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甚至沒來得及再見越司顏一麵,就被宴君傾帶人關進了不卜廬,順帶他那些使臣們也囫圇著關了進去。


    不卜廬外裏三圈外三圈圍了一群人,黎璃徹底被困在了裏邊。


    可越是困境,他越抓耳撓腮的想要破局,滿腹心神都在怎麽往外傳出消息上,每日與看守鬥智鬥勇,倒是安分了下來。


    反倒沒有別的心思再去搗亂。


    嚴密的看守反而還讓他覺得正常,安心了不少。


    在他眼中,宴君傾的卜算能力是嘩眾取寵,更多的是一種禦下之術和高超的表演。


    宴君傾如此提防他,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有一種棋逢對手的刺激感,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從這裏逃出去了!


    在他看來,逃出去就是對宴君傾的碾壓,就是打敗了他!


    等他逃出去後,一定要告訴越司顏,狠狠的收拾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手下敗將!


    單是想想這個畫麵,他都已經要熱血沸騰了……


    然而,越司顏和宴君傾都沒空在意他的腦補。


    兩人忙的腳不沾地。


    越司顏臨陣磨槍的背著兵法,空隙間簡單問了兩句,怕不怕黎璃這貨察覺出不對勁給宋國傳遞消息。


    宴君傾淡淡一笑,他確實善用心機,黎璃這人有點聰明,但不多。


    最重要的是,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你給他搞的陣仗大點,他都能自己演出一出大戲。


    越是裝作對他嚴陣以待,他越是得意忘形,越肯定自己錯誤的路線。


    小皇帝想了想也通透了,兩人幹脆的把他遺忘在了腦後。


    出征在即,獨處的時間尚不夠用,就不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了


    ……


    盔甲戰袍都在緊鑼密鼓的趕製中,宴君傾把私庫裏的金絲軟甲護心鏡都翻了出來,關於軍餉,無論是糧食還是戰服,他都親自去監督操辦。


    稅收並未調整到戰時狀態,而是從他私庫裏出的大頭,黎國也出了一部分,宴君傾怕征收太過引起民憤,讓小皇帝分心。


    至於宋國那邊還沒聯係過,但如果大勝了,他私庫裏出多少,就能迴來多少。


    出行前照例還要祭天祭祖,宴君傾怕越家的列祖列宗不待見他,還專門避了避,小皇帝祭天時,他自己躲在無晴寺給她祈福誦經。


    雖然卜了好幾次是大吉。


    也找了方丈認真的推演過,可他還是覺得心慌難耐。


    在佛前跪了一整天,就連方丈都忍不住笑他。


    像個盼夫歸來的小娘子。


    可關鍵是,人還沒走呢。


    宴君傾腕上的珠子都被摸的油光水滑,可見佩戴之人心緒不安到了極致。


    方丈邀他下棋,他也心不在焉,幾次三番將桌上的茶水打翻,引得方丈埋怨他,說他是因為粗茶潦草,不給麵子。


    本意是讓他放鬆一下,誰知宴君傾反而蹬鼻子上臉,露出了堪稱嬌羞的笑容,說他家小皇帝專門給他送了好多茗茶,確實是比無晴寺的茶水好上許多。


    見他三兩句話不離越司顏,整個一個墜入愛河熱戀期的戀愛腦模樣,方丈愛憐的摸了摸胡子。


    唉……好不容易當上的攝政王,怎麽就傻了呢……


    ?


    時間一晃而過,越司顏紅色盔甲英姿颯爽。


    越司顏還搶了宴君傾的愛馬,無歡。


    高頭大馬威風凜凜,越司顏一身戎裝,麵色肅冷,手裏緊緊抓著韁繩,踏出城門時,怒喝一聲“啟程”,直教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遠遠與在城樓之上的宴君傾對視一眼,越司顏發出了前進的手勢,大軍轟轟烈烈的成為了整齊劃一的方塊,又一點一點伴隨著飛揚的塵土,消失在京都的視線裏。


    宴君傾不自主的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樓,直到在最高處,也沒了那個小黑點,他還呆呆的站著。


    不由得迴想起他第一次教小皇帝騎馬時的場景。


    單單跑了幾圈,她都磨破了皮膚。


    現在卻還要長途跋涉去行軍打仗……


    宴君傾捏緊了佛珠,濃密的睫毛有心事般的顫了兩下,慢慢遮住了那雙滿載沉沉心事的眼眸。


    才分別這麽一會兒,他就開始思念了。


    明明幾千年都熬了下來,可就這一會兒,他就連心尖都有點疼了。


    要不是他還要處理別的事,他都想插上翅膀陪她一起去!


    想起即將要處理的大事,宴君傾緩緩勾起唇角,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被針對留在京都的揚三,已經許久未見過陰晴不定的主子了,冷不丁一看,小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怎麽辦,小皇帝剛走,他也開始想念她了!


    揚三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又瞎姬霸說惹怒了主子,眼裏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皇帝,還有懲惡善三兄弟,一定要平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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