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身亡?”魏馨兒五官扭曲,雙眼血紅,“蘇若棠,你這個賤人!”


    定國公扭頭看她:“怎麽迴事?”


    魏馨兒恨不得撕吃了蘇若棠,悲憤開口,“老爺,是蘇若棠害了兒子!”


    “她讓檀府小廝給妾身送來了一枚藥丸,說是能救兒子。”


    “妾身想著三皇子妃在京城聲望極高,妾身歡天喜地將藥給兒子服下,誰知......”


    她話未說完,悲傷過度,兩眼一翻,再度暈了過去。


    定國公一把摟住她,臉色陰沉,“去三皇子府!”


    蘇若棠敢害他唯一的兒子,他必要她償命。


    管家猶豫了一下,勸道:“老爺,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世子是吃了三皇子妃給的藥......”


    話未說完,就被定國公怒聲打斷,“夫人親自去檀府求藥,還需要什麽證據?”


    話落,他將魏馨兒放在床榻上,一甩衣袖快步向外而去,“帶上府內護衛。”


    管家輕歎了一聲,吩咐下人準備喪事,喚了護衛隨著定國公向三皇子府而去。


    一路上,百姓們看著定國公的陣仗,愣了一下,隨即看熱鬧般尾隨在後。


    “蘇若棠,你給老夫滾出來!”


    “你不願救我兒,竟然給他假藥,你這般心思歹毒,喪盡天良,枉為醫者!”


    聽著定國公在三皇子府門前叫嚷,百姓們頓時愣住。


    “三皇子妃殘害定國公世子?這簡直天方夜譚啊!”


    “要我說就算三皇子妃真的害了定國公世子,那也是做了件好事。”


    “你們可知道半月前定國公世子為何被流浪狗咬?”


    “不是說是不小心踩到狗尾巴嗎?”


    “切,這三歲小孩都不信的借口你也信呀!


    “我告訴你吧,那是因為他調戲街尾賣豆腐老頭的女兒,那女孩平時會喂那條流浪狗,狗都看不慣他搶占民女,所以咬了他!”


    “活該!”


    三皇子府小廝打開府門,沉時和沉斐麵色沉冷恭敬站在一旁。


    墨瑢晏拉著蘇若棠,緩步而出。


    定國公滿臉悲憤,看到蘇若棠,下意識上前幾步。


    那陰狠猙獰的五官,恨不得將蘇若棠當場撕吃。


    “蘇若棠,你殘害我兒,今日我要你給他償命!”


    聽著定國公的話,墨瑢晏點漆般的墨眸,定定看著他,瞳仁中不帶一絲情感,“皇伯伯,你說要誰償命?”


    男人聲線清寒,一字一句,似裹夾著萬年玄冰的寒玉,冷入骨髓。


    定國公頭皮一麻。


    對於自己這個侄兒,他打心底懼怕。


    但唯一的兒子死了,他化懼怕為悲憤,咬牙切齒,“殺人償命!晏兒你該不會要包庇兇手吧?”


    “她殺的可是與你有血緣關係的堂哥!”


    他喚墨瑢晏小名,便是希望他看在血緣關係上,處置蘇若棠。


    墨瑢晏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定國公,“本殿稱你一聲皇伯伯,是看在父皇的麵子上。”


    “當年你們一家為何遷到封地,需要本殿幫你迴憶迴憶嗎?”


    定國公心底一寒。


    當年他被貶封地,便是因為他參與黨爭失敗。


    陛下念及隻剩他一位手足兄弟,才沒殺他,隻是把他貶到封地二十年。


    蘇若棠清麗的小臉,毫無表情。


    她掃了眼眾人,聲線亦是清寒無溫,“定國公,我沒給過你夫人任何藥。”


    定國公自然不信。


    他將裝藥的小瓷瓶取出,滿眼怒色,“這藥可是檀府小廝追出來,賣給我夫人的!”


    蘇若棠唇角揚起譏諷的笑:“賣?請問令夫人用什麽買?本皇妃怎麽不知道?”


    定國公怒目而視:“這是你們杏林藥鋪裝藥的瓶子,你還想抵賴?”


    “你的藥不僅不能救人,反而會害人!我兒子就是服了你的藥才慘死!”


    眾所周知,三皇子妃蘇若棠精通醫術。


    開的藥鋪叫杏林藥鋪,專門看病救人。


    說她的藥不能救人,反而會害人,眾人皆是不信。


    “不可能,三皇子妃的藥很靈的。”


    “是啊,這個月杏林藥鋪義診,就是三皇子妃給我抓的藥,吃了兩副,燒就退了。”


    “就是,我家那口子多年的舊疾,都被三皇子妃治好了。”


    定國公聽著百姓的低語,麵上怒意更重,“蘇若棠,你為何要害我兒?”


    蘇若棠淡淡看著他,透澈漂亮的瞳眸,毫無情緒,“你夫人帶著禮物和黃金來求藥,我沒賣給她。”


    “你當時的確沒賣!但你後來讓檀府小廝拿著藥追上我夫人,給了她藥。”定國公緊緊捏著瓷瓶,眼眶泛紅:


    “你還讓小廝轉達給我夫人,說你不賣藥給她,是因為錢不夠!”


    蘇若棠柳眉微微蹙起:“哪個小廝?”


    定國公有理有據:“檀府叫春來的小廝。”


    蘇若棠聞言,微微愣住。


    春來?


    那不是祖父信任的小廝嗎?


    “你如何確定他叫春來?”


    “他追上我夫人,把腰牌給我夫人看了,正是因為他有檀府腰牌,我夫人才相信了他。”


    墨瑢晏淡淡吩咐:“去把春來叫過來。”


    音落,他淡聲道:“皇伯伯,你口口聲聲咬死你兒子是吃了棠兒的藥身亡,可有讓太醫看過?”


    定國公滿眼怒色:“我兒子嘴唇發黑,一看就是中毒。”


    “伺候他的下人說了,他昨日就吃過蘇若棠給的藥,並未吃過其他東西。”


    墨瑢晏神色淡淡:“沉時,去請王太醫和仵作去趟定國公府。”


    不多時,去檀府找春來的紫麟衛帶著檀銘去而複返。


    檀銘臉色凝重:“殿下,春來死了。”


    他抬了抬手,兩名下人放下抬著的擔架。


    白色的布掀開,是一名中年男子。


    此時他臉色青白,胸膛毫無起伏,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定國公顫抖著手,指著檀銘,“你們狼狽為奸,殺人滅口!”


    “我要去告訴陛下,請陛下為我做主。”


    檀銘歎了口氣:“定國公,剛才我府中府醫看過了,春來已經死了兩日,昨日拿所謂的藥給您夫人的,不是春來。”


    “定國公若是不信,可找信得過的大夫過來看。”


    定國公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冷著臉吩咐護衛,“去找大夫來。”


    百姓們對於這個熱鬧看得興起,立刻有人道:“城南有個窮大夫,醫術很好。”


    定國公府護衛聽言,立刻順著百姓的指引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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