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你們先別互相傷害了,待會天都亮了,”


    沈墨白拉著她的小手,直徑坐上了自己的車。


    紀若萱從車後擋風玻璃看出去,“你這是帶了多少保鏢啊!”


    起初就兩輛車,這才行駛了不過兩裏路,怎麽又有幾輛沈家的黑色大奔匯聚過來。這陣仗可比平日裏他出行時多了兩倍的保鏢。


    沈墨白淡淡道:“隻多帶了些人。”


    “帶那麽多人幹嘛?我們又不是去搶。”


    “幫忙,安全。”


    沈墨白精簡,幹練的兩個詞真是精辟。寡言的他隻有對著紀若萱時才會露出那溫柔又寵溺的神情,言語也會多了些。


    可多半的時間也是麵無表情,讓人不敢靠近。


    “也對,待會兒到來陸家,你們先幫我溜進去先找到我表姐。”


    “我跟你一起進去。”


    “不行,你身體不好。”


    沈墨白若不是這病的束縛,那身手想必也是敏捷。


    “可是你一個人進去,我在外麵,心髒更是受不了。”


    紀若萱冥思了一陣,拍著他的肩膀道:“那就沈北跟我一起,”


    他苦澀一笑,“嗯,也好,沈北帶兩個身手最好的保鏢一起潛入。”


    沈北倦意正濃,閉目養神的他慵懶的應承道:“好……”


    紀若萱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模樣,還未下車就開始摩拳擦掌了。


    “萬萬注意安全。”沈墨白語重心長的叮囑著。


    她敷衍得點著頭,麻溜的就鑽出去了。拉著沈北繞著陸家院牆逛了大半圈,停在了一個狗洞前。


    沈北一臉震驚得瞪大眼睛看著她,眼珠都差一點兒瞪出來了,“不是吧!你竟然讓我鑽狗洞。”


    “噓…你能不能小聲點。”


    沈北這才壓低嗓音,低沉的說:“這狗洞,要鑽你鑽,大丈夫絕對不鑽狗洞。”


    “除了這個地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進去了,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紀若萱霸道,押著沈北硬將他往狗洞裏推。


    “紀若萱~紀若萱~我記住你了。”


    沈北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又言聽計從的爬著狗洞。


    兩位跟隨在側的保鏢隻能幹瞪眼瞧著他們鑽進了狗洞,沈北進入後才發現身後空落落的不踏實。


    “哎呀,還有兩個人呢!喂,飛哥你們能翻牆進來嗎?”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的。靜下心來,在夜闌人靜時還是能隱約聽得到的。


    他話音剛落,兩為身形高大,健碩的保鏢就一躍而下。


    射燈掠過時,驚得他們感覺躲進了草叢。深夜闖入被人家,這心裏還是擂鼓陣陣的響動著。


    “快,先帶我們去找人。”


    紀若萱帶著他們岩著花壇邊緣摸到了那口枯井旁。


    沈北一路偷摸的跟著,還時不時觀察留意周邊一切,這陸家的風格還仿著蘇州園林那般,古典韻味十足。


    這枯井在他們眼裏格外突兀,但卻和這院子十分相得益彰。


    “有沒有辦法把這網蓋弄開。”


    飛哥嚼著口香糖,蛙式朝前蹦躂了一下,“讓我看看。”


    他伸出手朝網蓋上壓了壓,“若強行用繩子拉開,會發出很大聲音,肯定會驚動陸家人。”


    “啊~我們隻有繩子,現在可怎麽辦啊!”紀若萱蹙眉,嬌滴滴的說著。


    沈北不耐煩,指責道:“你…事先不知道什麽情況嗎?也不說一聲提前做好準備。”


    第一次幹這些事兒,紀若萱還是缺乏一點兒經驗。


    飛哥嘴角微微上揚,邪魅一笑,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一個束裹的袋子,展開後掏出了一把剪刀。


    得意一笑,“幸虧我精明。”


    不愧是做保衛工作的,又專業又利索,沒兩下就搞定了。


    倆小孩眼中那崇拜感都快溢出來了。


    “我與小夫人一同下去,洋哥你和小北少爺躲在花壇後麵,守著,待會拉我們上來。”


    紀若萱皮實,一點不嬌柔,順著繩子就滑了下去。這身後真不像第一次作案。


    這枯井能通向地上室,這還是有秦然與她知道,曾經她們玩耍時無意發現的。地下室有一間廢棄的雜物間因堆滿的東西,從未看過,一路朝西不過百米距離他們兩人借助手電筒微弱的光來到了那門邊。


    門是從裏麵上的鎖,裏麵堆滿的廢棄物,門也被廢棄物擋的嚴嚴實實的。


    飛哥看著門縫四邊的情況,讓紀若萱往後躲著一點。


    既然門是裏麵上鎖,那他就隻能從這一麵將門卸了,雜物間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驚醒了秦然。


    她被捆綁在一張廢舊,肮髒的床榻上,嘴裏還被人塞了抹布。


    她一聽是雜物間的響動,眼中瞬間燃氣了希望,可她又不敢輕易吭聲,擔心上麵有人把守,若是驚動了陸家的人,反而會害了紀若萱。


    她睜大自己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直默默凝視著雜物間的方向。


    片刻,似乎有什麽東西紛紛落地的聲音。


    她屏息凝視著上麵,心髒跳動的節拍都漏了一拍,這寂靜的夜仿佛那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都格外的刺耳。


    在黑暗中,那雜物間的門打開了,這一刻秦然好似看到了星空;紀若萱正帶走人從星河璀璨的天空而來。


    “阿姐~”


    秦然慌張的對著她擠眉弄眼,搖頭讓她不要發出聲響。


    她那謹慎又恐懼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疼;紀若萱捂住嘴哽咽了;


    陸家大小姐,怎能過得這般淒慘,灰頭土臉,骨瘦嶙峋。


    飛哥拔出小刀,二話不說就雷厲風行的把繩子割斷了。


    長時間的捆綁,一時半會兒秦然的胳膊和腿都動彈不得。飛哥一把將她背了起來,扭頭示意紀若萱趕緊離開。


    曾經她們雖對秦然不好,可她父親尚在,所有人皆還是要有所收斂;看樣子撐腰的人相繼去世,他們那陰險狡詐的嘴臉就藏不住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至秦然於死地。


    一切都還算十分順利,飛哥拿手手電筒朝井口上方閃現了一下。洋哥就跑過去重新將繩子扔了下去,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從枯井下拉了出來。


    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出來,沈墨白都沒見到人就被紀若萱安排去擠別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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