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冷聲道。


    楚宴被鳳翎的這一道勁氣逼的往後退了兩步,卻死死抓著秦晚的肩膀,並未鬆開。


    “啊……救……王爺,救,救命……”


    秦晚被嚇的不行,哭著求救。


    可她被扣在楚宴的手裏,卻是半點都不敢動,整個人瑟縮著,恐懼到了極致。


    “別裝了!”


    看到秦晚這個樣子,楚宴更是怒不可遏,那雙本已消退了幾分顏色的雙眼都蒙上了一層紅。


    一聲怒喝之後,驚的秦晚當即抿緊了嘴巴,隻敢嗚咽,卻是不敢哭了。


    鳳翎捂著胸口一步一步走到院子裏來。


    他看向雙眼流淚的秦晚,隻覺得心口劇痛,那剛剛被壓下去的血腥氣又洶湧而來。


    他的七星海棠毒一直被壓製的很好,很久沒有毒發了,這一次來的洶湧,是因為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太突然了!


    突然的讓他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


    一睜眼,人變了。


    那種挖心的恐懼感,讓他整個人失重,不知該何去何從,更加驚懼的是他怕自己永遠都見不到月兒了。


    “楚宴,她沒有裝,你不要傷她。”


    鳳翎壓著滿心痛楚,咬牙一字一句開口。


    “沒有裝?鳳翎,別逼本王,本王現在什麽都不想要,隻想要月兒的下落,她隻要說了,本王就放了她,可她若是不說,本王不會就這麽算了。”


    楚宴聲音一片殺意和狠厲。


    鳳翎眼尾泛著紅,他此刻跟楚宴的心情何嚐不一樣?


    楚宴是被埋在骨裏,而他是生生被剜心,甚至無能為力,因為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將月兒找迴來。


    但是有一天他知道,絕對不能讓秦晚有事,否則月兒永遠都迴不來了。


    “四哥,你冷靜一點兒,你嚇到秦晚了,你先把她放開。”


    平陽也在一旁焦急的勸說。


    可楚宴顯然聽不進任何人說的話,他扣著秦晚的肩膀,對她心口處溢出的血跡視而不見,他啞聲問,“秦晚,其實你是騙本王的是嗎?月兒其實已經不在了對吧?所以你知道本王來的目的,便假裝失憶,裝出這副如今的樣子,對不對?”


    楚宴聲聲逼問。


    秦晚無助的搖頭哭泣。


    “不,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秦晚搖頭,無助到了極致。


    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後悔嫁到煜王府,好可怕,還不如待在鄉下那個小莊子上,至少沒有人想要殺她。


    看著秦晚這副樣子,楚宴愈加的煩躁,“別裝了,秦晚,你別裝了!”


    他厲嗬,焦灼,情緒幾乎失控。


    秦晚顫抖,迷茫,怯懦的哭泣,大概是實在太害怕了,加上傷口劇痛,眼睛一翻秦晚便昏迷了過去。


    便是如此,楚宴也扣著她沒有鬆手。


    “夠了!楚宴,你看她真的像是裝的嗎?”


    而此時,鳳翎再也看不下去,眼看著楚宴瘋魔,看著他扣著秦晚質問,看著她心口的血跡越來越紅,暈染的越來越大,他真怕麵前的這個秦晚出事,那麽他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她若死了,你還有我,我們永遠都別想在見到月兒,永遠都別想!”


    鳳翎怒嗬。


    他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


    “鳳翎,你什麽意思?”


    楚宴赤紅著眼睛問,他敏銳的發現這句話不對,什麽叫做‘我們永遠都別想見到月兒’,月兒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如何喊的這麽親昵?


    不止是他。


    震驚的還有謝景桓和平陽。


    平陽的反應是有些慢的,她有些沒聽懂,便下意識問出聲,“六哥,你口中說的月兒是指卿姐姐嗎?你,你跟卿姐姐認識嗎?不對啊……到底是怎麽迴事?”


    平陽急的抓頭發,她想不明白。


    “鳳翎,你說話!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楚宴怒嗬。


    鳳翎這時慢慢的抬起頭,那雙眼深幽悲苦,他薄唇啟,“退下!”


    隻有兩個字落下。


    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鳳翎身上爆發出的壓抑和死寂。


    湘琴和王老匆匆行禮而退,影衛被鳳翎一個手勢揮了下去,但是楚宴沒動,謝景桓和平陽也沒動,他們都是與鳳翎極為親近的人,空氣中帶著風雨欲來的冰冷感。


    “她……”


    鳳翎視線落在秦晚的身上,隻一開口,便咳出聲,一絲血跡順著嘴角蜿蜒而下。


    “瑾之。”


    “四哥。”


    謝景桓和平陽驚喊出聲,卻隻見鳳翎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了下手。


    接著就見他抬起鳳眸,落在楚宴的身上,而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楚宴,你不是一直想找月兒嗎?她就是。”


    鳳翎的手中指向哭的發顫的秦晚。


    “什麽?你在說什麽?”


    楚宴沉著臉,咬牙問,眼中不解,憤怒不退。


    下一刻,卻聽鳳翎低低沉沉的笑起來,那笑聽的人心裏發酸,滿是荒涼,在抬眼去看,他的眼角竟是溢出點點淚珠,好似悲痛到無以複加,而後鳳翎的聲音響起,“秦晚就是卿月,卿月就是秦晚,她們是一個人,你聽不懂嗎?”


    鳳翎怒聲道。


    可楚宴不懂,謝景桓和平陽也不懂。


    鳳翎低低笑出聲,笑楚宴悲哀,笑他可憐。


    “楚宴,如果可以,我永遠都不想你知道月兒真正的身份,你說我自私也好,惡毒也罷,我都不會主動告訴你真相。”


    這一刻,他的眼中也有著恨,卻又不知自己恨的是誰。


    “四年前,月兒被害,慘死落月山頂,墜落萬丈懸崖,她死前遭遇的悲痛和無助,也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楚宴一顫。


    謝景桓和平陽對視一眼,抿了抿唇瓣,下一刻就聽鳳翎接著道,“是身死魂生!”


    “魂生?生?”


    平陽驚顫出聲,整個人都有些飄,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謝景桓卻是一口氣直接卡在喉嚨裏麵。


    “楚宴,昨日宮中殿上,你見到的秦晚就是月兒本人!她魂斷落葉山,卻死而複生,靈魂重生成為割腕自盡的秦晚,成為了本王的王妃,所以才有了後來醉仙樓的那一次衝突,才有了後來的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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