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墨霄涯跟著蘇慕瑤,停在一道石門前。


    “慕瑤姑娘,你真的確定這就是無氏先祖的墓穴?”


    蘇慕瑤看著眼前石門複雜的紋路,眼底染著複雜的神色,“不錯,無氏先祖喜歡上一名少女,為她煉製了美人無淚。”


    “但那女子,卻背叛了無氏先祖,最終無氏先祖心死神傷之下,將美人無淚一同帶到了墓穴中。”


    墨霄涯眼底色澤晦暗不明。


    好一會兒,他意味深長地問道:“慕瑤小姐看的書挺多。”


    蘇慕瑤知道墨瑢晏疑心重,眼尾瞬間泛起紅暈,語氣帶著苦澀,“慕瑤沒有家人,隻是看書打發時間。”


    墨霄涯聞言,心尖微微一顫,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他聲音中帶了幾分歉意:“慕瑤小姐,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蘇慕瑤輕輕搖頭,眼眶微紅。


    她將被人誤解而不解釋的委屈,飾演得淋漓盡致。


    墨霄涯心間劃過心疼,伸手想擦去她眼尾的晶瑩。


    卻在指尖碰到她微涼的肌膚時,猛地縮迴。


    “慕瑤小姐,在下絕沒有唐突之意,隻是男女授受不親……”


    蘇慕瑤輕輕搖頭,神情低落地打斷他的話,“殿下,你也看不起慕瑤嗎?”


    她纖長的眼睫低垂。


    水汪汪的眸中,浮現淺淺淚光。


    配著那嬌美的容顏。


    隻一眼,就讓人泛起心疼之意。


    墨霄涯輕歎一聲:“慕瑤小姐,你誤會了。”


    “你那般美好善良,我……”


    蘇慕瑤含淚一笑,嬌美柔弱得好似涼風中纖細易折的白花。


    “殿下,慕瑤自知身份低賤,配不上殿下。”


    “殿下英明神武,慕瑤極為敬佩。”


    “慕瑤不敢奢求其他,隻求能一直伺候殿下身邊,為奴為婢,慕瑤都願意。”


    嬌美柔弱的少女,雙眼含淚請求做婢女,任何一個男人,都沒辦法拒絕。


    墨霄涯心尖再度被狠狠觸動。


    他顧不上其他,一把將蘇慕瑤擁在懷中,“傻姑娘,你這般優秀,本殿怎麽可能舍得讓你為奴為婢。”


    蘇慕瑤聞言,柔柔笑笑,乖巧地靠在墨霄涯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更堅定了墨霄涯要好好護住她的想法。


    他絕不會讓她,再重蹈蘇慕瑤的覆轍。


    而他看不到的是。


    蘇慕瑤靠在他懷中時,眼神瞬間變得冷冽陰冷。


    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嬌美的麵容上毫無表情,甚至透著絲絲陰寒。


    “殿下,我們現在已經接近主墓穴,美人無淚應該就在這主墓中。”


    “慕瑤知道旁邊一條小道,我們在那等三殿下他們吧。”


    “好。”


    ……


    五天後。


    東啟京城賢清殿。


    一名宮人將手中端著的燕窩放在柳婉玥手邊,低聲道:“娘娘,陛下刻意吩咐奴婢送來的燕窩,您趁熱吃。”


    柳婉玥剪下一朵牡丹,將手中修花剪遞給身旁宮人,“放桌子上吧。”


    她捏著牡丹,指了指旁邊的桌子,“先放桌子上吧。”


    宮女垂著眼眸,勸道:“娘娘,這燕窩涼了就不好吃了。”


    卜嬤嬤接過柳婉玥手中的玫瑰,小心插在桌上花瓶中,皺眉冷斥,“閉嘴,再多話就掌嘴。”


    柳婉玥拿著帕子,擦了擦手,柔聲道:“卜嬤嬤,她也是一片好心。”


    話落,柳婉玥放下絹帕,勺起燕窩,吃了一小口。


    下一刻,她精致的眉尖微微蹙起,“這是禦膳房送來的燕窩?”


    宮女看她服下燕窩,眼底劃過憐憫,麵色恭敬應了聲,“迴娘娘,是的。”


    柳婉玥眼中泛起困惑:“陛下知道本宮吃燕窩不喜放糖,為何這燕窩裏會放了糖?”


    “這奴婢不清楚。”


    柳婉玥放下勺子,拿絹帕擦了擦嘴角,“你看著有些麵生,是哪個宮的?”


    “迴娘娘,奴婢是皇後娘娘宮裏的。”


    柳婉玥眼中泛起狐疑:“皇後娘娘宮裏的?為何陛下會讓你送燕窩?”


    宮女恭聲迴答:“奴婢恰好送皇後娘娘的衣服去洗衣局,迴來路上遇到端著燕窩的小太監肚子疼。”


    “為了保證燕窩的口感最佳,他無奈委托奴婢將燕窩送來。”


    一番話,滴水不漏。


    柳婉玥心底狐疑散去,淡淡道:“你先迴去吧,免得皇後找不到人,又責罰於你。”


    宮女詫異地抬眼看了眼柳婉玥,隨即又快速垂下眼眸,恭敬退下。


    踏出殿門前,她停了下腳步,側眸看了眼將燕窩賞給宮中侍人的柳婉玥,麵上滑過複雜的神色,快步離開。


    卜嬤嬤看著她離開,皺眉道:“娘娘,皇後宮裏的宮人,有這麽好心?”


    柳婉玥纖細柔嫩的指尖,落在美豔的牡丹花瓣上,輕聲道:“宮中侍人之間關係好,互相幫忙的不是沒有。”


    話落,她眉頭猛然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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