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看見楚宴的瞬間,整個人頓了一下,已經很久沒有稱唿楚宴為四哥了,也許是因為他得了月兒的原諒,決定拋開京城的一切,便也想著和解。


    楚宴轉過身,走上前來,站定在卿月和鳳翎的麵前,視線掃過他們交握的手。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手,對著鳳翎的臉狠狠的揮了上去。


    這一拳打的極快極狠也極其的重,鳳翎的臉整個的偏了過去!


    “阿翎!”


    卿月驚唿一聲,清淩的雙眼終於染上了驚急。


    她沒有想到楚宴會突然動手,連聲招唿都不打。


    “楚宴,你瘋了嗎!?”


    卿月瞳孔一縮,秀眉凝緊,厲聲嗬道。


    楚宴抿緊薄唇,深幽冰凝的眸光滲入了刀鞘般的冷厲和鋒芒,眼底深處壓抑的痛苦幾乎要溢出來,“就那麽愛他嗎?明知道他不信任你,懷疑你,甚至傷害你,月兒,你竟是還願意原諒他嗎?”


    楚宴不解,眼尾發著紅問。


    他撒下彌天大謊,咽下驚天痛苦,隻為了守住那一夜的秘密,不讓她再受到傷害,可是到頭來,卻襯托的他宛如一個笑話。


    聽到楚宴隱忍寒涼的質問聲,卿月抬起眼看向他,看著這個她曾愛了十多年的男子。


    “可是謊言不是由你而起嗎?你騙了他,才讓他不相信我,出口惡言,傷害了我嗎?”


    卿月擰眉問。


    “那天晚上,如果你不去找他,不說要跟他單獨談談,他怎麽會迴來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用那樣激烈又拙劣的借口來傷害我呢?那不是楚宴哥哥你的目的嗎?”


    卿月接著質問。


    寒霜打在楚宴的身上,似與他的人合二為一,他靜靜看著麵前的卿月,看她清淩眉眼中的責怪和冷淡,她其實一直是在怪他的,隻是之前壓抑著沒有說,今日徹底的說出來了而已。


    可是,那一晚……


    月兒,你可知我那一晚經曆了什麽?


    我幾乎舍棄了自己的半條命 ,才將真相給壓下去了,才沒有殺了鳳翎。


    如今你來質問我,責怪我。


    楚宴緊咬著牙關,疼紅了眼尾。


    “月兒,你先迴去,我來跟四皇兄談談。”


    一片寂靜的對峙中,鳳翎出聲道。


    卿月秀眉間染著淡淡的疲憊,在鳳翎帶著安撫的目光下,終究是點了點頭,而後抬腳朝著卿家走去。


    “月兒。”


    楚宴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裏有些發慌,喊了一聲。


    卿月腳步頓了下,沒有迴頭,也沒有停下。


    看著這一幕,楚宴隻覺得心髒揪成一團 ,卻又不敢上前攔住她,隻能看著她走進府門。


    “四皇兄,我們兩個好好談談。”


    楓樹下,兩人影子被拉的很長,月色冷涼,兩人表情是一樣的冷凝。


    “談什麽?你想跟本王談什麽?鳳翎,你是不是將本王對你的警告全都拋諸腦後了?這世上,最沒有資格得到月兒的人就是你,你憑什麽還敢舉辦大婚,還想娶她?嗯?”


    楚宴厲聲問。


    這些日子他幾乎不在京城,帶著府上的人往京都以北,地毯式的搜索卿雲瑤和鬼佬還有秦寧月的下落,但凡有一人出現在月兒的麵前就糟了,他不敢賭,派了月影衛蹲守,就怕出現意外。


    他隻想著將那人抓起來弄死,解除所有的後顧之憂,可迴過身來,卻得知月兒原諒了鳳翎。


    初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懵了一下,後來整個人都如萬箭穿心,一下子失了力氣。


    怎麽就原諒了呢。


    “月兒她要離開京城了,去往邊關。”


    忽的,就聽鳳翎突然出聲。


    “什麽?”


    楚宴寒眸一眯,有些驚住,隻覺得心口下墜。


    “月兒已跟家人坦白,她要離開京城,跟子淵一起去邊關,去外麵走一走,她是決定了遠離我和你的,今日她和卿將軍一起去皇宮便是去求和離聖旨和辭行。”


    鳳翎的語氣平靜中透著壓抑的痛意。


    楚宴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一顫,隻覺得痛如到絞,他竟將月兒逼的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嗎?


    “四哥,四年前那一夜是我錯了,我赴死便也難辭其咎,可我也說過,若不是蕭家人給我下藥,我不至於犯下那滔天罪孽,若論對月兒的傷害,你和我誰都逃脫不得。”


    鳳翎聲音沉重無比。


    楚宴緊緊咬著牙關,沒有出聲,隻是看著鳳翎,聽他繼續道,“四哥,我這一生別無所求,隻求一個月兒,所以我跟父皇求賜了北冥封地,這至尊之位我不覬覦,和離之書我也應了月兒的要求給她寫好,便是將來對她有半分不好,和離書蓋上印章便可生效。


    這京城的一切身份、權利、地位,弟弟皆放下了,願意日後都陪在月兒的身邊,陪她去看山川河流。


    四哥,錯一夜,用一生來彌補行不行。


    皇位給你,月兒給我。”


    鳳翎低啞的聲音在楚宴的耳邊迴蕩。


    楚宴靜靜立在那裏,風吹起他的墨發遮擋了他的眼,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何月兒會原諒鳳翎的傷害。


    卻原來是鳳翎的舍棄一切啊。


    嗬嗬嗬……


    實在是可笑。


    那個冰冷的高高在上的位置,誰稀罕?


    下一秒,楚宴的眼神陡然狠厲和厭惡,“鳳翎,你用這些感動了月兒,卻也妄圖感動我嗎?可笑至極!當初金鑾殿上,本王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在得知娶到的王妃是卿雲瑤假扮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我的一些努力都是得到月兒,能夠娶到她?


    皇位歸我,月兒歸你?你如何敢說出這樣的話?”


    楚宴聲聲質問,眼神卻越來越冷,他冰刃般的眼神冷冷看著楚宴,而後開口,“鳳翎,五日後的大婚你自己取消,別逼的本王親自動手,不管月兒是否愛你,隻要本王活著就絕不允許你得到她,絕不允許。”


    楚宴聲音凝著深淵般的恨意。


    話音落,他冷眼瞥過鳳翎蒼白的臉,“這一生,若本王得不到月兒的愛,那就得她的恨,但你,沒有任何資格站在她的身邊,我以為你明白,看來你竟還心存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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