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菏鳴大氣一喘,隨即做了一個恭請的手勢,將紀若萱朝家裏引進。


    沈墨白他們也很自覺,不親也會自然而然的跟在紀若萱身後,做一個可靠的護花使者。


    江家得知沈墨白一行人的身份,又有紀家人同行,雖然餘光瞄了他們無數次卻又不好驅趕,勉為其難的恭迎。


    紀若萱還未入座又鞠躬道:“江叔父,晚輩叨擾了,實在是在下當時年幼,不知江紀兩家到底有何恩怨。”


    江菏鳴見背靠沈氏依舊還能紀若萱如此謙卑有禮,反而還對她另眼相看,欣慰點頭道:“紀大小姐有如此強大的靠山,卻不仗勢欺人,不錯不錯。”


    “晚輩是來向叔父了解當年真相,不敢造次。”


    紀若萱剛要在行禮時,沈墨白伸手一把兜住她,“我沈墨白的女人不必如此,江家長輩還請勞煩如實將當年之事告知我們。”


    江菏鳴垂頭長歎一聲,良久~才重新抬起頭,“不是我不願意說,實在是當年之事太過癮會,難以啟齒,我也知之甚少。”


    他起身對左手邊站著的晚輩揮了揮手,肅穆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幾位貴客有事相談。”


    沈北見機也屏退了保鏢,自己也隨即退了出去。獨留下,顧楓、沈墨白、紀若萱他們。


    沈墨白斜視著顧楓,眉頭微蹙,咬牙切齒的動著嘴唇,似乎在說著‘你怎麽還不走’


    顧楓昂起頭,直接扭過去不看他,傲慢的說:“我不走,紀姐姐現在可是我爺爺的外孫女,自然此事與我有關。”


    紀若萱竊笑了一下,“說什麽呢!也沒人趕你走啊!”


    江菏鳴暗暗的也算是把他們三人關係理明白了,這一刻心在無所顧忌,“其實啊!江紀兩家在生意場上也沒什麽恩怨,隻是江婷那些糊塗事兒讓兩家產生嫌隙、誤會。”


    他伸手請紀若萱他們入座,沉默了片刻後說:“當年紀家兒媳婦林萱新婚後不久就成立了一家裝修公司,想大展拳腳,正當事業風生水起之際遇到市場金融危機,經濟蕭條對很多中小企業影響頗大。在她公公的指點下她決定與一家家具公司、石材長期合作,達成一條線生產協作共贏的局麵。江家雖在江縣,但放眼c城也就江家同時兼備家具、石材生意,林萱很快也就找上門來談合作。”


    紀若萱屏息凝神,“這是好事兒啊!莫不是生意上的摩擦,積壓了矛盾。”


    江菏鳴搖了搖頭,繼續一一道來。


    原來江紀兩家的矛盾皆源於江婷的情感恩怨,她因癡纏陸家大少爺——也就是秦然的親爹。在紀林兩家婚宴前的單身派對上向陸家大少爺下藥,卻不慎坑害到了紀家少爺,陰差陽錯與紀家少爺有了一夜情緣。


    紀家少爺唯愛林氏獨女——林萱,本欲將江婷一紙訴狀告上法庭,可他大婚在即又怕此事鬧的過大讓心愛之人林萱寒心,於是才決定私了。


    他對江婷十分厭惡,隻願此生不複相見。江家亦懼怕紀林兩家勢力,在紀家大少爺的施壓下便把江婷逐出了家門,並讓她永不再踏入c城半步。


    本來此事就此接過,陸、紀兩家已是連襟關係;陸家大少爺也是一位深情之人,對江婷更加狠絕,得知她因為想對自己下藥才殃及他人更是親自驅趕江婷。


    差點因為她,導致兩對家庭破裂。陸家少爺更方言有他的地方,她江婷都不可出現,否則絕不留情。


    可一年後,江婷抱迴一個男嬰懇求紀家大少爺收留,林萱這才得知當年之事,一氣之下導致早產,差一點還因此丟了性命。


    紀老爺子得知此事,為了安撫兒媳婦,一怒之下便欲並購江家所有產業;還讓江婷無人敢收留,身無分文的她抱著幼稚被紀家保鏢冒雨拖拽五裏地,驅趕她,不可再來叨擾。


    紀家本也不想把事兒做的太絕,可江婷家卻一夜之間宣告破產。聲稱變賣手中所有固定資產後還有一點兒小錢,於是就想到a城另謀出路,結果一家人在搬遷途中就遭遇車禍。


    江家其他兄弟的家具、石材生意也因此受到了重創,以至於現在也隻能是勉強繼續經營維持生計。


    紀若萱恍然大悟,“原來是為情,可她又不是愛我爹。”


    江菏鳴輕蔑一笑,“恐怕不止是為情吧!當年就連我們都認為是紀家派人動了手腳,江婷家才會被迫宣告破產、搬移a城謀生路,說不準車禍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怎麽可能,我爺爺才不是那樣。”


    沈墨白起身替她辯解,看似辯解卻更像是宣告。“紀爺爺自然不會是那樣的人,可旁人卻不會這樣想。”


    江菏鳴頷首道:“的確,就連我當年不知事情全貌,原也以為是紀家下了毒手,直至四年後曾有幸遇到過紀老爺子,才了解到當年是他早已看出江婷家的財務狀況出現了問題,又不想紀林兩家聯姻出問題,唯有江家遠離便可省去很多弊端,於是他還給了許多錢財抹平賬麵,餘錢也夠江婷家東山再起,才在紀老爺子的建議下,決定還是全家搬遷。”


    “唉~說到底這就是人性,人都是感性的、主觀思維占據客觀存在,江婷那麽偏執的一個人,肯定也是主觀意識裏,認為她的家人就是被紀家害死的,就算她知道真相,也會把所有罪過強加給紀家,認為一切都是紀家逼的。”


    顧楓雙手抱於胸前,十分篤定的說。


    不可思議,紀若萱詫異的說:“這也太片麵、狹隘了吧!不講客觀依據、事實。”


    “紀姐姐家,你在想什麽,她當年的遭受,肯定會怨恨紀家,會把自己所有的遭遇都宣泄到都一個對象身上。”顧楓似乎很不以為然。


    不是偏執的人才如此,而是大多數遭遇不幸之人,鮮少有反省自身,更多的是將一切過錯怪罪於與此事有所牽連之人。


    想必當年江家出言到a城另謀出路也是紀老爺子在中授意的。


    沉默許久的沈墨白突然開口詢問道:“那當年江婷的那個孩子呢?”


    “對哦~那個孩子呢?”紀若萱扭頭望向江菏鳴。


    他感慨萬千,歎息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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