。與科學相比,文學確實是雞肋。不過,文學最有用的地方,大概就是沒用了。”他點了點頭。


    孟東國聞言,頓時愣住了。


    大雷和小紅蘑菇麵麵相覷!


    張火眼珠子一轉,感慨了一聲,“張燁老師一直說他對美術一竅不通,對美術一竅不通,可後麵那一段話,正好把張老師的文采給展現出來了,這可能是這些年來我聽到的最有深度的一段話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再一次感謝張老師!”


    掌聲響起,很多人都在思考。


    有人沒聽懂,有人聽懂了!


    文學最有用的地方,或許正是因為無用?幾個作協的老師都看向了從舞台上走下來的張燁,他們還是第一次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個連《水調歌頭》都能寫出來的主播!一個“業餘”的詩人,可以碾壓他們所有的老作者!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張燁的表現,已經讓他們無法忽視了!


    中後座上。


    張燁一迴來,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起來!


    “張老師,恭喜你了!”一個編輯部的人說道。


    “您可是把我們文藝廣播給打出了名氣啊!”孫大媽很高興。


    “小張老師真了不起,你看小張說的,多有道理,嗯,不過我也不是很明白。”周姐姐哈笑。


    王小美猛地睜開眼睛,突然說道:“小張先生說的“有用”,可能是指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的創造力會對物質社會產生一種巨大的影響,一種可以用來建造摩天大樓,也可以用來修築堤壩,而文學,則不能用來建造摩天大樓,也不能用來修煉,所以,文學最大的作用,就是它的無用。我是這樣想的。”


    “深奧啊。”林凡喃喃自語。


    “我明白了。”


    “要不是小美老師說的頭頭是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張燁其實不太同意王小美的說法,倒不是說文學看起來沒用,而是正因為沒用,所以文學才變得偉大,這就是他要說的話,或許莫言也是這麽想的。但張燁沒有辯解,也沒有辯解。明白就是明白,明白了就是明白了,明白的意思就是明白的意思,沒有什麽區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如果文學也是一對一,一對二, a對 a, b對 b,那麽文學就不是文學了。


    趙國洲似乎也很感興趣,“小張,你的詞很好,你的演講也很精彩,你不但在詩上贏了別人,在對文學的領悟上也贏了別人!放心,沒人會說你不會畫的!”


    孫阿姨歎了口氣,“小張可厲害了,靈異、童話、現代詩詞、古代詩詞,都能寫出來,你看,這下好了,隨口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哎,你還真是無所不能!”


    張燁忙擺手,“過獎過獎了,我就是隨口一說,哪有這麽嚴重。”


    演講精彩?


    這還用說嗎?


    莫言是什麽人?這個地球上的人可能不太清楚,因為共和國從來沒有拿到過諾貝爾文學獎,但莫言在那個地球上的名氣卻很大,那是一個站在文學巔峰的男人,是一個給自己戴上王冠的男人,是一個真正的作家,他能不出名嗎?


    一段話,讓他再次出盡風頭!


    總而言之,張燁這一次是真的大放異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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