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棠不在意地笑笑,真真假假地開口:“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若非臉上有胎記,我也不會有這一身醫術。”


    前世,師父對她要求極嚴。


    她的童年,都是在藥草中度過。


    她從未去過遊樂場。


    後來,等她成了人人敬畏的鬼醫,她包了遊樂場,但卻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那種快樂。


    輕挽心疼地看著她,想起今早府中發生的事,皺眉道:“小姐,大小姐今早來沁馨院,說是向小姐借一套首飾。”


    “什麽首飾?”


    “檀老夫人送您的紫翡耳墜,手鐲和額飾。”


    蘇若棠想起剛才墨瑢晏讓她參加的宮宴,瞬間明白蘇慕瑤為何要借這套紫翡首飾。


    在首飾中,翡翠飾品最為昂貴,黃翡綠翠紫為尊。


    她前世也見過不少價值連城的翡翠首飾。


    而那套紫翡,不管是色,還是種水,都遠超她前世見過的紫翡。


    這些年,檀府送來的衣裙首飾,全部被張氏母女拿了。


    昨日蘇慕瑤跑迴沁馨院,二話不說招唿丫鬟收拾東西。


    幸好馮管家來得及時,還拿來了這些年檀府送的物件清單來,這才沒讓蘇慕瑤拿走任何一件首飾。


    沒了沁馨院那些珍貴首飾,蘇慕瑤便沒法在明日晚宴炫耀。


    她便退而求其次,說借。


    但實則,借了就不還。


    輕挽氣唿唿地道:“那套首飾是小姐今年十五歲生辰,檀老夫人送您的,她怎麽好意思開口?”


    蘇若棠眯了眯眼尾,意味深長地道:“紫翡首飾可不是那麽好戴的,張氏雖被抬為丞相夫人,但在京城這個圈子裏,蘇慕瑤依舊是庶女。”


    “一介庶女,戴那麽貴重的首飾出席宮宴......”


    輕挽雙眼一亮:“五皇子雖然不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但畢竟是皇後嫡長子,之前您是五皇子的未婚妻,那些貴女苗頭都在您身上,並不會針對她一個庶女。”


    “但現在,您退了這門婚事,盯著五皇子妃位置的貴女,可不少。”


    “大小姐戴著這麽珍貴的首飾出席宮宴,那些貴女,肯定不會放過她。”


    蘇若棠冷冷一笑。


    不管現代還是古代,那些所謂上流千金的手段,手段真的令人防不勝防。


    原主身份尊貴,呆在蘇府不出門,那些貴女都敢對她使手段,更何況蘇慕瑤這庶女。


    蘇慕瑤想出風頭,便讓她出吧。


    免得那些整天閑著沒事做的貴女,因著墨瑢晏,來找她的麻煩。


    畢竟,他雖然時日無多,但想嫁他的貴女依舊如過江之鯽。


    想到這,蘇若棠頭疼地閉上眼。


    墨瑢晏那狗男人,明明就打算讓馮管家幫她,卻設下陷阱,一步步坑她。


    簡直比狗還狗!


    “小姐,霖琴居到了。”車夫停下馬車,掀開車簾。


    輕挽扶著蘇慕瑤下了馬車:“小姐,你來這做什麽?”


    霖琴居是夫人的嫁妝,夫人死後,一直是張氏管著,小姐從不過問。


    蘇若棠仰頭看著“霖琴居”三個字,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查賬。”


    輕挽腦中問號更多,跟著蘇若棠進了霖秦居。


    霖琴居是檀府最好的酒樓,在京城也算數一數二,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


    蘇祁從不管府中之事,這些銀兩都進了張師母女以及墨霄涯的口袋。


    一進霖琴居,店小二便迎了過來,“小姐,住店還是用餐?”


    蘇若棠淡淡道:“你們掌櫃呢?”


    “汪掌櫃正忙,您有什麽需求跟小的說就行。”


    蘇若棠心底冷笑,眼中笑意散去時,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清冷感,“讓他來見我。”


    店小二看她氣度不凡,應了一聲小跑著離開。


    不多時,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蹙眉走了過來,“小姐,您找在下?”


    蘇若棠抬眼,冷冷看著他,“汪掌櫃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連自己真正的東家也不記得了。”


    汪濤細細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微一變,驚疑道:“你是……二小姐?”


    蘇若棠譏諷地斜瞄他一眼:“難得汪掌櫃還能認得我。”


    汪濤掩住眼中驚訝,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小人眼拙,一時未認出二小姐,二小姐莫怪,您是想吃霖琴居的吃食了嗎?


    您想吃什麽,差人來說一聲便可,小的立馬安排人給您送到。”


    他見過蘇若棠幾次,一身灰衣,留著厚厚的劉海,戴著黑色麵紗,永遠都是低著頭不敢看人。


    此時驟然看到她一身菡萏色繡花抹胸長裙,膚白如雪,眸若點漆,才並未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輕挽在他話音落下時,拉住蘇若棠的袖角,低聲道:“小姐,你別聽他忽悠,夫人去世後,他從未給我們送過吃食,都是送給了張氏母女。”


    蘇若棠清冷的目光落在汪濤身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汪掌櫃,把最近三個月的賬本拿給我。”


    汪濤皺起眉頭:“二小姐,賬本每月都是交給夫人過目。”


    蘇若棠勾了勾唇角,金色的陽光落在她麵上,模糊了那張明豔昳麗的容顏,也分辨不出聲音裏的喜怒,“汪掌櫃,這家客棧的主人是我娘,張氏不過是代為管理。”


    一股巨大的威壓,伴隨著她毫無感情的聲調落在汪濤身上。


    汪濤心底一寒,不自覺移開目光,“二小姐,這些年都是夫人掌管霖琴居,你要看賬本,需要經過夫人的同意。”


    蘇若棠冷冷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漫不經心地道:“汪掌櫃,需要我再強調一遍霖琴居的主人到底是誰嗎?”


    借著光線,汪濤看清了這正是霖琴居的地契。


    有了這張地契,蘇若棠可以隨時將霖琴居賣出去,更別說隻是辭退他一個小小的掌櫃。


    汪濤垂下眼,側身道:“二小姐,賬本在賬房,您隨我來。”


    轉生的瞬間,他眼底的輕蔑被蘇若棠收在眼中。


    蘇若棠眸光冷然,抬腳跟上汪濤。


    當年原主娘親並未去世時,張氏介紹了汪濤來管理霖琴居。


    張氏是蘇祁的通房丫鬟,據說是蘇祁被蘇老夫人下藥,有了蘇慕瑤,才納了張氏為妾。


    原主娘親進府後,張氏像舔狗一樣跟在原主娘親身邊。


    恰好霖琴居掌櫃家中有事離開,張氏介紹了汪濤過來,原主娘親看汪濤能力不錯,就留了下來。


    沒想到,這竟是一頭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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