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他似乎有些著急,喘著氣說:「小絮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在不在現場,她是誰。現在我告訴你答案——」


    「我有,有喜歡的人,她在現場,她叫……溫傾。」


    「她是,我喜歡了很久很久的人。」黎銘吸了口氣,鼓足勇氣繼續說:「有一件事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我永遠都不會忘。幼兒園的時候,隔壁班的大胖總愛搶我的零食,放學路上圍著我不讓我走,是你幫我趕走他,雖然後來,你比大胖欺負我還要厲害,可是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決定,這輩子隻給你一個人欺負。」


    黎銘雙手握成拳頭:「傾傾,我說這麽多,就是想問問——」


    身後的門忽然開了,韓忱拿著溫傾的外套,詫異地看著她:「不是在接電話嗎?」


    話音剛落,他才注意到站在溫傾對麵的小男生,雅痞一笑,看不出有什麽情緒,上前幫她把衣服披好,然後說道:「小孩,有時候事情下迴再說,你哥哥畢竟受傷了,要趕緊送他迴家休息。」


    一提到溫苑,溫傾再有什麽多餘的心思都立刻煙消雲散了。


    天大地大,哥哥最大。


    她隻能抱歉地對黎銘說道:「咱們下次再討論這個,我還要送我哥哥迴家,拜拜黎銘。」


    「……」


    誰他媽在和她討論啊。


    他說了這麽多,她當他是在追憶童年嗎?


    第28章 摘星 最後,黎銘想說的話也沒……


    最後, 黎銘想說的話也沒來得及說出來。


    韓忱把他們幾個分別送迴家,溫傾和溫苑的家最遠,他送了張家瑋才送的他們倆。


    上計程車的時候, 溫傾扶著溫苑坐的後座, 韓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看得出來,他很疲倦, 眉眼之下皆是清灰。


    但好像,他一直都是這樣, 忙著兼職掙錢, 忙著讀書, 還要偶爾抽空陪朋友胡鬧。


    把一個人, 當成了好幾個人用。


    溫苑從上車以後就睡過去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時不時砸吧兩下嘴,手腳並用地往溫傾身上蹭,推都推不開。


    溫傾被惹急, 連踢帶踹地往他身上招唿,溫苑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明顯把她當成床頭放著的破舊娃娃, 鬧久了, 還兇狠地捏了捏她的臉。


    韓忱:「剛才那個同學, 就是上次ktv給你表白的那個吧。」


    良久, 溫傾才反應過來韓忱是在和她說話:「嗯。」


    韓忱漫不經心地問:「他叫什麽名字。」


    「黎銘。」


    「黎明?」


    溫傾解釋:「不是明天的明, 是刻骨銘心的那個銘。」


    「刻骨銘心?」韓忱拖著調子, 輕笑了下:「倒也是個好名字。」


    趁著溫苑睡著, 韓忱覺著,好歹也被她叫了那麽多聲哥哥,有些話, 自己還是該叮囑幾句,省的小孩子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一顆參天的歪脖子樹。


    所以,他側過頭,看似隨意地瞥了她一眼,嘴裏低聲叫了她一下。


    「溫傾。」


    「嗯?」見他這麽正式,溫傾不由得停下推搡溫苑的動作,挺直了背往前靠了幾分,聲線放軟:「哥哥,你想說什麽?」


    看她的模樣,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安靜的等待。


    韓忱被她盯著,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


    慣用來夾煙的兩根指頭無聲地在窗沿敲擊,路上積雪很深,車輛行駛得十分緩慢。


    伴隨著車輛緩緩移動,溫傾聽見韓忱的聲音如流水般叮咚地響起。


    「小孩,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就勇敢地去爭取,不要覺得自己還小,就可以肆意胡來。」韓忱麵色舒緩,嘴角彎起,故作深沉地來了這麽一句話。


    溫傾訥訥地抬頭,半響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在她腦海裏反覆重複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如果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勇敢地爭取。


    換做別人,難道不應該說不準早戀,要好好學習嗎?


    韓忱知道她的疑惑,收斂了眉目,不緊不慢,話裏帶了幾分不同於往常的認真。


    他解釋:「哥哥不是鼓勵你早戀,是因為哥哥知道,在你這個年紀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大概,是會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吧。」


    溫傾沉默著,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與其浪費時間胡鬧,不如把這份感情轉化成讓彼此進步的動力,你看,比起在ktv喝得爛醉如泥,在別人的附和聲裏稀裏糊塗地在一起,兩個人攜手考上大學,在最好的時光陪著對方變得越來越好,這樣的喜歡,不是更長久,更值得懷念嗎。」


    韓忱:「小孩,你說對吧?」


    他也算是煞費苦心,委婉了這麽一陣,直到最後一句溫傾才聽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韓忱,果不其然在他眼底探見了一絲自以為的瞭然神情。


    「你不會以為,我喜歡黎銘吧?」


    「難道不是?」


    溫傾無言。


    和他解釋了多少次了,他怎麽就是聽不懂。


    難不成真是有年齡代溝?怎麽和他說話比和她爸爸說話還要費勁?


    車內沉默了一會兒。


    見她久久沒有反應,韓忱:「溫傾?」


    他難得訓人,別就踢到鐵板了。


    「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溫傾主動屈服,考慮到她和他之間那無法跨越的鴻溝,她沒有非要解釋清楚她和黎銘的關係,而是換了個問題,問:「那哥哥你……也有讓你很喜歡很喜歡,想要為她而努力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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