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早晨。


    昨天的收視率出來了。


    趙國洲沒說,但賈嚴卻說了,顯然,趙局長對他的重視程度很高。


    賈嚴拿起一張表,對眾人說道:“這是領導給我安排的,我心裏還有點忐忑呢,我總覺得公布收聽率會得罪人,嘿嘿。”旁邊的田彬和武大濤也都笑嗬嗬地附和著。


    這有啥好笑的?


    張燁哼了一聲,心說這幫人的幽默程度真不高,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他們笑成這樣?


    “《話說天下》拿到了冠軍。”


    “《每日娛樂》,獲得了亞軍。”


    “《深夜鬼故事》,第三名。”


    再往上,就是一成不變的局麵了。


    張燁最在意的就是《老少故事會》的收聽率,畢竟這個節目是他目前唯一的節目。不隻是他,馮老師也是《老少故事會》的主持人,他對張燁的話並不怎麽信任,也不認為他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不過張燁的話還是打動了馮老師,讓他充滿了期待。


    “第十!”


    排名第二十。


    賈嚴一直到末尾,才看到張燁的節目,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嘴角微微一翹,“倒數第一,《老少故事會》,0。又是倒數第一!又是倒數第一!這個成績,別說是文藝頻率了,就算是在京城其他頻道裏,這個成績也絕對是倒數前三的!


    馮先生歎了口氣,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張燁差點就爆粗口了,臥|槽!真的這麽糟糕?那不是《白雪公主》嗎?這可是他地球上最棒的童話!這也太誇張了吧?還有那可憐的百分之一?跟之前一模一樣?不會吧!《鬼吹燈》和他丟出去的那一堆詩詞,都說明了兩個世界的文化是可以交流的,為什麽就不能交流了?


    田彬斜眼看了張燁一眼。


    李四和武大濤也都看向了他。


    後來,他們也沒再多說什麽,也沒再去嘲諷,因為他們都認為這是應該的,也沒人在意張燁昨天在盛怒之下說出的那些“豪言”,現在的童話故事已經太多太多了,別說孩子了,就是成年人也能記住,這種情況下,你還指望《老少故事會》能火?他們隻是笑了笑。


    結果公布後,所有人都開始幹活。


    張燁約的是四號演播廳,晚上十點,他正要去。


    馮老師在後麵喊了他一聲,遲疑了半天,才道:“行了,小張,這可能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隻要你盡力而為,別後悔。”


    張燁也不說話,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就這麽算了?不存在的!他可不會這麽做!哪怕全世界都不認可他,哪怕大家都認為他不行,可張燁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理念和原則,拚了命地幹好這件事!


    錄製開始!


    張燁很專業,就算情緒波動很大,但一摘下耳麥,他就會擺出一副很專業的樣子,溫和地笑道:“各位觀眾好,歡迎來到《老少故事會》,我想說的是,你們對《白雪公主》這個故事有什麽看法,對你們以後的人生有什麽啟發,所以,我要說的是另一個故事。”


    《老少故事會》這檔節目,和之前《深夜鬼故事》差不多,都是沒有任何廣告的,收聽率很低,因此張燁也不需要再像之前錄《鬼吹燈》最後十幾期那樣,天天錄廣告,他隻需要講一個故事就可以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王,他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把他的全部家當都拿出來了。他對自己的部隊並不怎麽上心,對戲院和花園裏的遊樂也不感興趣,除了裝腔作勢地裝模作樣地裝模作樣以外,他每天每時每刻都要換上一身新衣服。大家一提起他,就會說:''皇帝在更衣室。''”


    有人猜測道。


    沒錯,這是一個在張燁那個地球上很有名的,甚至在他那個地球上的華語教科書上都有過的一個神話故事,《新聞聯播》!


    好吧,我再也不開玩笑了!


    沒錯,就是那個叫做《皇帝的新裝》的故事!


    “他真的是一絲不掛!”人們終於齊聲說。國王顫抖了一下,他相信這些人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對自己說:“我一定要結束這次遊行。”他的仆人們跟著他,手裏拿著一件沒有的裙子。”


    ………………


    走出演播室,張燁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裏,馮老師正在抽煙,“錄好了?”


    “好了。”張燁起身上廁所。


    可剛一走近,文藝頻率的幾個同事就嘩啦啦地一哄而散,便池那邊田彬也是,他還沒來得及把褲子拉拉鎖,就先從張燁身邊繞過去了,其他人也是一樣。


    洗手間裏空蕩蕩的!


    馮老師失笑道:“看你受歡迎的樣子。”


    張燁一臉無辜道:“我有這麽嚇人嗎?”


    “怎麽樣?那天的辦公室不是很詭異嗎?我知道這是偶然,但這也太偶然了吧,三番五次,換做是誰見了都會發抖吧?嘿嘿,也就是我們兩個關係好,要不然,誰敢招惹你,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打趣了一會兒,馮老師看四周沒人了,這才道:“我知道您已經盡力了,節目的事無所謂,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也知道這檔不會長久,賈嚴跟台領導關係很好,他想上,沒人能攔得住他!”


    張燁倒是態度鮮明道:“馮老師,我認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這些原因,這些原因,都隻是一個托詞,我還真不相信我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就不相信,我們的節目會一直保持下去!《午夜靈異》是我提出來的,你們之前是怎麽評價這個節目的?大家都說不行啊,結果還不如《老少故事會》呢,結果呢?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它升起來!我能將最爛的節目做到前三,那我也能將老少故事會做到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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