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側妃你這話,又是想說本宮買通這個小丫環誣陷你,再將自己弄得命懸一線?”周靖向來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此時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再補一刀。


    “殿下……”韓側妃簡直對周靖的行為無力迴擊。


    “靖兒,不得胡鬧!”顯然,嘉寧帝並非隻對韓側妃一人失了耐性,有起床氣的他此時對周靖也沒了耐性,又問清菲,“你查看庫房是九月的哪一天?”


    清菲低頭想了一會兒迴答道:“初九。”


    “也就是說,那玉鐲是在秋獵那幾天丟失的?”嘉寧帝沉吟片刻,對江公公道:“讓她認一認那玉鐲。”江公公便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布包,一層層打開攤在清菲麵前,“你看看,可是這個玉鐲?”清菲低頭看了看,果斷的點頭,欣喜道:“是的,是的,就是這個玉鐲,雖然碎了,但奴婢認得的。”說著拿起一截斷了的玉鐲,借著四周的燭光左右晃了晃,指著裏邊半條小魚的影子對江公公道:“公公請看!這玉鐲有些獨特,觀看的角度不同而有些色差,這些色差正好是一條魚的形狀,奴婢斷不會認錯的。”又熱切的問江公公,“公公是在哪兒找到的啊?”


    韓側妃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以為清菲笨笨的也沒什麽,好控製就行,卻沒想到清菲笨成了這個德行,幾句話直接將她推到了絕路上。但是,她認定,隻要她咬定了玉鐲是被人偷走用來陷害她的,嘉寧帝就不會立即處置她,“陛下……妾身沒有,是別人……”


    “夠了!”嘉寧帝的耐心已經到達極限,“你還要和朕說是別人偷了那玉鐲來害你?玉鐲丟失那幾天,正是靖兒與蹊兒遇襲失蹤那幾天;你的丫環也說了,除了你,別人沒有鑰匙根本進不去,也沒聽人迴報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不是你監守自盜又是誰?”


    “不是的,不是的。”韓側妃突然拔下頭上一根發釵,對準了自己的咽喉,“陛下,妾身願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求陛下看在妾身以死明誌的決心上,重查此案還妾身清白。”


    “殿下,你看,韓側妃真是聰明,明知發釵將喉嚨戳破,隻會讓她唿吸更加順暢,居然還以此來威脅陛下。可她難道是急瘋了不成,以為陛下會被她所迷惑?”李言蹊指著自己喉嚨給周靖分析,“咱們唿吸都是經口通過這氣道再進入身體,她直接從喉嚨戳一個洞,豈不是比從嘴吸氣更省時省力?”


    原本是二人的對話,聽在嘉寧帝耳裏就果然成了李言蹊話語裏的意思,他朝兩個禁衛使了個眼色,二人隻管一撲將韓側妃按在地上,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發釵扔在地上,“膽敢買兇刺殺皇子與郡主,又以死威脅,朕豈能讓你如意?”因為韓側妃的行為,嘉寧帝已然認定她就是秋獵之時那場圍殺的幕後主謀,一旦這麽認定了,哪還會給她辯解的機會,“廢韓氏側妃身份,暫押大理寺。”


    簡簡單單十來個字就定了韓側妃的罪。


    但這還不夠,李言蹊笑了笑,不再保持她貫有的恬靜安寧,“且慢!”那幾個押著韓側妃的禁衛立即停了下來,李言蹊對他們感謝的笑了笑,指著那托盤問周靖,“殿下猜猜,那下邊又是什麽東西?”


    周靖順著看了看,搖頭,“我又沒有透視眼,如何曉得。”說著,起身走到那侍衛跟前,將黑布揭開,一看,突然笑了,“這兩個東西好眼熟,老王爺與王叔請移步過來看看。”說著,讓在了一邊,托盤裏呈著的,赫然是兩個跟剛才那人偶如出一轍的小人兒,隻是這兩個人偶身上穿的並非軟煙羅,身前白布上生辰八字不一樣罷了,字跡與身後那符紙卻是一模一樣。


    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怎麽迴事了。


    “黃先生。”周靖又道:“也請您來看一看,與剛才那人偶是否一樣都是那百日索命符?”


    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黃半仙兒聞言從角落走了出來,站在安親王身後墊著腳看了看,點頭,“如殿下所言,的確是百日索命符。隻是日子尚淺,還不足百日罷了。”又急忙安撫道:“不過放心,這東西沒在底下埋滿百日是不會傷人性命的,好在找出來了。”又疑惑道:“沒想到王府竟有這麽多這東西,隻是不知道上麵是誰的生辰八字。”


    “是本王的。”老王爺並沒有起身去看那人偶,卻清楚明白得很,“還有你們王爺的。”扭頭對嘉寧帝道:“陛下想必聽唯文說了,就是這髒東西害的蹊兒,也是從韓氏院子裏搜出來的。隻是不想,韓氏竟連本王與秉文都不放過。”停了停,冷笑道:“埋下的時間,大約是秉文壽辰、李婉心被送去寺院之後。”


    “我沒有,這些不是我做的!”韓側妃此時頭發淩亂,滿臉是汗,雙滿充滿了憤恨與恐懼,不斷的掙紮嘶吼,“是你們陷害我,你們串通起來陷害我!我不會讓你們如意的,就是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李言蹊挑了挑眉,“陛下乃上天之子,為真龍降世,自有龍氣護體,你縱使死了,又如何傷得了陛下?”李言蹊言辭鑿鑿,“還未定罪韓側……韓氏你就揚言要報複陛下,是否太不將陛下放在眼裏了?難道你還敢也做一個同樣的人偶寫上陛下的名字不成?你可別忘了,這是誅九族的大罪,九族之內,大召寺那一位可也在其中。”


    韓側……韓氏沒想到李言蹊竟將嘉寧帝拉來當擋箭牌,也不敢再胡言亂語,畢竟目前為止隻有嘉寧帝處置過她,若是嘉寧帝將李言蹊的話當真,以為她真的也給他做了一個人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一想到這些,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冷冷的盯著李言蹊。


    李言蹊衝她無害的笑了笑,卻緩緩走至嘉寧帝身前,彎腰行禮,“陛下既然今天是為殿下和蹊兒那日受襲而來,那蹊兒再向陛下求一個恩典,望陛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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