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殺人天!


    剛剛還是晴空萬裏,突然間就陰雨連綿了。


    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溫鳶舉著一把油紙傘走在上麵,看起來反而更美了幾分。


    尤其是那一身深紫色的裹身長裙與她完美的身段般配到了極致。


    說也怪了,不知是她刻意的扭頭臀部,還是原本就是如此,她走路偏偏就是那麽的好看,勾人。


    從背影看,更是完美到了無可挑剔,尤其是那楊柳腰,一隻手都可以掐過來。


    李奕卻沒看。


    他在想事情,眼前這個女人很美,卻也很毒,跟美女蛇一樣,隨時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她帶自己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險地。


    走在前麵的溫鳶很好奇,也很鬱悶,她能感受到後麵這個年輕公子火熱的目光,掃視著自己完美無瑕的身材,可也隻是掃了一下而已。


    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讓她很不服氣。


    若不是有比自己更漂亮更優秀的女人在他的心裏,他怎麽可能會如此看輕自己。


    她好奇,停住腳步,微微挺胸收腹提臀,一氣嗬成,“她有我好看嗎?”


    “我夫人嗎?”


    “對!”


    “那一個?”


    “……”


    溫鳶無語了,還以為是什麽癡情郎君,原來也與世間男人一般,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娶一個。


    心裏對李奕剛剛升起的好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前麵是一家藥館,不少百姓在排隊。


    “就是這?”李奕問。


    溫鳶沒有迴答,徑直走了進去。


    藥館掌櫃見到是溫鳶,驚了一下,連忙從櫃台後跑了出去,“溫先生,您怎麽來了,下雨天,路滑,您怎麽也沒乘車坐轎?”


    “有什麽事,您派人吩咐一聲行了!”


    溫鳶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奕,跟這個家夥一路上都不爽,再跟他乘車,還不被氣死。


    “我想走就走,你管的著嗎?”


    掌櫃一愣,不敢多言,立在一旁,一臉的尬笑。


    “我要見你家主事!”


    “現在,立刻!”


    掌櫃點頭一笑,“好,我家主事提前吩咐了,隻要是溫鳶先生來了,他高興來不及呢,先生稍後,我這就去通稟一聲。”


    “快點!”


    “諾!”


    掌櫃轉身就走,腳步飛快。


    李奕瀟灑的握著折扇,很是隨意的跟在溫鳶的身後,掌櫃忽然停住,一把阻攔道:“你是誰?”


    溫鳶腳步沒停,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徑直朝裏麵走去,似乎是故意為難李奕,以報之前李奕對她的惡劣態度。


    “你爹!”


    “什麽!”掌櫃強忍怒氣,進一步攔住李奕,他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年輕公子有多牛批,關鍵對方還沒帶兵器。


    尤其是看到李奕俊俏的臉蛋,不羈的笑容,更像是一個不入流的花花公子而已,最多是是嚇唬人罷了。


    銀槍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李奕麵帶冷笑,抬起頭望著溫鳶的背影問,“我可以動手嗎?”


    掌櫃徹底怒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李奕收起冷笑,“我沒跟你說話,你最好閉上臭嘴!”


    溫鳶明擺著要看李奕出糗,“隨你的便,不過掌櫃說的沒錯,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李奕笑了,“無所謂。”


    溫鳶皺眉,心裏不悅,她很討厭李奕狂妄不羈,目中無人的模樣,如果退迴去十年,她還是一個不入世的小姑娘時,她會迷戀這種男人,可現在隻剩下嗬嗬了。


    她猜出李奕身份似乎不一般,而且與當今天子關係匪淺,可那又如何,人又不是我殺的,也沒死在丹雅居的地盤,與我無關。


    “可以。”


    她點頭,目光不由自主的迴頭看了一眼李奕,雖然討厭李奕的脾氣,可擔憂還是有的。


    聽到她說可以,李奕點點頭,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他慢慢轉身,對著那些排隊看病的百姓拱了拱手,然後掏出一個袋子,一錠錠銀子遞了上去,“諸位,不好意思,今日這醫館關門了,明天再來吧,不,明天也別來了,以後這個醫館關門了。”


    每一錠銀子都沉甸甸的,不下十兩,對於普通百姓,這十兩銀子他們一年也賺不到,一個個連聲拜謝,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可以關門了。”李奕語氣變得很冷。


    掌櫃笑了,笑得很冷,滿是不屑一顧,“弟兄們,這位爺今日要來我們這裏搗亂,幫他鬆鬆筋骨。”


    “好嘞!”


    這些夥計突然變了個人一樣,變得殺氣騰騰,嫻熟的把門封死,上好門板,屋內隨即暗了下來。


    溫鳶冷笑著離開,她相信李奕會處理好前堂的事,可也僅限如此而已,知難而退,是他最好的決斷。


    前堂後麵是一條狹長的迴廊,迴廊連著一個院子,院子是四四方方的,正北,正西,正東各有房間,每個房間門口都有一個牌子,代表著等級,一二三四不等。


    溫鳶走在迴廊,突然停住腳步,迴頭看了一眼,淡定的俏臉上瞬間變了顏色。


    隻見李奕竟然這麽快就追了上來,手中還抓著一個人的腳踝,拖著一個人。


    那個人正是前堂掌櫃,隻不過他四肢都被打斷了。


    隻有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這一次,溫鳶算是重新認識了李奕,外麵鋪子裏的夥計,還有醫者,包括這個掌櫃,可都是冷血殺手,實力不俗,三品,四品之間,絕不是酒囊飯袋之輩。


    這才短短的眨眼之間,就解決了他們?


    這速度也太快了?


    作為江湖人,溫鳶習慣性的測算對方的實力,若是自己出手……能處理好,可絕沒有這麽快。


    他比我強,就強一點!


    就在這時,北門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身著青色長衫,戴著奇怪麵具的男人走了出來。


    見到溫鳶,這個人很高興,麵具的眼睛洞中眯成一條縫。


    當看到李奕,眼睛洞中的縫瞬間變了。


    “他是誰?”


    溫鳶迴頭看了一眼,“不認識,來搗亂的,你覺得怎麽樣?”


    青色長衫男子沒好氣的罵了句,“不怎麽樣!”


    “殺了他!”


    西麵一個房子突然打開了,一個接著一個的人走了出來。


    很沉默,隻有腳步聲,默不作聲的將李奕圍在中間。


    李奕丟下那個掌櫃,慢慢抬起頭,“我要找一個叫神隱的藥水,把藥水給我,我可以立刻離開。”


    可沒有人迴應,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而且這些人沒有衝上來救人的意思,那個掌櫃被打的就剩下了一口氣,可卻無人救他。


    隻是冷冷的盯著李奕,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


    “殺了他。”


    青色長衫男子冷冷開口,沒有半點漣漪。


    有幾個人蠢蠢欲動,將手中兵器慢慢拔出。


    “砰!”


    一個錢袋丟在地上,“這是一千兩,誰砍下他的人頭就是誰的。”


    所有人都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剛剛還是麵無表情,而此刻一個個瞬間變成了野獸。


    吃人的野獸。


    青衫男子說完這話,立刻以一個極度尊敬的姿勢邀請溫鳶進屋一敘。


    可兩人剛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唿喊。


    “喂!”


    “可以把神隱藥水給我了吧!”


    兩個人齊齊迴頭,表情變得很是怪異眼神透著一股不可思議,硬生生的愣在了原地。


    身後,隻剩下李奕一個人還站在那裏,可腳下已經形成了一個血泊。


    地麵上全是血。


    “就這麽幾個廢物也想攔住我,是不是有點瞧不起人了?”


    “說吧,殺多少人,可以把神隱藥水給我?”


    以李奕為中心,一圈圈血跡,還有一圈圈屍體。


    屍體上不少人額頭上都插著一根鋼針,很細的鋼針。


    這些人肯定不是酒囊飯袋,比外麵那群要強上不少,可結果差不多,都死了。


    時間依舊是眨眼之間。


    這速度很快了。


    饒是溫鳶見多識廣,也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至於青衫男子也被驚的訝然,躊躇半天,扭過頭,不可思議的望著溫鳶。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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