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徑直走向白清竹辦公室,冷不丁卻聽到護士台有人在打賭,賭白清竹這輩子會不會結婚。


    「骨科那邊不是說白主任已經結婚了嗎?還有人看見她戴婚戒了!」


    「我沒看到她戴過啊,剛才我還進了一趟她辦公室呢,手上幹幹淨淨的。」


    餘故裏抱著胳膊,憋了一肚子氣。


    餘清越眨巴著眼睛,看著餘故裏進去,自己溜到了護士站那邊去玩。


    護士見她一個小朋友單獨站在那,蹲下身問她,「小朋友,你找誰呀?家裏大人呢?」


    「我找我媽咪。」餘清越眨眼:「我不記得她辦公室在哪裏了,姐姐你知道嗎?」


    護士笑著說:「你媽咪叫什麽?姐姐帶你過去。」


    餘清越彎著眼笑:「我媽咪叫白清竹。」


    *


    護士把餘清越送到辦公室,身後跟了幾個嘰嘰喳喳又偷偷摸摸的小護士。


    等她們全都迴到護士站,領頭的護士瞪大眼睛,和同樣眼睛瞪得像銅鈴的小夥伴們分享自剛才的所見所聞。


    「真的有人在白主任辦公室!」


    「就是白老師桌子照片上的那個人!」


    「那小女孩兒不是白老師頭像上的小女孩嗎?」


    有人忙不迭打開了白清竹頭像,點開放大,而後對著牆上白清竹的資料照說:「等等,這孩子怎麽和白老師長得這麽像?!」


    四下陷入了一片寂靜。


    *


    辦公室裏。


    餘故裏又麵對麵坐在白清竹腿上,氣勢洶洶問她說:「你們這小護士傳八卦!」


    餘清越看她一眼,繼續吧唧吧唧嗑瓜子。


    她是早就見怪不怪,在家裏她媽媽和媽咪總喜歡這麽抱在一起。


    而她隻能去抱妹妹。


    「傳什麽?」白清竹說。


    「說你這輩子不會結婚。」餘故裏可憐巴巴的伸出手:「鑽戒,結婚,想。」


    「那就去。」白清竹又笑:「我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你提……好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算是一個比較合適的時機。」


    餘故裏立馬就開心了,眼睛彎彎:「我看今天就合適。」


    白清竹每次見她笑,心情就會變好。


    她微微仰著脖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手捂住了越越的眼睛,然後用力親她。


    餘故裏又緊張又難為情,然而卻還是顫著睫毛受了。


    這一吻時間不長,可餘故裏還是聽見了剛才有小護士的驚唿,和慌慌張張離去的腳步聲。


    她眨眼:「你名聲完蛋了。」


    「我親自己老婆,天經地義,正大光明,還要管什麽名聲。」白清竹輕笑。


    餘故裏很少能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又驚訝又新鮮又喜歡,眼睛都瞪圓了。


    越越還在吧唧吧唧啃瓜子。


    聽見她們說了會話,越越覺得大約是結束了,嘴裏吃著東西,含含糊糊的說:「媽咪你們親夠了嗎,把越越放開呀,越越找不到瓜子了。」


    白清竹終於放下捂著越越眼睛的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番外3】


    領證那天天氣很好。


    登記要提前預約,給登記的新人足夠準備的時間,但是也實在是沒什麽好收拾的,衣服規定要穿白上衣,隨便搭一條裙子,化個淡妝,帶著需要的證件就可以出門了。


    她以為自己會很緊張,結果去的一路上都輕鬆的不行,甚至直到紅本本拿到手裏的時候,還覺得好像甚至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怎麽這就拍好了呢?」餘故裏瞪那個紅本本,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就拍了一次就過了啊?我看網上說要拍好多張,反反覆覆篩選,挑最好看的那一張用呢。」


    「是兩張。」白清竹糾正她:「攝影師說你笑的太開心,讓你收斂一點。還誇我們天造地設,珠聯璧合,天生一對,特別上相,都不用p。」


    餘故裏聽著她這一連串都不帶停的話,臉一紅,又覺得好笑,不知道白清竹哪兒學來的:「哪有你這樣的啊。」


    「我也沒有表現好。」白清竹安撫她,「怪我,怪我。」


    餘故裏又沒真和她生氣,笑兩聲,被白清竹親兩下就哄好了。她看著白清竹開車,導航上顯示還有二十多公裏,看不到目的地,卻是往她並不熟悉的地方開。


    路逐漸有些陌生,也越來越寬闊,像是進了國道。


    她有些疑惑:「咱們去哪啊?」


    白清竹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如同她說出的話一樣平靜:「禮堂。」


    餘故裏猝然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直到她走到了酒店門口,被帶到了新娘化妝間,她才終於知道了什麽才叫做真正的跟做夢一樣。


    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式婚禮,化妝間的兩件禮服繁瑣隆重,看上去精緻又華麗,尺碼倒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的那一件——另外一件稍大一些,是白清竹的。


    屋外的賓客還未到齊,卻也吵吵嚷嚷,忙忙碌碌,充滿著喧囂。


    沒有接新娘,沒有鬧伴娘,更沒有任何餘故裏不喜歡的多餘的流程,似乎隻是為了真真正正的請所有親朋好友吃一頓飯,告訴大家,她們在一起了。


    餘故裏頭上被安上沉重的鳳冠,白清竹和她幾乎無二,隻是服裝樣式有些不同,髮髻模樣也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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