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還是不完,朕說了算!”


    李奕目光一轉,眼神森寒,“鄭雲飛,你應該懂朕的意思吧?”


    “我……”


    鄭雲飛難受的點頭,語氣裏麵帶著哭腔,他敢不懂嗎?不懂就是死路一條。


    當今天子,太狠了!


    比自己老爹都狠呀!


    “來人!”


    “護送鄭公子迴西南,另外安排人在鄭公子身邊,每月給鄭公子一點解藥,可別把鄭公子毒死了。”李奕笑道。


    “諾!”


    隨後,鄭雲飛被直接架走。


    曹輕言震驚之餘,不禁讚歎道:“陛下,您這步棋下的太厲害了,老奴佩服呀!”


    李奕哈哈一笑,也是沒辦法,鄭家乃是當世第一世家,能不撕破臉就別撕,能不正麵動手就不要正麵動手。


    實在是對手太強了,搞不好就是天下大亂的地步。


    現在鄭雲飛就是一個很好突破口。


    以鄭雲飛的水平,若是繼承鄭家家主,那李奕不用再擔心鄭家了。


    在家主之位的誘惑下,鄭雲飛和鄭香默這倆兄弟必然是會爭破頭。


    而李奕則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漁翁得利。


    李奕淡淡一笑,“現在咱們隻需要靜觀其變,讓他們鄭家自相殘殺,狗咬狗,到時候朕再強勢出麵,不管誰輸誰贏,鄭家實力都會大損,這就是朕的機會。”


    “對了,不知道城內有沒有什麽動向,壽王爺恐怕已經按耐不住要動手了。”


    眾人皆是重重點頭,此戰過後,他們對李奕愈發佩服了。


    這時,曹輕言不解問道:“陛下那毒藥是什麽?怎麽這麽厲害?”


    李奕聞言,不由得會心一笑。


    一旁的索義當即說道:“這毒藥是我做的。”


    “你還懂藥理?”


    索義搖頭,“我找了十幾個龍騎兵兄弟,把他們身上的灰漬匯聚起來,捏成的泥丸。”


    “啊!”


    此言一出,差點把在場的所有人惡心死。


    忽然,李奕腳步不穩,險些一頭栽倒。


    “陛下!”


    “陛下!!”


    “您沒事吧?”


    李奕搖頭,口鼻竟然在流血。


    眾人圍上來,一臉的關切。


    李奕這才記起來,自己好像中了毒箭,可現在他顧不上別的,江南省首府城內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吳淞江的巡城軍能不能擋住壽王爺的突襲?


    “朕沒事,所有人聽令,迅速返迴江南省首府,誅殺叛逆壽王,快!”


    李奕不管眾人的勸阻,執意要先平叛。


    無奈之下,眾人隻得快速返迴江南省首府,一路急駛,終於在天亮之前趕迴了。


    當他們打開城門的那一刻,李奕驚住了。


    曹輕言,索義他們也是如此。


    隻見城內巡城軍整齊劃一,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出城迎接。


    吳淞江首當其衝,撲通跪地,“罪臣吳淞江幸不辱命,已將昨夜作亂的逆賊全部擒殺,請陛下檢閱。”


    其他巡城軍的各級官員也紛紛跪地,高唿萬歲。


    李奕臉色微微泛白,翻身下馬,慢慢走到吳淞江麵前,親手將其扶起,“吳愛卿,你幹的不錯,朕甚感欣慰,許你官複原職,替朕守住江南省,你可願意?”


    “罪臣叩謝陛下隆恩。”吳淞江激動的渾身發抖,磕頭如搗蒜。


    可李奕也不能就饒了他,隨之壓低聲音,開口敲打他,“吳愛卿,鄭雲澤死了。”


    “啊!”


    吳淞江猛地抬頭,臉色瞬間巨變,“鄭……鄭雲澤,他……”


    他真的被嚇到了,鄭雲澤可是鄭家大公子,身邊高手如雲,聽說他還帶來了鄭家數千軍中高手,竟然也敗了,自己還死了!


    “鄭雲澤尚且如此,你不會覺得自己比鄭雲澤強吧?”李奕意味深長的問道。


    “不,不敢,罪臣不敢,罪臣此生此世都是陛下的人,如有違背,五雷轟頂!”吳淞江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陛下在敲打自己,趕緊開口表忠心。


    “好,朕知道了,你閨女這次隨朕迴宮吧,朕不會虧待她的。”李奕見好就收,又給吳淞江喂了一顆甜棗。


    “多謝陛下,我吳家何德何能呀!”吳淞江激動萬分。


    他是萬萬沒想到,吳家竟然有一天能和陛下攀親,這簡直是天大的造化。


    說是祖墳冒青煙都不差。


    不!


    不是冒煙,是著了。


    唿唿著了。


    李奕笑容一收,語氣冰冷,“壽王呢?”


    “迴陛下,在府裏,臣始終派人盯著呢。”吳淞江迴道。


    “好,咱們走,朕要看看這位好弟弟。”李奕的聲音好似來自九幽之地,森寒無比。


    與此同時。


    壽王府邸。


    壽王正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一向不近女色的他,昨夜破天荒的一口氣選了三四個女子。


    這些女子個個身材曼妙,膚白貌美,模樣俊俏,眼神勾人,頗有姿色。


    尤其是那個趴在壽王身上的,時不時的發出誘惑的聲音,香豔動人。


    壽王爺躺在床榻上,眼神浮腫,唿吸混亂,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身體掏空的模樣,昨夜不知道來了多少次。


    就在他準備再來一次時,外麵傳來急乎乎的聲音。


    “王爺,大事不好了!”


    壽王爺臉色猛地一頓,立刻大吼道:“喊什麽,房子著火了?”


    “王爺,比房子著火還厲害,天子來了!”


    “什麽?”


    壽王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昨夜的事,他可是參與者之一。


    現在若是來的人是鄭雲澤,說明他們贏了,小皇帝身死道消,他榮登大寶,可現在來的是小皇帝,那就一個結果。


    鄭雲澤敗了!


    他慌亂不已,直接把身上的女子推開,女子摔得發出一聲痛苦聲音,卻不敢說什麽,急忙起身跪在一旁。


    “給本王更衣!”壽王沉著臉,心裏早就有了主意。


    隻要死不承認,看誰能奈何的了自己。


    壽王忐忑不安的走出房門,眼神中寫滿了驚恐。


    門外,原本守護的家臣早已經不見了蹤跡,隻剩下一個老奴跪在地上。


    “唉!”壽王爺忍不住一聲輕歎,自己終究還是敗了,怪不得當初父皇說我命裏無帝王之氣,原來是真的,可惜自己愚蠢不自知。


    現在,自己這不是給陛下趕盡殺絕的機會。


    如果那條大魚是警告,那現在就是死路一條。


    老奴恭敬磕頭,“王爺,陛下到了,在大堂。”


    “知道了,用不著怕,本王可是陛下一母同胞,我就不信他會殺我!”壽王爺壓住心頭的驚懼,拍了拍身上的蟒袍,踏步朝前走去。


    “對了,讓府內的人都到前堂集合,陛下到了,該有的禮節不能廢了。”


    “諾!”


    片刻後,壽王爺率領壽王府的奴仆家眷到了前堂。


    李奕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折扇,眼神帶著趣味冷笑。


    見到壽王爺出來了,他依舊裝作看不見,自顧自的把玩手中折扇。


    壽王爺可不是蠢才,雖然心裏對李奕很是不滿,可卻不敢在李奕麵前露出半分,他跪地叩首,“臣弟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奕麵色清冷,還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


    壽王無奈,繼續山唿萬歲。


    可依舊是沒有迴應。


    沉默片刻後,還是李奕開口了,“壽王,昨夜睡得可好?”


    壽王心頭一顫,“迴陛下,臣弟睡得很好。”


    “你睡得好,朕睡得可不好,朕一夜未睡。”李奕笑道。


    壽王爺心慌難耐,“陛下辛苦,臣弟無能,不能替陛下分憂,臣弟萬死,也難贖其罪。”


    李奕起身,走到壽王爺麵前,他這一身的衣袍還沒換,上麵滿是血跡,連手上都是沾滿了鮮血,整個人渾身上下煞氣逼人。


    “你的確是萬死也難贖其罪。”


    壽王爺驚詫難耐,不敢再抬起頭。


    李奕徑直走到前堂,曾經的山水畫,換成了一個香爐和牌位。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出自壽王的手臂。


    李奕自然是恭敬上香,而後轉身看向壽王,冷冷道:“當著母後的麵,你告訴朕,這一次叛亂你參與了嗎?”


    壽王爺搖頭,“陛下,本王是陛下的親弟弟,怎麽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求陛下勿要聽信小人挑撥離間的話。”


    “是朕錯怪你了,起來吧!”李奕擺手道。


    “謝陛下。”壽王爺暗暗鬆了一口氣,果然在親娘麵前,李奕也不敢怎麽樣。


    突然,一個侍女匆匆走了過來,明明壽王府的女眷都被押走了,可這個侍女卻一路上暢通無阻走了進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直接跪在壽王爺麵前,道:“陛下,龍袍已經繡好,請陛下更衣。”


    壽王爺微微一怔,正要開口嗬斥,可轉頭突然感覺不對勁!


    什麽龍袍?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大驚失色。


    曹輕言沉聲道:“大膽,你剛剛叫他什麽?”


    侍女認真迴答,“陛下!”


    吳淞江立刻上前,一把將托盤拽開,裏麵竟然是一件龍袍。


    這可把壽王爺徹底嚇出尿來!


    眼珠子都要差點瞪出來了!


    這怎麽迴事?


    自己什麽時候讓人製作龍袍了?


    索義怒吼一聲,“壽王爺,您這是要為登基稱帝一事,提早準備嗎?”


    “不!”


    “不是的,這是誤會,是她,這個賤人冤枉我!”


    “是她冤枉本王,誹謗本王啊!”壽王爺此刻真是百口莫辯。


    索義,吳淞江和曹輕言已經第一時間將其圍了上來。


    “壽王爺,您這是要謀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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