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萱閉著雙眼,沉浸其中,而沈墨白卻瞪大眼睛,在高處用目光掃視四周。


    婚禮在一陣歡唿雀躍的掌聲之中結束了,賓客在指引下紛紛折迴宴會廳。


    他牽著紀若萱的手,攙扶著她走下階梯。


    “萱兒,我先去那邊看看,準備得怎麽樣了。”


    紀若萱抿嘴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去吧!”


    他剛走沒兩步,沈北的貼身保鏢阿彪就跑了過來,帖耳輕聲的在跟沈墨白說些什麽。


    隻見他迴眸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折返了迴來。


    “怎麽又迴來了?”


    紀若萱提著裙擺慢悠悠的迎了上來。


    “沈北說一切正常,讓我就安安心心當我的新郎官,好好的陪著我的新娘子。”


    他牽起她的手一臉寵溺的走進了宴會廳。


    沈北既然讓他寸步不離,那自然是有什麽隱藏的危險還沒有解決,紀若萱的安危遠重於泰山。


    紀若萱幸福的昂起嘴角,挽著他的胳膊說:“那你先陪我去換一身衣服。”


    “好,別說換衣服了,親自伺候你穿衣服我更喜歡。”


    他一臉壞笑,挑逗著紀若萱。


    “討厭,大庭廣眾之下,你就不能收斂一點。”


    “不合法我都沒收斂,現在合法了那我還不得更猖狂一點兒。”


    他故作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沈總這麽皮實,你家人和手下的員工知道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沈墨白一本正經地迴答道。


    紀若萱換衣服之際,他還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啪~


    她一巴掌唿下去。


    沈墨白迅速收了迴來,雅痞的扯了一下領帶,不羈的說:“又不是沒有摸過。”


    “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的。”


    “可房間裏就我們夫妻二人,誒~不對。”


    沈墨白一步逼近她,把她逼退到了牆角根兒了。


    紀若萱呢喃道:“什麽不對?”


    他特意清了清嗓子,解開領帶,一隻手放在腰間的皮帶上,“夫人剛剛的意思是大庭廣眾之下不然親熱,那就是晚上就可以放開親熱咯!”


    “我~我可沒說,你~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哦,我可聽到的就是這個意思,夫人其實若能在放開一點,狂野一點,你老公我可就真的是欲罷不能,徹底沉淪在你溫柔鄉裏了。”


    曖昧的氣氛濃烈,卻被一陣敲門聲中斷。


    “何事?”


    沈墨白低沉的嗓音對門外的人問道。


    “少爺,賓客們等你們開席。”


    “好,馬上就來。”


    紀若萱趁機從他嘎吱窩下鑽了出來。“正事兒要緊。”


    沈墨白重新勒了勒領帶,“小樣兒,還逃,我看你晚上怎麽逃。”


    紀若萱迴眸吐了一個舌頭,先把門打開了。


    但是引入她眼簾的卻是一副陌生麵孔,一道光芒劃過雙眸,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墨白反應迅速,拽住她的胳將她拉了迴來,手臂一揮,擋了那人揮過來的刀;又抬腿臨門一腳,將那假扮的女傭一腳踹到了客廳。


    她重重的摔在了玻璃的茶幾上,茶幾碎裂的聲音響震天。


    侯在套房大門口的保鏢聞聲迅速衝了進來。


    直到紀若萱看到他受傷的胳膊流淌著鮮血才反應過來,“墨白,你受傷了。”


    沈墨白大口喘息著,“沒事兒,皮肉傷,不要緊。”


    他淺淺掃了一眼傷口,故作輕鬆的姿態,不想她太害怕、緊張。


    “都流血了,還沒事兒。”


    她欲想上手查看傷口的深淺,沈墨白就抽開了自己的胳膊。


    他走到那女傭身旁,保鏢已經將人鉗製住了,他蹲下身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受誰人指示。”


    她倔強的扭過頭,輕蔑的說:“無人指使我,隻是紀家人都該死,做假藥,那麽傷天害理的人怎配活著。”


    儼然這女傭被人洗腦,不然也不會如此固執,對紀若萱有著這麽大的敵意。


    他又想問什麽,樓下宴會廳裏突然起哄,熱鬧了起來。


    沈墨白察覺情況不妙,連忙牽起紀若萱的手準備趕過去,臨走時吩咐保鏢將人和剛剛她想殺人的證據、監控全部交給警方。


    這對新人離開太久,實在有違禮儀。


    她們剛踏入宴會廳,就已經看到大屏幕上被一分為二,呈現出來兩張照片,一張是紀若萱挺著孕肚的一張照片,蔣馳宇在身旁攙扶著她。


    而拍攝角度一看就是身邊人特意拍攝留戀的,一看就能知道這中間必有蔣家的一份功勞。


    另外一張是紀若萱抱著墨墨在國外坐在街頭吃東西的照片。


    賓客碎碎念念的在相互交頭接耳,各種聲音都有。


    偏偏豪門世家最在乎名聲,這是根深蒂固的固化思想,紀若萱頓時就像被閃電劈中了一樣,僵在了原地。


    沈墨白雷霆一怒,厲聲道:“安靜。”


    現在瞬間一片寂靜,他霸氣的一揮手,四周的保鏢就往前挪了幾步。


    他緊緊摟住紀若萱的肩膀,緩緩走到了台上,輕蔑一笑,冷冷道:“蔣家人真是費心啊!不過還是要蔣總在我夫人懷孕時伸出援手,替我照顧我妻兒。若大家之前有關注過新聞,理應知道紀家與蔣家聯姻的原因,在此我不必再過解釋;若有人隻是想用這兩張照片來離間我們二人的感情,那抱歉,你們想錯了。”


    下麵的人又開始議論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各種閑言碎語紛紛卷入腦海中,紀若萱不得不麵對。


    她頓時又憶起過去被鄭浩傑蹂躪的畫麵,突然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低聲喃喃道:“墨白。”


    他迴過眸,堅定的看著她,又大聲道:“這些畫麵,隻會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更加想要拚盡全力去照顧她,愛她,疼她,身為局中人才真正了解事情原委;我沈墨白在此奉勸大家,一言一行請各位謹慎,若我聽到任何折辱、詆毀我妻兒的聲音,就別怪我沈墨白賭上一切去護短。”


    沈墨白殺氣騰騰的目光,橫掃一片;強大的氣場和壓迫感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沈太爺鼓起了掌,中氣十足的大聲吆喝道:“說的好,沈家男兒就該有如此擔當,為夫怎麽堪妻兒被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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