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瀾跟在她身後鎖了門,沒言語,看著白清竹雙手撐在窗台上的背影說道:「之後你還管嗎?」


    「我開的單子,之後也自然是我負責。」白清竹失笑,點了點關著的診室大門:「或者你現在出去問問,看有哪個大夫願意接她?」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答案是沒有。


    「那你是怎麽打算的?」荊瀾問她:「就這麽由著她鬧?那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經歷點社會毒打就不可能學會不是誰都有義務要慣著她的這個道理。你跟她說是說不通的,說不定她還覺著是你騙她你欺負她……等下了手術台有你好受的。」


    荊瀾說著說著,自己的頭就大了起來,擺著手說:「這給我整的頭都是疼的……打一百個民事官司也沒這麽累,跟個沒社會秩序感的人真是能讓自己早登極樂……所以你到底怎麽打算的?」


    白清竹若有所思的說:「我心裏有數,這兩天就能給她打包出國。」


    荊瀾一愣:「嗯?這麽快?之前你不是一直猶豫來猶豫去的嗎?她能聽你的?」


    「她當然不會聽我的。」白清竹淡淡的說道:「隻是當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被自己親手摧毀掉,信念感在眼前崩塌的時候,她自然而然就沒有理由一直來纏著我了。從前是覺得她歲數還小,現在……」


    白清竹頓了頓,想起上一次餘故裏和江獻君見麵時那不愉快的會麵,略略皺了皺眉。


    荊瀾莫名覺得有點冷。


    然而不管怎麽說,能擺脫掉江獻君,不論對誰都是好事。


    「說的也是。」荊瀾說道:「為了你未來對象的人身安全和精神健康,你也得把這丫頭給趕緊料理了,整天在這礙手礙腳的算什麽事兒……」


    ——她可是親眼看到過,當年還在白清竹上大學的時候,江獻君因為一個同年級的女生跟白清竹走的太近,結果直接找人在那女生上下學路上堵人,甚至當著許多人的麵,罵她是個小三、是個狐狸精。


    大學女生尤為重視名譽,被人這麽說,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傳的學校滿城風雨,最後被迫轉學,當時鬧得還挺大——如果不是白清竹老師力排眾議把白清竹保下了,恐怕白清竹也落不了什麽好果子,一個大處分怎麽也都是有的。


    那也是白清竹第一次動怒,她直接把人帶迴了江家,把江獻君關到了小時候江家父母用來當做懲罰措施的小黑屋裏麵,把江獻君牢牢的在裏麵關了一夜——而他還在外麵豎了一個有走針聲音的時鍾。


    那也是小時候江獻君用來整她的東西……當然,這事兒,沒人知道。


    放她出來之後,又由白清竹出麵和江獻君父母談妥了對於那個女生大學以及之後考研的一切費用需求,並公開道歉,這才算是終於取得了當事人的原諒。


    不過自那之後,江獻君倒是消停了很久,似乎那一次吃癟對於她前十幾年的順風順水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極大的羞辱了,沒多久就被聞訊趕來的江家父母送出了國,大部分是為了逃避這對她而言十分丟人的現實。


    她始終都不覺得是她自己做錯了,而隻是被她父母逼著按頭道歉了而已,甚至還覺得十分憋屈,十分委屈。


    一直到前不久迴來,不光沒什麽改變,看著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苗頭。


    「你有數就行。」荊瀾嘆了口氣,「你想的東西總比我周全一點。」


    白清竹很隨意的扯了扯唇角,也沒拆新包裝,就著先前杯子裏剩下的茶葉重新沖了一杯水。


    味道比不得第一次那麽濃鬱,卻多了一些茶葉本身的苦香,更為提神。


    不多時,清淡卻香甜的茉莉花茶的香氣重新飄滿了整個屋子,饒是荊瀾這種平時就著可樂喝紅酒的,大早上的聞到這麽清新的味道也有點遭不住,不由嗅了嗅,說道:「你這什麽茶,怎麽這麽香?聞著還不膩味。」


    「小魚給我的。」白清竹一笑,「給我了好幾包,你喜歡?」


    荊瀾點點頭,手都已經準備好伸出去了——


    然而她緊接著就聽白清竹說:「我也很喜歡。」


    荊瀾:「……」


    荊瀾:「?」


    這個時候,「你喜歡」的後半句不是應該說:「那我送你一點?」嗎?


    或許是荊瀾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露骨,臉上「你還是個人嗎」的表情實在是太昭然若揭,白清竹終於良心發現的從抽屜裏抽出了一個小紙包遞給她,說道:「給你一包嚐個鮮。」


    「小氣巴拉的。」荊瀾小聲嘟嘟囔囔。


    白清竹看了她一眼,「你喝紅酒都用灌得,味覺傳達速度都沒你吞咽速度快,給你再好的茶也是牛嚼牡丹。」


    荊瀾一琢磨還真是,被她說服了:「也是,不浪費是咱中華人民的傳統美德……一包就一包,心意重要,也成吧。」


    荊瀾如獲珍寶的捧著翻來覆去看半天,也沒看出點什麽稀奇的東西來,左右看了看,白清竹這裏也沒有別的杯子了,隻得作罷,打算迴去再品嚐。


    不過她還是順手揣到了自己口袋裏,一邊抬起頭說道:「那我下午就不過來了,有個朋友約我談事情,你有事再喊我。」


    「嗯。」白清竹看了她一眼,趁著開診前最後幾分鍾,難得的關心了一下朋友現狀:「工作的事?」


    「不算?」荊瀾看了眼白清竹,還是給瞞下了,若有所思的說:「一起侵權案件吧,可大可小,就看她們是想走民事調解還是走刑事訴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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