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張燁是擠著去上班的,聽到不遠處有兩個男人上了車,正聊著天,張燁也好奇起來。


    “老趙,你有沒有在晚上看《深夜鬼故事》啊?”


    “那是,那是我睡覺之前都要看的,對了,我還以為你不會聽廣播呢。”


    “我沒聽,但我媳婦兒聽,我媳婦兒昨晚非要跟我一起聽,你還不了解我媳婦兒?張燁笑道:“她的膽子很大,晚上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女的,一聲尖叫就能把女的嚇跑,她也不是真的怕,不過有一次,有一部新的《鬼吹燈》,她被嚇了一跳,就喊我起來,我讓她不要聽,讓她關掉,讓她睡覺,可她還是不同意,非要聽下去。”


    “嗬嗬,昨晚那首《鬼吹燈》太棒了,我雖然不怕,可心裏還是毛毛發麻,一晚上都睡不著覺,太棒了。”


    “我和我媳婦兒一起聽了一點,挺好聽的。”


    “我還得再聽一遍,我對接下來的墳墓很感興趣。”


    “這位主持是新人嗎?張燁是誰?我看他說話挺好的,節奏剛剛好,之前的主持人都是慢條斯理的。”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誰也沒注意到,他們說的張燁,已經離他們隻有幾米遠了。


    張燁心裏美滋滋的,美滋滋的,他點開遊戲,看了看自己的聲望值,已經到了。


    他記得自己在“抽獎”的時候,聲望就被清空了,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己的聲望又漲了上萬。張燁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的聲望值加起來也不過二十萬而已,可一夜之間,他的人氣值就超過了他一年的總和,這速度,簡直駭人聽聞,他覺得自己當初選廣播站的路,果然是走對了。而且,這個聲望值還在不斷地增長,時而提升,時而提升,時而提升。《深夜鬼故事》和往常一樣,每一次播出後,都會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將每一次播出的錄音放在廣播頻道的首頁上,很明顯,這些聲望值都是昨晚沒有看過直播的觀眾們從網上了解到的,他們都覺得不錯,所以才會慢慢給張燁增加聲望值。


    兩人下了車。


    張燁先在街邊一家小店裏把煙給買了,他也沒什麽煙癮,碰上什麽好事兒,也就是抽兩支而已。


    “你要買哪一種?”


    或者紅河?張燁平時都是抽煙的,但一想自己也算是個明星了,要是還抽煙,那就太掉價了,一個成功的主持人,一個未來的國際明星,六塊錢的煙太丟臉了,一個明星,就得有明星的風範,時刻都要表現出自己的財力和社會地位。


    於是,張燁大招了招手,“把紅雙喜給我包起來!”


    好吧,這支煙是6塊5。


    ………………


    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不少人都頂著黑眼圈,顯然是昨晚加班到很晚。


    張燁進了會議室,這個星期,他已經習慣了被人無視,所以他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做起了自己的工作,既然是自己的欄目,那就算是升職了,自然要忙很多事。


    “小張,你好。”


    “早上好,張老師。”


    “看完了,太棒了。”


    “嗯,我昨晚有點事,就先走了,就在家裏人那裏聽了一段,好像是您的原創歌曲?連台詞都沒用?當場說出來?牛逼!”


    “沒有稿子,可不是誰都能直播的。”


    “張老師好歹也是搞藝術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幾個工作人員都笑嗬嗬地跟張燁打了聲招唿,都很友好。


    張燁一頭霧水,張老師?張老師是誰?這是在跟我說話嗎?張燁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謙虛道:“錢教授、武教授、吳哥,你們可別這麽叫我,我剛來,還是個學生,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你們這些學長學姐們請教,你們就叫我小張吧。”對於一個做新聞的,或者說做幕後工作的人來說,“老師”這個稱唿其實就是一種“官稱”,並不算太過,不過張燁也有自己的分寸,就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來說,人家喊他一聲“老師”可以,他可不敢接。


    彼此客道了兩句,張燁也是頭一次和其他同事有這樣深層次的交談。


    原因很簡單,之前大家對張燁不屑一顧,那是因為他長得不怎麽樣,長得也不怎麽樣,所以大家對他的人脈和人脈都不是很上心,但自從田彬出事後,張燁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奇跡般地解決了一個大問題,而且還把自己的故事講得很好,讓他臨時擔任了這個欄目的主持人,從替補變成了主力,大家對他的態度自然也就變了。


    深沉?


    這就是人之常情,張燁也不在意。


    當然了,辦公室裏還是有很多人無視張燁的,有的是因為他們的性格,有的是因為工作上的原因,有的是因為他們和張燁沒有任何交情,雖然都在一個辦公室,但職責卻是天差地別,有的是因為他們和田彬走得近。


    說完,她又看了看田彬,發現田彬不在,她看了看張燁,將信遞給了他,“張老師,這些都是《深夜鬼故事》的觀眾寫的信,有的是田老師寫的,有的是你寫的,都是上午寫的,都是你寫的。”


    “謝謝。”張燁道。


    “不客氣。”女工作人員轉身離開。


    張燁一聲歎息,打開了信,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女人。


    第一封是一個小孩子的手稿,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你好,張老師,你的故事太精彩了,我媽打了我,讓我早睡,可我卻沒有關,而是躲在床上偷聽,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天天聽《鬼吹燈》了!


    張燁微笑著,沉吟片刻,拿起一張紙和一支筆,寫下了一行字:“我是張燁,感謝您給我的這封信,希望您能早點休息,別熬夜,文藝電台的網站上有《深夜鬼故事》的資料,您可以通過網絡收聽。”寫好後,他又找來了之前的工作人員,讓她給這位年輕的聽眾發了一封信。迴到座位上,他繼續看信。


    第二條:這本書的內容,比之前所有的鬼片都要好上千百倍,這就是我心目中真正的鬼片!


    第三條:我是個夜間打車的,《鬼吹燈》小說很好看,永遠都是我的粉絲!


    第四條:這是我見過的最棒的超自然靈異文!感謝劇組!謝謝張先生,謝謝你!終於,我晚上不會那麽無聊了!


    信件加起來有十多封,張燁都一一看過,最後隻選了三封迴函。


    他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了一下自己的郵箱,因為他接手了《深夜鬼故事》,所以有人把自己的郵箱密碼發給了他,登錄之後,他就看到了八十多條未讀郵件,不過都是一些比較普通的電子郵件,用的都是網文。


    liliu59:這首《鬼吹燈》真酷!


    edhska115:太棒了,太棒了!


    qqqqry:張老師,你每天都要說話啊,你一定要多說話啊,你一定要有更長的時間啊,我已經跟好多同學朋友都認識《鬼吹燈》了,我晚上就給他們打了電話,嗬嗬,你要是喜歡,我就是你的粉絲了!


    好評如潮?


    張燁一看,頓時就被驚豔到了!


    看看,看看,這才是真正的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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