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鷹崎隊長。吳雪珍可不是普通的華夏人,她的母親是小滕家的。”


    周正青一聽。立刻恍然。小滕家族。本家在長崎當地很有勢力。家族中多是從事教育行業,門生故吏遍及日本各行業。


    自己的老師就有一位是小滕家的。


    當時自己老師就是一個十分開明的人,想必這也是家族能讓族內女子遠嫁華夏的原因吧


    “小滕家?!”不等周正青說什麽。


    跟著周正青進來,和小倉大智一起負責警衛工作幾人中的一人突然出聲。


    “咦!小滕君,你不就是小滕家族的嗎?你們家族有女子嫁給了華夏人嗎?”小倉大智朝著身邊的一個滿是青春痘的青年問道。


    被問的青年一臉的狐疑,眼神一直看著吳雪珍。


    周正青看見,招手就把那人喊了過來。


    這人他知道,小藤三郎,正是小滕家族子弟。這也是他能入周正青的眼,讓他來保護自己的原因。


    “三郎,你知道吳雪珍女士?”等小藤三郎過來,周正青立刻發問。他也好奇,這麽巧合。還能在這裏碰上認親的一幕嗎。


    被問的小藤三郎一臉複雜的神色。沉默了良久,才看著吳雪珍開口。“如果您母親是小滕亞子表姑的話,那你就是我的表姐。”


    周正青一呆。還真是親戚。“小滕亞子是你長輩?”


    “是的,是我爸爸的堂姐。我曾聽父親提起過。”


    呃!周正青無語,這親戚隔的夠遠的。而且看小藤三郎一副糾結的模樣,這裏麵應該有很多故事。但周正青沒打算深揪,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


    吳雪珍也沒想到,會這麽巧。竟然會在這裏碰到日本小滕家族的人。“我母親的名字確叫小滕亞子,她前幾天還和我聊起她小時候在日本的事情。也說過很多小滕家族的往事。有時間,你可以到我家裏做客。我母親知道你是小滕家族人的話,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周正青見小藤三郎頗為意動,便主動開口。“既然你吳女士是親戚,在華夏碰到也是緣分。可以親近親近。給你放一天假,去拜訪下長輩。”


    “嗨伊!謝謝隊長。”


    周正青轉頭看向小佐老頭。


    “小佐院長,我來是看看那個送過來女人的情況怎麽樣了。”


    “哦,那個女人和孩子看起來沒什麽內傷,被送到了吳女士負責的內科。”說著,小佐老頭看向吳雪珍,


    “鷹崎隊長,那個女人沒什麽大礙,就是營養有些跟不上,導致身體比較弱。加上精神長時間緊張,引發的昏厥。我們現在正給她輸葡萄糖。應該很快就會醒的。”


    說著,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另外就是那個小孩,她患有肺炎。長時間沒有得到好的治療,現在有些嚴重。”


    周正青聞言皺眉。“很嚴重?能不能治好?”


    吳雪珍無奈歎了口氣。“鷹崎隊長,我跟你說實話吧。那個小女孩肺炎已經十分嚴重了。使用磺胺的話,還有一線希望。”


    “那就使用啊!難道醫院沒有磺胺嗎?”周正青問道。他雖然看電視劇當中,消炎藥的確是很珍貴的。但是這是憲兵醫院,磺胺應該不缺才對。


    不等吳雪珍迴答。小佐川勇這個小老頭把話接了過去。


    “鷹崎隊長,是這樣的。磺胺醫院有,還不少。但是這些都是給日本勇士準備的。使用每一支都是要嚴格記錄的。”頓了頓。


    小佐老頭看了眼吳雪珍。無奈的繼續說道。“而且,磺胺這種藥物,就算是我們日本勇士使用,也是冒著一定風險的。畢竟磺胺的副作用很大,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的。


    那個小女孩本來就長期營養不良,染病的時間又拖的太久。就算使用磺胺,希望也不大,就算強行使用,也必然會引發嚴重的貧血等副作用。哎。。”


    周正青聽小佐老頭這樣說,看向吳雪珍。


    見吳雪珍輕輕點頭之後,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一個孩子就要這麽在自己麵前消亡嗎。


    “那我能去看看她嗎?”周正青心裏痛苦,但麵上保持淡然。他也沒有什麽辦法,這個時代,醫藥不發達,很多穿越前看起來的小病。都是會要人命的。


    小佐老頭自然不會阻攔周正青,立刻就帶著他往病房而去。


    病房門口有兩名憲兵在把守,見到周正青到來。立刻鞠躬行禮。


    進到病房,周正青一眼就看見了正在輸液的女人。旁邊另外一張病床上,躺著同樣吊著掛瓶的小女孩。


    走進病床。看著因為發熱,而小臉紅彤彤的小女孩。周正青心裏五味雜陳。


    良久,頭也不迴的再次問道。“如果使用磺胺,她有多少幾率活著。”


    身後,小佐老頭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摘下眼鏡擦拭。


    沒有聽到迴答,周正青轉頭。看向身後醫生們。


    小佐老頭看起來是個心地還算善良的醫生,此時的情緒比較低落。白岩琉生依舊是一副撲克臉。


    隻是眉頭微微皺起,見周正青看來。沒說什麽,走到女孩病床前,接過旁邊助手遞過來的聽診器開始檢查。


    那些個青年男女醫生們,則大部分是一種無所謂的表情。有兩個看著病床上的女孩甚至露出一絲鄙視和嫌棄的神態。


    吳雪珍見周正青的目光看向自己,頭微微低下。小聲說了句。“不到10%吧。”


    得到這個結果,周正青皺眉看了眼還在輸液的女人。事關女孩生死的事情,自己怎麽能夠替人家母親做出決定呢。一切要等著女人醒過來再說吧。至於磺胺隻能用在日本人身上這種事,對周正青來說,真不算是事。


    忽然,周正青發現女人的眉毛劇烈抖動了下。眼角有流水隱現。被子下的手也在輕微動彈。


    這是要醒過來了,還是早就醒了,聽見自己女兒生存幾率不到一成。才忍不住做出反應。


    周正青正要讓醫生去看看,這邊白岩琉生拿下耳朵上聽診器。搖了搖頭向周正青說道。“吳主任推算的不對,我經常給受傷感染的士兵使用磺胺,對這個藥品比較了解。


    如果這個女孩使用磺胺的話。絕對活不過今晚,她的心率非常高。磺胺帶來的副作用對她來說是致命的,”


    得,最後一絲希望讓白岩琉生這家夥給按滅了。哎。。。


    周正青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發現,病床上的女人弄出的動靜更大了。但就是不睜開眼,隻是眼淚徹底流了下來。身子在輕微顫抖。


    果然,是早就醒了嗎。


    而且,這個女人竟然能聽懂日語。這可是很不尋常的事情,看她的穿著。不像是能夠得到很好教育的人。


    周正青心中警惕心大起,難道這個女人不是自己之前認為的是什麽抗日分子。而真實身份是日本人?那如果是日本人,身上又帶著槍和密碼本,那事情就有趣了。


    這個時候周正青心中一動,他想起來了。在火車上,是存在一組地下黨的。就是周乙老婆孫悅劍。還有就是那個金教授,他的身上也是帶著一份密碼本。用膠卷做掩護的密碼本。


    那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就更可疑了。難道地下黨還會同時送兩份密碼本嗎?備份!別搞笑了,一份密碼本就夠危險的了。兩個人同時送,還坐同一列火車。想想就不正常。


    可萬一呢?萬一就是工作疏忽呢?警察廳的那幫家夥可是盯著這個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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