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離人群十多米遠的距離,牽著手的兩人迴望過去,人群開始四散開去,還有部分人駐足看著向他們。


    女主角像是從一個悶熱的罩子中出來,終於唿出了一口氣。


    婕希亞鬆開手來,對她說:“很抱歉,我的做法,讓你難堪了。”


    女主角搖搖頭,微笑著說:\\\"沒有,謝謝你。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開口。他要的隻是熱鬧...”


    婕希亞和薑澤都沒有說話,女主角離開了兩人,走出幾步又轉頭對婕希亞說了一聲謝謝。


    “你想到什麽了?”


    聚集在小廣場上的人皆數散去,男主角也不知帶著何種心情,在何時離開了。


    這一下午,兩人都閉口不提的那個名字,終究還是被提起了。


    “想到了顧之亭。剛才看到那樣的場麵我想到了顧之亭。”


    “想到了什麽?”


    婕希亞帶著落寞的眼神又看向剛才人群聚集的小廣場,娓娓道出心中所想:“你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子很為難的樣子吧?\\\"


    \\\"看出來了。”


    “我覺得顧之亭就像剛才那個女孩子,如果我執意要完成‘願‘的話..”


    “可是..”


    “我知道那是金寶珍的願,是我與她建立鏈接之後就要做的。但是這個願何嚐不是一個圈,就像那些隻想著看熱鬧的人群,一個無形的圈,將他圈住。”


    “你說的這一點我同意。但是這是金寶珍的心願,你接受了她的麵容。這是你要代她完成的。”


    “那是她的願,我接受了她的麵容得到了這個上岸的機會,完成她的托付,那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這不是顧之亭的責任,為什麽以為一個人的意願,就要勉強無關的人來配合,無論對方是否願意。她可以要求我,但是不能要求他啊。那不是他的責任,他也沒有理由承擔。”


    婕希亞的這番話,以一種徹底的顛覆,在薑澤的心中激起了一種猜測,他看到了其中的端倪。


    “是她不應該,還是你不想?\\\"薑澤朝婕希亞逼近,帶著逼迫的她迴答的目光。婕希亞避開了他的目光,她不想迴答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為難。


    薑澤看著婕希亞,心軟了 ,將目光切換得柔和了一些,寬慰的說道:\\\"你既然清楚這是你的責任。那麽就當做任務去完成就是了,不要給自己其他的負擔。這就是你的立場,不需要去顧慮太多。”


    “是!你說得很對,我不想!我不想那麽做。”婕希亞反過來用一種想要壓製住薑澤的目光看向他。“是,我就是接受了她給予的,現在卻違背了約定。我背棄了我們的約定,為了我自己的私念。”


    “你知道這個私念會給你帶來什麽,你仔細想過後果嗎?你現在隻是頭腦發熱,以至於不清楚你真正麵對的是什麽。我也不是那種堅守什麽約定的人,但是我知道沒有什麽比自己更重要。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一點。婕希亞,聽我的,拋開那些,按照該走的軌跡去走。”


    \\\"我不能。我不能。”


    “你現在說不能,你做了,你就知道,那很簡單。\\\"


    \\\"那你呢?你做了嗎?你又是為了什麽留在這裏五年的時間。你真的認為自己是最重要的嗎?你不是也做了違背這一點的事情嗎?”婕希亞說出這句話來,她知道她的這句話有些不識好意了,一定刺痛了薑澤。


    “那是有代價的!”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我太自私了,為了反駁你刺傷了你。”


    “無所謂。”薑澤說這話有些自嘲的意味了。


    “我現在明白了。你曾說的塞西神的詛咒,我現在有些明白了。”婕希亞一副釋然的口氣,“詛咒?那我接受。”


    “婕希亞...”


    “得到什麽總是要拿出交換的。我接住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遲早要付出些什麽的。原來是這樣。好了,薑澤,我們不說這個了。讓我自己決定吧。”


    “總之就是,你喜歡上了他。為此接下了這個詛咒?”


    “是的。就是這樣一迴事吧。我有點蠢吧。”婕希亞無力的承認了這一點。


    “誰又不蠢呢?”


    “讓我自己去把握這一切吧。我會找到兩全的辦法的,即不強迫他,也不辜負她。”說到此處,金寶珍那一張失去生命力的臉又浮現在婕希亞的心中了。


    和薑澤分開迴到公寓時,婕希亞遇到了此刻最不想,也最想見到的人。顧之亭詢問婕希亞要不要一起迴家,婕希亞看都沒看他就迴絕了邀請,自己鑽迴了屋子裏。


    迴到家中,婕希亞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又看了看纏著繃帶的手掌。


    自己去把握,找到兩全的辦法?真的有這種辦法嗎?婕希亞自己心中也不確定,這句話更像是一句沒有底氣的無用宣言。


    看著纏著紗布的手,婕希亞想起了那天顧之亭仔細為她包紮的場景,和那些囑咐。或許他現在對她並沒有先前那麽反感了,如果直接將一切告訴他呢?他會出於好意,接受她幫助的請求,接受她的提議嗎?


    不,不。她立刻抹去了這個想法,這樣何嚐不是一種犧牲他的方式呢?我不能這樣做,我不願成為他口中那種逼迫他人屈服自己意願的人。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兩全的辦法。


    想到這裏婕希亞從床上翻起身來來,走到了廚房。她取下剪刀,將纏著的紗布全部剪碎了,傷口漏了出來,被剪開的兩側已經粘合在一起,開始愈合了。


    婕希亞用剪刀剪短重新將傷口剪開來,她控製這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不允許自己的眉頭漏出一點的情緒。


    “不需要這些,我根本不需要這些·。”婕希亞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話,取了盆子兌了一盆鹽水。


    “不需要顧之亭的藥水,不需要顧之亭的紗布,不需要他的囑咐。我不需要這些,這根本不算什麽。”


    將手放到水盆中,因為重新剪開傷口而流出的鮮血,先在水中蕩開來,消失在水中。


    “我才不怕呢,我才不怕呢。就算那樣,也是迴到海裏。和以前一樣,和以前都一樣的。”


    婕希亞嘴中不停的說著安慰自己的話,但是漸漸清晰的話語中出現了嗚咽的聲音,一滴滴眼淚落到水盆裏,然後消失了。


    婕希亞拿出手來,此時傷口已經愈合。看吧,我根本不需要那些,我自己就能好。還低著水的手掌,又胡亂朝淚水浸濕的臉上抹去。婕希亞又迴到了方便,鑽到了被窩裏,留著眼淚,就這樣又睡了過去。


    周六的這一天,天氣也極其配合的出了太陽。顧之亭和幾個老師在城市附近的一個露營地露營,場地上支起了冒著煙火的架子,一名活潑的男輔導員在期間熱情的竄來竄去,一下招唿大家吃燒烤,一下又提議待會要搞的活動。


    顧之亭坐在幾米遠處的長椅上,看著眼前的精神,心裏想婕希亞來。明明已經和她說過不用因為什麽而覺得麵對他為難,可是昨晚卻還是有意避開他,不知道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這幾日以來,她就總是在一種別扭中打圈,他一靠近就被那炫開。


    本來打算今天也邀她一起來的,雖然說這些一同來的老師幾乎個個社牛,將氣氛推得融洽熱烈。但總覺得要是有個吵吵鬧鬧的金寶珍,應該更有些意思。


    這樣一想,顧之亭更覺得這樣的氣氛卻了她有些可惜了,總像是缺點什麽。


    “顧老師,一個人在這裏想什麽呢?”正想著蘇娜手中拿著烤好的串走了過來,伸手遞過去,顧之亭接住之後,便在椅子的另一端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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