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方忽然大批官兵跑過來。


    羅鳳鳴微微皺眉就施了個障眼法。


    當看清為首的人時,祁安瞬間躲在了羅鳳鳴身後:「完了。」


    官兵們在羅鳳鳴身前停下來,行了禮,為首的男子不敢看她,隻低著頭解釋:「今日太後和家母等一行人過來城樓看鵲鳥,可小公主和家妹忽然不見了,可把我們給急壞了,好在國師大人將人給尋了過來。」


    羅鳳鳴點點頭,祁安又忽然冒出了身子,慢慢鬆開她的衣衫低著頭走向男子。


    「是我私自跑的,你要罵便罵吧。」


    「等會母親自會罵你的。」男子嘆了口氣,又忽然看到從國師旁邊衝過來的小公主,直接擋在了她阿妹麵前,挺直了腰杆:


    「是本公主攛掇她的,不能罵她,罵我吧。」


    看到她這幅樣子,一行的官兵都想笑。


    羅鳳鳴輕挪步子,走到了他們身邊,接著道:「正好本官也想看看鵲鳥,走吧。」


    「是。」


    小公主聞言朝身後祁安眨了眨眼,牽住她的小手,緊緊跟在了羅鳳鳴身後。


    有了國師大人保駕護航,太後和將軍夫人半點沒提她們偷跑的事。


    倒是小公主賣乖地走到太後麵前撒嬌:「我們是和國師大人去玩了,可開心了呢~」


    太後憐愛地點了點頭,隨即目光投向站在城樓邊沿,正低頭看著懷裏的國師,國師的手似乎還維持著抱人的姿勢。


    「國師您這是」她些許疑惑。


    「國師大人不是正抱著……」想搶答的小公主瞬間被祁安捂住了嘴,祁安看向自己母親,笑著問:「母親你們是不是看不到國師大人懷裏有什麽呀?」


    「是啊,沒什麽啊。」將軍夫人皺起眉,再仔細瞧了瞧羅鳳鳴。


    是沒什麽啊,就是姿態很怪異。


    小公主一聽,瞬間雙眼放光。


    國師大人也太厲害了吧!


    「我隻是在作法。」羅鳳鳴淡淡地道,看了眼趴在她懷裏,隻露出一雙眼睛正好奇地看向身後許多人的薑輕沐。


    她笑,略一揮手,漫天霞光中,遠處密集的鵲鳥飛來,尤其中間更夾雜著一道火紅色。


    有鳳鳴在空中盤旋。


    身後傳來驚嘆聲和城樓下吵鬧的驚唿聲。


    「是鳳凰啊!」


    「鳳凰!」


    薑輕沐微偏頭,就看到了從未見過的美麗場景。


    和院子裏四四方方的天空不一樣,這裏仿佛無限接近著晚霞。


    渾身火紅的鳳凰映照在她烏黑的瞳仁裏,周圍是漫天霞光,盤旋的五色雀鳥。


    她小小的腦子裏轟隆隆一片,看呆了許久。


    直到鳳凰慢慢遠去,周圍傳來嘆惋的聲音。


    羅鳳鳴點頭告別,在眾人的目光下維持著抱人的奇怪姿勢緩緩離開。


    薑輕沐微微探頭朝著祁安倆人揮了揮手。


    小公主拉著祁安特別高興地揚起雙手,被太後沉下的麵色一眼掃過來:「你瞧瞧你身上穿的什麽一點公主樣沒有。」


    她連忙放下手,一瞬間便淚眼朦朧:「皇祖母……」


    ……


    「怕是要將薑夫人急壞了。」


    羅鳳鳴輕輕將阿沐蓋在毛裘中,遮住路途中的厲風,懷裏糯糯的聲音傳來:「不會的……」


    不過幾瞬,她順便將宰相府牆邊阿沐的衣物給撿了迴來,她揭開毛裘,小姑娘微微抬起頭。


    屋裏靜悄悄的,她糯生生地道:「好快啊。」


    她一雙眼再看向羅鳳鳴時多了些傾慕的光。


    羅鳳鳴慢慢地將她身上的外衣脫下來,將她抱到榻上,才發現她竟然將許多衣物塞在被中,可能因為這樣薑夫人才沒發現。


    她笑起來,讓她等一會,才取來熱水,一點點擦淨她麵上的灰塵。


    花鈿被取下,餘留一顆小小的黑痣。


    薑輕沐看著漂亮姐姐為她蓋上被子,月色下幾縷白髮垂下,黑色麵具些許懾人。


    她輕輕扯住她的廣袖,巴巴地瞧著她:「國師大人可不可以常來瞧瞧我呀。」


    「可以的。」羅鳳鳴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眉眼溫柔:「早些休息吧……」


    「嗯。」小姑娘閉上了雙眼,彎著嘴角。


    ……


    -


    玉翎山隻是一座處於京都外的小山脈,一眼便能望到頭,但由於其依仗著周圍大山,更有潺潺河流而過,山上孕育而出的生靈不少,尤以狐狸為多。


    往常靜謐寧和的山脈如今卻硝煙四起,星火燎原。


    山下一處平原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人,裏層的人皆衣著富貴,金釵加身,外方是身著衣甲的士兵。


    「你怎麽什麽事讓你知道全京都就都知道了!」


    「別打了,我又不是故意說出口的,是不小心的。」


    迎麵的冷風吹過來,薑輕沐咳了好幾聲,想走到不遠處正扭打在一起的祁安兩個人身旁,卻被母親拉住了。


    她第二日想將事情坦白告知母親時,父親卻開始火急火燎地準備帶她和母親出門,好像已經知道了。


    這日,幾乎全京都的名門貴族之間都在傳,玉翎山有一隻全山脈最美的小獸,喝了牠的血就能青春永駐,延年益壽。


    於是幾乎傾巢出動,就連兩位太後也帶著大批人馬趕了過來。


    薑輕沐眨眨眼,一直盯著祁安倆人,兩個人爭吵的聲音大老遠都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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